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导致这场乌龙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心底最原始的某个想法。
而这一切就是最大的讽刺。
“既然有命,那就好好活着。”
“要你说。”
兄弟两人的交谈与从前看似并无两样,但我却能感受到最细微的变化。
任少楠看了任少峰一眼,随即坐在床边,伸手拿起床被上的烟盒,随机抽出一根烟放在嘴唇,香烟的气味飘入鼻尖,任少楠说,“这气味……”
任少峰像是个弹簧,立即反驳道:“别碰我的烟。”
任少楠,斜身一躲说道:“烟的味道,闻着还行,就是烟的主人不是什么好鸟,你的馒头花了我1块5,买一根烟……也许还差点,要不我再给你点钱?”
“馒头是我买的,但钱是任少楠给的。”
这就像是在说我请客,你出钱。
任少峰手里的馒头已经吃了一个,第二个也吃了一半,当我说出那句话时任少峰猛的被哽住。
随即像是碰到恶心的东西,一把扔掉了手里的馒头。
眼前的一幕不知怎么戳中我的笑点,我毫无征兆地笑出了声。
“笑什么?”坐在病床上的两个男人同时对我问道,表情也是一个样。
说实话,现在我更想笑。
“也许你们之间该和解了。”
无论我和任少楠最终是什么结局,我都希望他们两兄弟能够和好。
任少峰指了指任少楠的嘴唇,一脸讥讽地向我问道:“情况挺激烈嘛,亲了几下就帮着这个男人说话了是吧?”
“别乱说。”我有点底气不足。
“难难呢?”
“上学去了。”
“是吗?”听着调调,像是在嘲讽。
过了几秒,任少峰说,“我人也看见了,没死成,现在你可以走了吧?萧菲留下来陪我就行。”
任少楠刚好吸了一口烟,一个措手不及,呛了几口。
“你回家吧,我留下来陪他。”
我说完,任少楠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前兆,不过他现在只能是光打雷不下雨,因为他没有立场发脾气或者拒绝。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说道:“好久没来医院了,感觉挺熟悉,然后,这个医院味道也闻着舒服,我就留下来再待会儿。”
说实话,这个借口简直牵强的不能再牵强。
任少楠说完独自走到窗口,没有再看我们一眼。
我看着他的背影,拉了拉蓝色的窗帘对着任少峰说,“你和他之间就……”
话说到一半,任少峰打断,“这事儿,我现在不想管,你现在住哪?”
我耸了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身边突然没了你和难难,感觉……”他说到一半,话锋一转,“你和他之间,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我摇头。
任少峰也没有问些什么。
过了一会,我问,“你之前说如果没有病,你会去追新兰,那你出了院会去找她吗?”
“废话,我肯定要去找她,这女人居然敢踹我,这笔账我得跟她算算。”
我神经猛然绷紧,对着任少峰问道:“你不会像上次一样找人去打她吧?”
至于我口中说的上次,是指我和新兰在宾馆被打的那次,那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就是任少峰。
“那次我没打算打她,那些人没明白我的意思,结果真的动手。”任少峰略显无奈地解释道。
听完我表示了解,但我话锋一转又说,“向天的情况你也知道,他现在和陈然离婚了,也是孑然一身,孩子也没跟他身上,再加上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旧感情,你还是处于劣势。”
我自认为对他是威胁的问题,任少峰听完却是无所谓,“新老板想和谁在一起,她有权作出决定,我也不能改变。再说了,我对她的程度只能说是有好感,没到放不了手。”
我心里一叹,真不愧是两兄弟,连爱情观都是惊人的一致,喜欢和爱总是分开的那么明显。
在医院又待了半个小时,旦清打了任少楠的电话一起吃饭,让我一起去。
我看着任少峰说,“有没有兴趣?”
“我不想去,我饿了可以自己叫外卖,又或者吃食堂的垃圾饭。”
听着任少峰不留情面地点评,我汗颜,他总是能把话说得这么狠。
“算了,你还是不要吃垃圾了,我回来打包给你。”
最后任少楠率先走出病房,我像只乌龟一样跟在身后。
其实现在的我也不知三年的分别是好是坏,这三年里我认清了任少峰,也看清了任少楠,对他们的看法我都有发生很大的转变,同时我也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或坏,只有对现实的低头或者迎难而上。
半个小时后我们在相约的餐厅见面,这家餐厅没开多久,周边的一切都在以旧换新的面貌发展,所以适应这样的状况是必然。
我们来的时候,旦清早就端坐在位置上,尽管他已经不再是律师,可他穿的依旧严谨,西装革履是他的标配。
至于我和他之间发生的意外,就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想忘也忘不了,但也找不到这根刺所在位置。
旦清看了我几眼,随即挪开视线,他看着桌上的酒对任少楠说,“今天什么都不管,就喝酒。”
任少楠拉开旦清身边的桌子,顺道把他身边的也拉开,意思不言而喻,可我却当做没看见,准备挑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
也许是感到了气氛的尴尬,旦清也开了口,顺道把身边的椅子也拉开,“坐我这儿吧,我们好久没见了,说话也方便。”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还是选择坐在自己的位置。
其实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我才是那个最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