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儿子!!!”
安诺离被吓坏了,她惝恍失措的大叫起来,一边抱聂慕栗上床,一边往外跑,完全忘记了房间里有按铃可以用。
安诺离一离开,聂慕栗对着守在床边的聂微雨吐了吐舌头。
聂亦凉跟着安诺离去,生怕她情绪过激,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别跟着我,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觉得这是聂亦凉的问题,安诺离现在就像个泼妇,有些歇斯底里。
“怎么了,聂夫人?!您怎么在跑动啊,虽说伤口外面愈合了,里面彻底的长好还需要时间。这样,伤口会……”
医生被她的呼喊声吓坏了,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一脸的菜色。
这要是她有什么好歹,倒霉的可是他们啊!
“我,我儿子昏过去了,在抽搐,你赶紧去看看……快,快啊!”
看到医生直奔自己来,安诺离气不打一处来。
她指了指自己的病房,医生被她着急的模样吓到了,跟着她一起奔跑。
“怎么回事,小少爷不是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么?!”
刚才他还来过医生办公司,面色红润,不像会突发恶疾的模样啊……
“我也不知道,你先去看了再说。”
安诺离着急无比,她跟着医生进了门,完全将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之遥的聂亦凉当成了空气。
“这,小少爷这是……”
医生刚要去扒拉眼睛,被子底下的聂慕栗冷不丁的伸出手在医生的身上拧了一下。
他差点漏了陷,一回头看到聂微雨在点头,瞬间秒懂这里面的行道。
“怎么了?!是什么大问题么?!”
安诺离没看到之前的猫腻,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脸都绿了。
“慕栗小时候生过一场病,有些严重,险些没抢救过来。医生说,不能让他的情绪起伏过大,不然有犯病的危险。”
“刚才肯定是看你们闹得太激烈了,情绪一下涌了上去,无法郁结,所以才会突发抽搐的。”
“医生,我侄子现在没事了吧?!”
不等医生回答,聂微雨先解释了一番。
医生还在想,这要怎么说才好,现在有了这样的铺垫,他自然能巧妙的圆谎了。
“现在是没什么大碍了,抽搐渐停,其他生病体征也都还正常。”
“只是不能再让孩子情绪激动了,凡事最好都顺着他最好,不然真的发病起来,可能会很惊心动魄。孩子还小,大脑发育不完全,持续抽搐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的伤害。”
医生说谎都不带停顿的,一脸的严肃。
他觉得自己可以拿诺贝尔奖了。
聂亦凉一直在默声注视着,看到这里,他猛地醒悟过来,这是聂慕栗的计谋。
他就说聂慕栗的身体很棒,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怎么生过病,怎么会突发这种紧急情况。
看来是不想被他妈咪带走,所以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招。
不愧是他的儿子,真是聪明!
“我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聂亦凉站到床边,伸出手摸了摸聂慕栗的额头,“你放心,我和妈咪会好好的。”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安诺离,被她嫌弃的避开了。
但没有强烈的抵触,看来是有回旋的余地了。
“还有,聂夫人的伤口刚愈合,不能剧烈运动,还请多多注意修养。这边没什么事了,我先去开点药再让护士给小少爷拿过来。”
不想再卷入浑水之中,医生找了借口溜了。
屋子里一下静谧下来,大约安静了十几秒,聂微雨率先打破了沉默。
“为了孩子,你们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吧!要是你不待见我哥,我可以当中间人来解释的。”
聂微雨知道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并且觉得,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靠自己比较靠谱。
毕竟,她们家的嫂子,现在一看自家哥哥就恨不得化身恐龙来喷火。
“我跟你谈。”
果不其然,安诺离选择的是自己。
“你先照看儿子,我回头再决定要怎么办。”
听聂亦凉的口气,当初好像有许多的无奈。
她倒要去听听看,到底是怎么样的迫不得已,让他做出残害自己亲生孩子的决定!
聂亦凉,那时候你不信我,我们的感情就陨灭了。
“慕栗,妈咪很快就回来陪你。”
现在要解决的是儿子的问题,安诺离想要详细的了解,于是跟着聂微雨出了门,去到旁边的房间坐了下来。
“水还是果汁?!”
聂微雨想要先缓和一下气氛,安诺离却一直冷着脸。
“直接开始说吧,从你想说的开始。”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误会,可以让聂亦凉像变了个人一样,残害他们母子,荼毒她的朋友,逼迫她走投无路。
要不是骆翼,自己指不定早就架不住归西了。
“这件事很漫长,也很久远了,让我先想一想啊,从哪开始说起……”
聂微雨有些受不了这样严肃的安诺离,明明之前的她活泼开朗,从来不会咄咄逼人的啊!
五年不见,终究还是有些改变了。
“从我哥忽然要跟你离婚说起,那时候的他,已经不是真正的他了。”
“柒轻轻给他下了药,我父亲再找来了首屈一指的催眠师给他进行催眠,让他开始一点点的讨厌你,直至最后彻底的封存起对你的所有记忆,变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别不信,这事就跟有些电影一样的的夸张,他们真的做到了。”
聂微雨原本也不信,可是她是最直接的目睹聂亦凉变化的人,容不得她不相信。
“我哥就这样被他们暗算了,还以为柒轻轻是他的真爱,和她生活了几个月。”
“直到有一次在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那个催眠大师,他很得意的在哪炫耀自己的杰作,也就是我哥,被他无意中听到了,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
“他当下抓了催眠师来逼问,这才知道自己被虚假的幻想困住了几个月。最后催眠术被胁迫着,解开了他的催眠,他这才想起了一切。”
“只是,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