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被乔瑾湖猛地一推,一个趔趄扑在了那一桌狼藉上,鲜血四溢。
周围一圈慌乱,立马就有保镖上前扶起王总,却被王总一把甩开,满脸鲜血还不忘在场内找乔瑾湖的身影。
眯着眼睛看到了靠在椅子边上的乔瑾湖,眼神发冷得怒吼,“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拖走!”
他说得激动,完全没有发现另一边坐着的白肆衾眼神一凛,欣赏酒的动作也在瞬间停住。
乔瑾湖晕得迷糊,然而却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人钳制住送到了王总跟前。
这个恶心的男人此刻是怒火冲天,完全没有理智,在一群手下驾着乔瑾湖走上前时,他立刻就扑了上去。
乔瑾湖大呼,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的口哨声,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止,那个承载着她希望的男人,一直是稳如泰山地坐着,面色淡然。
强烈的绝望笼罩心头,甚至远超当日在crazy的后门,现场保镖侍者高层不下五十人,全都冷眼瞧着,天空的星星摇摇欲坠,全都在提醒着她,这是一场多么没有人性的侮辱。
“啊!”一连串的尖叫声,仿佛是有人冲了进来。
乔瑾湖咬舌咬到一半,口腔中已经有血腥味开始蔓延。身上的重量忽然被一股大力掀开,她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揽进怀里。
“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我希望看到恒泰易主!”
耳边是白肆衾暴怒的声音,还有王总野猪一样的哭号。
被他打横抱起,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贴上他滚热的胸膛,然而乔瑾湖却觉得如置身冰窖,从心脏到脚底,一片寒凉。
酒店外面是夜凉如水,乔瑾湖的思绪在晚风的刺激下瞬间清醒,看着白肆衾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车里,然后自己从外面上来。
乔瑾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可怕得很,比刚才那个禽兽更加可怕。他的狠让她无法预料,就因为她的拒绝,他竟然可以看着她被侮辱。
白肆衾抬头就对上她惊恐的眼神,心尖猛地一颤,想要伸手去抱抱她,结果却被她一个后退给避开了。
他的手就这么空悬在半空,离她只有半臂的距离,然而这点距离却让他无力前行,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后退。
“乔瑾湖……我……”
乔瑾湖猛地撇过脸,双手环抱住自己,伸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浑身发抖地打开车窗。
努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然而颤抖的嘴唇却将这一切脆弱都暴露无遗。
白肆衾心疼得抽出,再次伸出手想要抱住她。
乔瑾湖敏感地抬头,漠然的眼神射向他,嫌恶地大吼一声,“别碰我!”
这么一声大吼立刻就牵动了口中的伤口,疼得她眼角沁出泪水,同时口中的鲜血也从嘴角流出。
眼泪混着鲜血,刺目的颜色,让白肆衾的心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你咬舌了?!”他瞪大了眼睛,感觉连呼吸都被人一把攥住,她嘴角的那一抹鲜血就像是利刃,瞬间刺进他的胸膛。
乔瑾湖不语,涣散的瞳孔盛满了无措,一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真皮座椅,仿佛一松手就又会回到刚才的场景中。
白肆衾喉间一紧,苦涩的味道控制味蕾,让他失去了勇气再去拥抱身边几乎接近崩溃的女人。
“开车!”
前面的冷霖会意,赶紧打开引擎。
然而就在车启动的一瞬间,安静的乔瑾湖突然猛地拉开车门,不要命地冲下车。迈巴赫启动的速度堪称可怕,即便她赶在车启动的瞬间下车,但还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白肆衾心惊得大吼一声,“停车!”
冷霖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在后视镜中看到倒地的乔瑾湖,一个用力强行刹车。
白肆衾也被惯性甩出去,重重地撞在格挡板上,然而他连身形都没稳住就冲下了车,疯狂地往回跑。
看到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的乔瑾湖,上前去扶住她。
乔瑾湖面色冷漠地一把甩开他,抱着擦破一大块皮的手臂转身就走。
白肆衾火大地上前一把拉住她,怒吼一声,“乔瑾湖,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你刚才那是在找死你知道吗?”
乔瑾湖哼笑一声,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手,见挣扎不过,于是冲着他歇斯底里地一声大吼,“就算是死,那也比和你在同一个空间里待着强!”
她眼中的嫌恶毫无掩饰,就这么赤裸裸地刺向他。白肆衾顿时怔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一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止步不前。
乔瑾湖一路大步向前,逃也似的离开白肆衾的视线,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就坐了进去,仿佛身后的人是洪水猛兽一般。
然而坐上车之后,一直努力压抑的泪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决堤似的往外溢。她双手捂住脸,将脸埋进双臂之间,大声地抽泣起来。
前面的司机见状叹了口气,一边问她去哪儿,一边安慰,“小姑娘,看开点,分个手才多大点事啊。”
司机见到她刚刚从白肆衾身边离去的画面,加上白肆衾还僵在原地,司机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小情侣吵架了。
乔瑾湖颤着手从包里拿出几张一百块,一把拍在了前排的椅子上,长舒一口气,道:“师傅,你随便开吧,到点了我再告诉你我去哪儿。
司机接过钱,叹了口气,但也没继续劝,有钱不赚这种事他自然是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