冯末一直不肯开口。
审讯只好先暂停。
警官们到了隔壁，和肖凡几人商量。
“吴警官，您看能不能把徐佳带过来，让她和冯末聊聊。说不定冯末可以开口。”
这话是杜萧说的。
这个时候，能冷静思考的也只有他了。
肖凡关心则乱。现在脑中的神经都成了浆糊。
韩雨霏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警官想了想，“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我得先和监狱那边的人打个照面，说明一下情况。”
吴警官说着，整了整衣服，接着说道：“这样吧，我现在立刻就去监狱，你们在这儿稍候。”
说完，就带着刚刚审讯冯末时的视频缓存还有笔录，离开了。
杜萧三人现在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这时，肖凡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手机在手中，他却迟迟不接。
杜萧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妈”。
他拍了拍肖凡的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接了起来。
“喂，肖妈妈。”
“喂，杜萧？怎么样，孩子们呢，找到了没有？”
杜萧早就想到肖妈妈肯定是问这个。
他冷静地回道：“肖妈妈，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孩子们现在没找到，不过，已经把绑匪抓到了。正在审讯呢，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
肖妈妈一听，果然语气没有刚刚那么焦急了。
“抓到就好。”
“肖妈妈，先不跟您说了，一有消息，我立马通知您。”
杜萧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还给了肖凡。
肖凡和韩雨霏从未有这么迫切想见到徐佳。
李警官局里还有事，他先离开了。
肖凡几人在这个房间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终于，吴警官回来了。
同行的还有，徐佳。
徐佳的剪成了短发，囚服外面套了一件紫色的大衣。
气色不如从前，不过也没有很差。
她见到肖凡和韩雨霏先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吴警官提醒道：“徐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抓紧时间去见冯末。”
早一点得知孩子们的下落，就能早一点把他们救回来。
徐佳这才跟着吴警官去了审讯室。
肖凡和韩雨霏十指相握，给对方力量。
此时，冯末也被逮到了审讯室中。
他看到徐佳的那一刻，呆愣了很久。
像是不认识徐佳，又像是不敢相信他眼前的就是徐佳。
徐佳先开口道：“冯末，好久不见。”
冯末的眼眶红了起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去，整理了一下头发，衣领，袖口。
转身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徐佳，能见到你真开心。”
这时，吴警官说道：“冯末，坐到你的位置上。”
之后，徐佳坐在了吴警官的身侧。
冯末一瞬不瞬地盯着徐佳。脸上始终带着欣喜。
徐佳太熟悉冯末，他在大学里就是这么带着爱慕的仰视着自己。
她一直都知道冯末喜欢自己。
不过，徐佳很明确地拒绝了冯末。
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
冯末一直不死心。
徐佳为了甩掉冯末，带他见了肖凡。
当然，是远远地见。
“你看到了吧，他就是我喜欢的男人。”
徐佳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已经足够打击冯末了。
冯末看着英俊伟岸的肖凡，立刻自惭形秽。
“徐佳，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
冯末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徐佳的世界中。
徐佳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她不能用质问的语气和冯末交谈。
吴警官在路上交代过徐佳，一定要小心地引导冯末，让他打开心房，说出真相。
“冯末，还记得大学里，咱们一直都是同桌。”
冯末脸上满是向往，“是啊，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你常帮我占座位，帮我打水，帮我签到。冯末，”
徐佳唤了冯末一声。
冯末立马聚焦，温柔地应了一声。
“我欠你一句话。”
徐佳顿了顿，说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谢谢你这些年的爱恋。
对不起不能接受你的爱恋。
单方面的投入感情，往往都是这个结局。
情深的人，用一辈子来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这种深情，不知值不值得人们来赞颂。
苦了自己一辈子，说不定，也让深爱的人感觉困扰和愧疚。
“徐佳，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冯末说话的时候有些急切，他甚至站了起来。
又被身旁的警察摁回了座位上。
“冯末，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那两个孩子藏到了哪里？他们那么小。我相信你肯定不会伤害他们的。”
徐佳终于进入了正题。
隔壁房间里，肖凡他们都竖起耳朵来，凝神静听着。
“徐佳，我是真的不知道。”
冯末还是这样的回答。
徐佳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难道不是你绑的他们吗？”
“是我绑的。”
“那怎么？”
“我……”冯末犹豫着。
徐佳忍不住急道：“你怎么了，快说啊！”
冯末这才回道：“我把孩子们交给了临西省的一个人口贩子。”
“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徐佳跑到冯末面前，恼怒地问道：“你是不是疯了？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想见到你！”
“徐佳，我说。你别这样。”
隔壁，韩雨霏浑身冒冷汗，如果不是孩子们的下落还有一线希望，她早就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肖凡也在忍耐着。
杜萧心中早就把冯末大卸八块了。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拐卖妇女幼童的人渣。
这个冯末，真是可恶，打着深情的旗号，伤害两个无辜的孩子。
不对，简直是丧心病狂。
而且，还是小小和小夜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
原来，冯末在徐佳被开庭审判的时候，得知了她和肖凡的恩怨。
在他心里，徐佳是小仙女。
肯定是肖凡对不起徐佳在先，徐佳才会变成这样。
就像那个王峰。要不是他玷污徐佳，徐佳怎么会把他杀了。
他发誓要替徐佳报仇。
王峰已经死了，那剩下的报复对象就只有肖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