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摔，桌子上立刻洒了一滩水。
他跑到韩雨霏身边，抱起韩雨霏，放到了沙发上。
韩雨霏还在瑟瑟发抖，而且不停地呓语着。
“肖凡，你别碰我，你这是强奸……”
“你们都别碰我，再碰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肖凡打了点温水，打湿毛巾，给韩雨霏擦着头上的汗。
听了韩雨霏的话，肖凡内疚极了。他没想到自己对韩雨霏造成了这么大的阴影。只是进来公寓就这么反常。
他心疼地握住韩雨霏的手。
韩雨霏的体温渐渐恢复了正常。额头上也不冒冷汗了。
肖凡蹲在韩雨霏身边，静静地看着韩雨霏。
她的脸还和六年前一样的小巧精致。如果不是这个微卷的头发，韩雨霏还像个大学生一样，就像初见她时，那样倔强而美好。
要不是因为自己，韩雨霏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也许可以好好地大学毕业，找工作，和疼爱她的男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会遇到这么多的坏事，还吃了这么多的苦。
可是，肖凡一想到，韩雨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疼地不能自已。
他不要，不论如何，韩雨霏都是他的。以前做错了，以后的日子里，他会加倍地对韩雨霏好，让她忘掉伤痛。
肖凡眉头紧皱，手上不知不觉也用上了劲。
“疼……”
韩雨霏被肖凡握着的手感觉到了疼，她悠悠转醒。
“对不起，对不起，雨霏，你醒了？”肖凡慌乱地放开韩雨霏的手。
韩雨霏已经好多了，她慢慢坐起身来。
肖凡想给韩雨霏背后靠一个靠枕，他起身的瞬间却又倒了下去，摔到了屁股。肖凡的腿麻了。
韩雨霏轻笑出声。
肖凡窘迫地看着眉眼带笑的韩雨霏，她还是笑起来好看。自己这一摔还挺值的。
韩雨霏拉起肖凡，肖凡抖了抖腿，感觉不麻了。
他拿了一个靠枕给韩雨霏想让她靠着，可是韩雨霏非要当抱枕。
肖凡无奈地看了一眼把靠枕紧紧抱在怀里的韩雨霏。像是孩子紧紧护着自己心爱的玩具。
他转身把桌子上的水杯拿起来，杯子里几乎没水了，肖凡又重倒了一杯，递给了施颜。
韩雨霏小口地喝着。
肖凡一直盯着韩雨霏。
韩雨霏放下杯子，轻咳一声。她今天还有正事呢，不能浪费时间了。韩雨霏直截了当地告诉肖凡：“我发现韩雪莹把徐佳藏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肖凡很惊讶。
“那天，我和你从咖啡馆分开后，走进了商厦，却碰到了韩雪莹，跟踪韩雪莹，发现她跑到了郊外的一个废旧汽车厂内。那个工厂后面竟然有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人，韩雪莹进去的时候还说暗号。”
韩雨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还有，我之前收到一个快递，寄件人写的是徐佳，可是我无意间发现那个字迹和韩雪莹的一样。但是快递里面的字却不一样。”
“哦，对了，你看，这个是我收到的快递里面的字条，这个是我从快递盒上撕下来的。”韩雨霏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纸，分别递给了肖凡。
肖凡看了看，确实，字迹完全不同。他仔细地观察着。
“雨霏，你有没有觉得这张字条上的字像是用左手写的，这样的字除非刚写字的小孩子才能写出来。”
听了肖凡的分析，韩雨霏恍然大悟，原来是左手写的，难怪她一直觉得纸条上的字太别扭了。
“雨霏，你看到徐佳了吗？”肖凡还是不确定，韩雪莹是否真的窝藏了徐佳。
“没有，可是我收到的快递里面有一件，只有徐佳才会有的东西。”韩雨霏不紧不慢地和肖凡说着自己的发现。
“是什么？”肖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和韩雨霏坐着说话了，他珍惜现在的每一秒。
肖凡眼中温情袅袅，韩雨霏一直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她不自在地抱紧了手里的抱枕。
才继续说道：“我刚到肖氏集团时，徐佳给我看过她的一幅画，那幅画，是她要向你……表白的，是徐佳亲自画的。那幅画就在我收到的快递里面。”
肖凡这才明白了。既然是徐佳很珍视的东西，韩雪莹不会轻易拿到手，除非她真的窝藏了徐佳。
“雨霏，你和我说这个，是让我去把徐佳抓回来吗？”
肖凡温柔地问道。
韩雨霏摇了摇头。
“肖凡，你当初为什么认为我是凶手？”
肖凡这几天也一直在考虑该怎么告诉韩雨霏，他当初折磨她的原因。
“你等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肖凡起身回了房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照片。
“你看这个！”肖凡把照片递给了韩雨霏。
“这是……我和叶晓绿？”韩雨霏惊讶着，又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肖凡沉声说道：“六年前，有人发给我的。你看看背面。”
韩雨霏翻过来，看到了一行小字。因为照片的时间很久了，字迹有些模糊了，韩雨霏看了半天才看出来，上面写的是：韩雨霏——凶手。
她觉得很可笑，肖凡就因为一张照片就把她定罪了吗？
“肖凡，我来给你解释，我当时在这家咖啡店打工，叶晓绿是我的客人，我在招待客人。”
肖凡心下一惊。
他急急地问道：“那为什么你没穿制服？”
“因为我只有周六日在那边打工，工服不够，所以我就穿自己的衣服，不过，你仔细看看，我胸前的衣服上是不是别着一块胸牌？”
照片上的韩雨霏正站在叶晓绿身边，低着头和叶晓绿说话。胸牌只露了一个角，肖凡根本没有仔细看过那张照片，他害怕看到什么证据，证明韩雨霏真是凶手。
可是，反过来，肖凡也没有想过要证明韩雨霏不是凶手。所以韩雨霏才会这么生气。
肖凡现在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可笑的牛角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