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板娘根本不卖帐，双眼一厉老板，毫不客气伸手拨开他。
眼看她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我赶紧的赔笑脸说，“老板娘，您让穿就一定会穿的，只不过我们要在里面穿打底衫，您觉得可以吗？”
“我有说不许你们穿打底衫吗？我这摊位是卖内衣的不是卖肉的！”老板娘翻了翻白眼。
“对对，一场误会一场误会，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呀？”老板脸上堆满笑容的出声。
老板娘见状，双手朝我俩猛挥，“哎，别废话快开馆了，麻利点去换了衣服来帮忙摆摊！”顿了顿，她瞄见老公还一个劲的对我笑，立马指着我说，“你，等下去出入口那里派单招客！”
她不说我也正好有此意，和关小荷去洗手间换衣服，里面早就人满为患了，可为了不被老板娘说三道四，我俩开了门挤进去。
“你就穿小背心和牛仔短裤，外披这件得了。”我看着关小荷低声说。
“只能这样啊。”关小荷苦着脸眨眨眼，“你真换了这一身去门口派单？”
想想以后登台走秀的话，泳装比坚尼、内衣等等总会有穿上身在人前亮相的时候，那我手上这套女仆装就只是小儿科了。
“嗯，这不是事。”话是对自己说的。
面向墙壁脱换衣服，快快回到摊位，我将包包交给守摊的关小荷保管，从老板娘手上拿了宣传单张，不看一味对我流哈喇子的老板一眼，转身去出入口开始派发。
我高，站在派单人群里比较显眼，男客人每每走过必对我行注目礼，突然，后肩被人大力一拍，“我来了，给你作伴！”
不用回头看，那是伍月明的声音，我一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来，“你来得正好，给我看看你穿啥。”目光所及，她身上仍是来时穿的那些！
想起她选的是充气娃娃摊位，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啊啊！
“别对我羡慕妒忌恨！刚有个客人问的问题不把我羞死就是把我难死！”她义愤填膺说到这，吞了吞口水，凑到我耳边小小声说，“居然问怎样操作，充气娃娃能承受得住他几百下？妈呀，搞得我瀑布汗，马上霸着派单任务来避邪！”
我登时就笑了，可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憋着。
“喂！别笑了，外面表演开始了！”伍月明用手肘碰碰我，见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迅速拉我到一边避开从馆里涌出去看表演的人潮，“果然人都是喜欢看免费的。”
远远看着外边露天小舞台被人圈围了个几十层，我低声对伍月明说，“那里人多，不如我们过去派单吧！”
“啊？你真是又傻又天真！”伍月明轻轻惊叫。
一秒后我懂了她的意思，脸儿不禁红了起来，我竟忘了刚才进馆时那些男客人对走过路过的我们做出不文明行为的画面！况且，自己现在穿成这样去接近他们，不是找死么？！
“不行，我得跟你科普一下！”伍月明收起表情，严肃认真地问，“这是什么地方？性文化节！卖的是啥你知道，那表演的节目当然也跟展销产品有关，想想看，煽情的表演开始后那些男客人不得个个血脉贲张吗，这时候你走过去派单，后果会怎样不用想也知道！”
好吧，我为自己的幼稚想法不作辩解，完全虚心听教！
“乖乖留在这里，哪都不许去，我去人圈边上拍几张照就回来，你先帮我留着这些。”伍月明将手上的宣传单张塞给我，从包里翻出照相机就出了通道口朝舞台走去。
我也出了通道口，但仅此而已，有客人经过便连伍月明那一份单张一起派去，眼睛却是随时瞄去舞台那边。
几乎从表演开始后，进馆的客人稀落无几，第一个节目我没留神看，这时候刚巧结束，主持人上台介绍下一个节目，后台略有骚扰，只见好些安保员分开人群，一位由两个女助理一左右扶着的美女模特出场了！
我视线落在她身上，一下子惊到了，她身上只披着黄金甲披肩，胸口贴了翅膀形状的黄金甲麟片遮挡重要处，下着黄金色绑带三角型裤裤，脚蹬足有二十公分高水晶凉鞋！
血脉贲张！伍月明说的那个词跳进我脑子里！
屏住呼吸，那张脸就算化了灰我也认得，因为她就是谢彤！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瞪大双眼看着谢彤被人扶上了舞台，接过唛头嗲嗲地跟台下观众打招呼，还特地走到台边俯身跟男客人握握手。
