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耍尽手段追的然然，也是我拼命倒贴，这才追到手，吕歆你注意言辞。”程子放立即点头。
裴然很满意，心里那点郁躁徐徐散开，挑眉看她，“还有疑问吗？”
吕歆面沉如墨，难以置信自己未婚夫对象当外人面维护裴然，手在他们中间来回指，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跺脚，狠狠放话，“程子放你会后悔的。”
裴然仰头问，“后悔？”
程子放，“永远不会。”
程夫人电话在半个小时后过来，彼时程子放还在书房找文件，裴然窝在沙发看电视，手机发出嗡嗡震动。
她接通电话开免提，手中遥控器换台，某黄金频道播放经久不烂的爱情片，尖酸婆婆正刁难温柔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
“喂？”声音冷静沉稳，主人修养可窥一斑。
程子放手持书本下楼，见状过来开口，“妈，怎么了。”
程夫人，“见到吕歆没。”
程子放漫不经心，挨着裴然坐，一手握住裴然肩膀，一手翻阅文件，“恩，她跟你告状？”
程夫人至此语气依旧温和，“吕歆是你未婚妻，注意言行。”
程子放，“她不是。”
程夫人音量提高，语气严肃，“子放，别任性。”
程子放坚持，“妈，商业联姻那套没必要，我清楚知道该干什么，需要怎么走，您未来儿媳妇名字不叫吕歆。”
“你好好想想。”程夫人不想和他相争，说完这句话，挂断。
裴然视线始终没旁移，电视节目来回换，时而新闻时事，时而天气预报……熟悉她知道的都知道这是心里烦躁，有气困在体内亟待发泄。
遥控器被抽走，面前景色换成程子放，她一掌推开，“别妨碍我看电视。”
“看电视？然然，你这电视节目来来回回换，可没见你认真看。”
“我想多看看，走开。”
嘶——程子放舌尖抵住腮帮，以前怎么没见她脾气这么大，这是恃宠而骄啊，干脆关掉电视，覆身压住她。
“然然，有话要直说，能做你肚里蛔虫的没几条，万一闷着自己怎么办。”
保姆在厨房忙碌，锅碗瓢盆碰撞叮当作响，声声刺激她心里防线，使劲推搡，“快起开，待会儿陈姨要出来。”
程子放耍赖，加重力度，“气什么？”
保姆脚步渐响，朝这边来了，裴然心咚咚剧跳，有如擂鼓，力道更甚，“快起开，起开。”
近了，裴然头皮发麻，仿佛看见陈姨惊愕眼神，忙道，“你坐好我说。”
禁锢她的力道松懈，裴然顺势坐正，慌乱转头，看见陈姨端果盘过来，絮絮叨叨，“多吃点水果助消化。”
果盘里有苹果葡萄等，切成小方块整齐码在盘中，正中插牙签，裴然有心要吃，念及仓促间没能收拾的内衣，埋怨瞪眼身边男人，冲陈姨道谢。
程子放拿过苹果喂她，吩咐陈姨，“陈姨你去休息吧，有需要会叫你的。”
这么久时间，陈姨也大概摸清他的喜好，多半时间是不想别人打扰，于是听话离开，留他们在客厅。
裴然目送她进屋，手扭后头整理衣服，却看见程子放低头闷笑，肩膀跟着一颤一颤，着实叫人恼。
“登徒浪子。”裴然啐他。
程子放浑然不介意，“只跟你浪过。”
“是吗？”裴然笑眯眯，“那前段时间的方初月呢？”
无论女人多理性，在爱情方面，总爱变得斤斤计较，并且翻旧账算新仇。
说曹操，曹操到，没等程子放坦白从宽，外面突然有人造访，陈姨去开门，迎来他们话题女主角方初月。
这是裴然头次这么仔细打量她。
方初月公司给她打造形象定位是清纯玉女，平日里形象打扮也偏向这种风格，素白长裙，头发垂直落在身后，妆面永远清清淡淡，偶尔浓妆，那就是惊为天人，眉头轻皱，往往有大把男人前仆后继安慰她。
裴然乜斜看程子放，莺莺燕燕赶场似得来找他，当真是艳福不浅。
程子放抑制脾气，“我记得我没说过我的住址。”
裴然脑筋打个转，也就是说，方初月是擅自前来的，看来有好戏要开场。
方初月很懂男人心理，没开口就说有多想念他，柔柔浅笑，“我找你有事。”视线带过裴然，“和她有关。”
很好，无论如何，程子放至少被她打动，并且有兴趣倾听，连裴然也开始好奇，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劳烦这位明星不辞辛苦找过来。
方初月引起程子放兴趣当然不止通风报信这么简单，她还有更大图谋，就是端坐沙发的程子放。
“这件事情我想单独聊聊，程先生愿意吗？”
无非浪费点时间，程子放拍拍裴然手背，示意她看电视吃水果，乖乖等自己回来，然后带方初月出门。
大抵是想她放心，两人没走远，就在外面草坪，裴然视线后瞟就能看见他们一举一动。
她戳起一块西瓜往嘴里放，冰冰凉凉，甘甜可口，虽然在看电视，视线总是忍不住溜到斜后方，想看看他们在干嘛。
距离这么远，裴然只能看见他们嘴巴开开合合，像无声默剧，也不知说了什么，方初月忽而激动起来，手臂舞动，脚步跨前，中间距离立时缩短。
反观程子放，真是冷静的不像话。
又过十来分钟，电视里黏黏腻腻的爱情剧定格在女主一句“到底爱不爱我”的嘶吼里终结，开始插播广告。
他们交谈完毕，程子放往屋里走，方初月折身向外，裴然赶紧调整坐姿，做专注看剧模样。
程子放跨步进来，捞过裴然坐定，“你还喜欢看广告？”
裴然答，“电视剧刚好放完。”
“恩。”
他安安静静认真注视电视屏幕，对刚刚交谈事情绝口不提，裴然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心里百爪挠心，好比饥饿的人面前有饭菜，你想吃，始终够不着。
程子放静观她动作，心里暗笑，本想等她按捺不住，结果裴然气性大，直接扭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