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再次向我压下来,看着在我面前放大的脸,我竟然忘了反抗,最后他的脸在我面前变得模糊,直到嘴唇被覆盖,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和这个男人接吻。
这一次是他在咬我,但是他的力道很小,生怕我这个比鸡蛋还要脆弱的女人,受到伤害,可这种纠缠让我生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我讨厌自己的不争气,因为这种反应来的太不是时候,可身体是诚实的,我无能为力。
我被他禁锢在头顶的双手渐渐失去了力量,变得松软,此时的我就像砧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而我的防线和理智,在这个吻的面前,没有任何征兆的轰然倒塌。
在这个吻中,血腥味充斥着我和他的口腔,而我也在他的吻之下,不再舍得咬他,因为我很清楚任少楠,他坚持做一件事,无论遇到什么阻拦都会勇往直前,就算他明知结果是不得而终。
最后,他的嘴唇远离,他伸手抚着我散乱的头发,低沉问道,“闹够了吗?”
他出声的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梦境被轰然敲碎,我用力的推理他,一人躲在沙发的一角整理自己。
任少楠看了我一眼,从茶几上扯过纸巾,擦拭自己受伤的嘴唇,我忍不住向他偷瞄了几下,只见洁白的纸巾,出现几朵娇艳的梅花。
任少楠丢下纸巾在我的身边坐下,他伸出手指在我嘴唇上下移动,也许是我沾染了他的血迹,他想帮我擦拭。
“只是几下就肿了,是该说你脆弱,还是说你太久没被男人吻过?”
在我耳朵里,这句话带着讽刺的意味,而嘴唇传来的触感,让我不自觉的感到紧迫,我眼神四处飘忽,不敢看向任少楠,实在是受不了,我一把扯过他放在我嘴唇的手,站起身准备远离,
但他突然伸手揽在我的腰间,我猛地往后一退,直到跌坐在他的大腿,他把头埋在我的脖子之间,声音充满魅惑,“菲菲,我们和好不闹了,行吗?”
“任少楠,也许就如你所说,我太久没被男人吻过,所以有点饥不择食,你不要多想。”我极力让加速的心脏恢复平静。
任少楠额前的碎发有点湿润,我不知是是被泪水打湿,还是汗水,这个男人就像是毒品,让人有了一次,就不想远离,又或者说他的人格魅力爆表,总是在无形中,将身边的人向他身边吸引,可我这个死了心的女人,对这些,总比平常人免疫力强。
我扭身就走,可任少楠在背后说道:“萧菲,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心里很清楚,你还爱着我,你还爱着我任少楠!”
突然一阵哭声传来,把我从这个绝望的困境中拉出。
我和任少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楼上奔去。
房间里,难难坐在床上,她无助的用小手揉着流泪的眼睛,她看着我大叫了一声妈妈,我坐在她的身边,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大喊着要回家,小孩的哭声透着歇斯底里,让人无比心痛。
我不知道难难是因为没有适应新的环境,让她感到不安,所以想要发泄情绪,还是别的原因,我只能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没过一会儿,哭声渐渐消失,她沉浸睡梦之中。
任少楠站在床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孩子,眼里的心疼不言而喻,但我却要在这个时候再给他刺一刀,“任少楠,这一切你都看见了,这个所谓的家,并没有给难难带来安全感,相反,她对这里只是无尽的恐惧以及不安,你作为孩子的父亲,你想对她弥补,我不会阻拦,但刚才那种情况,我不希望再发生。”
话说出口,就没了收回的可能性,这话会刺痛任少楠,但我何尝不是感同身受,可是我没有办法。
说完,我帮孩子盖好被子,把任少楠推出房间,当他彻底消失在门的后面,我像个无助的孩子,瘫坐在地上哭泣,我双手拉着的头发,希望痛楚让我保持理性,可是再理性,眼泪还是在流。
也许这次的真相就是一个错误。
第二天天刚亮,孩子就醒了,我昨晚睡得挺晚,眼睛一阵酸痛,但孩子醒了,只能抱她去楼下找点吃的。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茶几和地板上的啤酒瓶,不用想,任少楠昨天晚上又喝酒了。
我和孩子吃完早饭,任少楠醒了,他简单梳洗一下,便说已经约好时间,今天就送宝宝去上学。
难难从来没去听学校,我害怕她第一次跟这么多人呆在一起会感到害怕,我甚至在想,如果孩子在我大哭大叫,我能狠下心吗?
可结果截然相反,难难看着跟她同龄的孩子感到稀奇,眼睛不停向四处张望,露出感兴趣的神采,难难的班主任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很慈祥,任少楠简单把孩子的情况介绍清楚后,老师连忙说道:“您尽管放心,孩子都是一样的,我会照顾好她。”
“这是难难第一次来上学,可能会有点生疏,希望老师能够多帮帮她。”任少楠说。
我听着心里忍俊不禁,有任少峰这个高材生在,而且还是一对一教导,难难的会比同龄人差到哪里去?说实在的,甚至会更好。
常见的几首唐诗宋词难难都会背,简单的加减法也没问题,其中她在画画上面显得很有天赋,无论是在色彩还是在构图。
把难难送到学校之后,我和任少楠坐在车里,我说,“现在去医院。”
任少楠从袋子掏出烟盒子,熟练的叼上一根烟,脸色幽深的说,“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去看他,难道你现在爱上他了吗?”
我扭头看他,只见任少楠眉头充斥淡淡怒意,我回答,“我爱上谁,好像和你没关系。”
“萧菲,你不要忘了你以前说的话,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难道是我昨天吻还不够?”任少楠指间的烟头被他捏得变形。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当你对我的承诺变成空气消失的时候,你是否有在质问自己?任少楠,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的选择很多,我没有必要死咬着你不放。”
我说完任少楠沉静了几秒,紧接着,任少楠的手猛地砸在方向盘上,手背上的青腾根根冒起,语气也比之前更加恶劣,“是吗?是旦清还是任少峰?”
我知道这次是彻底惹怒他了,他一脸狰狞,嘴巴紧抿,但这些不能成为他对我发脾气的理由,跟他带给我的痛苦相比,这些算得了什么?
我心里升起一团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