这下，撩得全场躁动，无数只手伸高要求跟她握手，她笑得花枝乱颤边说边满足他们的需求。
但人多手更多，总不能一一去握，谢彤就蜻蜓点水式的掠碰那些指尖，于是引来了不满的一片嘘声，有个男的居然趁乱一手抓住她的手大力往台下拽去！
谢彤尖叫一声，整个人栽下了台扑倒那个男的身上，旁边的男人一哄而上乘机揩油去摸去扯她身上的衣物，还好台上台下的安保员手疾眼快拉开了那些人，把她扶起并且用风衣包住衣不遮体的身子，这场风波才平息了，不至于引起各大的骚乱！
我死死盯着谢彤一行人走向后台，有两个熟悉的人影匆忙出来迎接她，我立即条件反射地转过身，怕被他们认出来，那两个人是媚姐和许正威啊！
“你不好好派单在干嘛？！”身后传来冯丽芬的喝问声。
我震了震，情急之下抬手揉眼，稍稍转过身去解释，“眼里进沙子了。”
冯丽芬冷冷的上下扫视我，目光落在我手上的宣传单张时定住，“你怎么派两份单？”问着，劈手过来夺了去，然后举高质问，“伍明月去哪了？要你帮她派？”
我轻吸一口气，“她去厕所，早餐吃坏肚子了！”早打好腹稿就有这点好处，可以说得特别顺溜。
冯丽芬见我对答如流，紧绷的面容松动了些，“别偷懒知道吗？”
“不会的，你看我都派得七七八八了。”我笑着指点。
冯丽芬将单张还给我，“好好干！”说完就领着女助手进了场馆里巡视。
呼！暗吁了一口气，振作精神继续守站在那里，即使是装样子也摆好个谱，对得起那五百块的日薪！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馆逛看的客人接近零，全聚到小舞台看免费表演，我也被热腾激昂的音乐节奏给吸了晴。
台上有一男一女在上演热辣贴身舞，那身姿看着很辣眼睛，其肢体语言充满着暗示，就是男女在爱爱时……摆的各种姿态么？！
只不过，他们俩身上还穿着清凉少布料的表演服而已！
“我回来了。”冷不丁伍月明的嗓音响起，并且推了推看呆了眼的我。
“哦。”脸儿发烫，我很不好意思的回了神应一声。
伍月明依依不舍的又瞄看舞台一眼，“大开眼界是吧？我都不想回来了，但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独自去逍遥总不好意思！”
我瞟了瞟场馆里，压低声音报备，“刚才芬姐来巡视，问我你去哪了，我说你早餐吃坏了肚子去了厕所。”
伍月明给我竖竖大拇指，接着献宝似的拿出照相机给我看，“第二个节日你有没有留意到？那个嫩模太招摇了，被变态男拽下舞台揩油，我都拍到了，耶！”
我左右张望，再凑到她耳边说，“那个嫩模就是我在夜总会的同伴，谢彤！”
“啊？是她？她怎会来这里？”伍月明一叠连声问道。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估计是大老板出逃到国外，夜总会开不成散伙了，媚姐辉哥他们就开娱乐公司力捧谢彤，带她四处登台表演吧。”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
“嗯，我也觉得这说法顺理成章！”伍月明顿了顿，再次把单张一咕噜塞给我，“不行，我得替你去探探风声，看他们走了没有，否则你在这里就会很不安全！”
说得在理，虽然媚姐和辉哥眼下未必对我构成危害，但我还是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行踪，便由得伍月明走了。
“小姑娘，肚子饿了没？”摊位老板不知从哪冒出来，挨近我身后语调轻佻地问道。
感觉那股湿湿热热的口臭随之而来，我忍着呼吸转过头盯了盯他，往旁边挪一步说，“不饿，我早餐吃得多。”
“哎呀，宣传单张都派了这么多了，辛苦你啦。”老板伸手过来，作势是拿我手上的单张，却一把捏住我的手儿。
我飞快地抽回手，警惕地盯住他，他见我眼神凌厉，便咕咚咽了咽口水，“这里挺热的，空调都透不出来，要不，叔叔带你去吃冰激淋？”
我去！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可以当我叔叔了？而且，他想骗谁啊？以为吃一场冰激淋就能拐骗我？真是脑子进水瞎了眼了！！
不过，当面斥责他的话，他又没做出什么实质骚扰的举动！一个念头飞闪过，我往他身后一指，“老板娘，你来了？”
老板猛地回过头，我趁机快步走进场馆里，朝摊位急步走。
回摊位在他老婆眼皮底下，看他还敢对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