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我们对视了一秒,随即我像是触电,立即闪开。
任少楠看着茶几上的烟盒子,习惯性的抽出一根,拿起打火机熟练点燃,仿佛这件事在他的生活中重复了无数遍。
我的视线转移到茶几上的两个烟灰缸,烟灰缸的容积挺大,但是都放满了烟蒂,烟蒂堆积的高度比烟灰缸的高度高,看烟蒂的新鲜程度应该就在这几天,而这些量是任少楠以前一年都吸不到的,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任少楠猛地吸了一口,对我说,“难难现在年龄不小,我打算把她送到学校去上学,至于学校我已经联系好。”
我点头,“上学挺好的。”
其实在生活中,像难难这个年龄的孩子,已经在上中班,而她之所以一直没去上学,有两个原因,第一,上学需要相关证件,但那时候的我没有,第二,任少峰作为一个学霸,我相信他的教学会比学校老师的教学方法更好,而且难难也很喜欢他。
但人总归是群居动物,需要跟大家融合。
任少楠看着不停冒烟的烟头,低头沉思,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他对我说,“菲菲,我很想你。”
我并没有往下接道,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些,我更想知道在我们分开之前所有的事情,比如说,那次你带我去旅游,根本就是你事先准备好的,还有,一下飞机你就把我手机拿走,除了让我隔离外界消息之外,你还不想让我猜到,你的后续的计划,还有旦清向天,他们和你是真的发生矛盾,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伪装的,为了骗任少峰?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你任少楠,把你的朋友们都当做你计谋里的一部分?”
任少楠不想和我继续这个话题,他把手里的烟吸尽,最后习惯性的扔到茶几上的烟灰缸,可烟蒂从烟灰缸掉落到地面,就像是人再也承受不住,突然爆发了。
任少楠挪开脚,用力踩了一下没有熄灭的烟蒂,全程都是冷酷。
沉默半刻,我开口,“任少楠,你知道任少峰会把主意打到他们的身上,你并没有加以阻止,因为你的朋友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对吗?”
他的沉默给了我答案。
我心里感到悲哀,原来在他的心里谁都可以利用,“任少楠,我算是从新认识你了,从一开始你就把我们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你知道任少峰的出现,会把所有的一切带来变动,但你却无动于衷,你真该庆幸你的朋友,并没有因为被你利用而选择抛弃你,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都是有感情的,那些年的兄弟情,让他们选择原谅你,我不知道这段兄弟情在你眼里算什么,难道是可以被你利用的筹码吗?我一直以为你可以为了我和孩子,做一个平凡的父亲丈夫,但后来我发现,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任少楠看着我没有反驳,但他眼里的漩涡,让我深陷其中。
任少楠往我的方向挪了挪,随即他伸出手把我揽在怀中,我没有防备,被他一击即中,我想挣扎,但他不想放手,我怎么可能反抗得了。
他没有想过对我解释,只是对我说,我想你。
可这句话让我想到了,给我伤害最大的那件事。
“任少楠,其实我们根本就算不上夫妻,当初是你向法院提交的离婚申请,造成这一切都是你,你也最没有资格说你想我。”
没错,任少楠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变得天衣无缝,他甚至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就是为了让任少峰相信他已经被打倒,可是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从前对我多好,这件事带给我的伤害就是其的无数倍。
甚至我会猜想,如果我的身边没有孩子和任少峰的陪伴,我到底会走向什么样的路。
我的挣扎在任少峰面前不值一提,所以我打算说些伤人的话,让他自己放开我,可就在我张嘴的一刹那,他狠狠吻住了我,突如其来的疯狂让我瞪大了眼睛,就像一个毫无危险的火山突然在我面前喷发。
任少楠的吻很痛,他像是要把我吃进肚子,力道大得吓人,我激烈的挣扎在他手臂的禁锢之下,显得毫无作用。
没有办法,我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很快血腥味布满我的口腔,但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任由我啃咬。
我的双手被他按在头顶动弹不得,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但他在吻我的时候,我却感受他的眼泪掉落,与我的眼泪混合一起。
他睁开眼睛时,眼眶红的吓人,他看着我沉闷的出声,“萧菲,你真的要和我结束吗?如果你说是,那我任少楠到死都不会再来纠缠你。”
一瞬间,我一肚子的说辞被任少楠堵在喉咙,就像是鱼刺,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我心里竟然蔓延出一丝恐慌,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这个男人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那么久,而我也适应了没有他的存在,可我的心为什么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刹那,感到疼痛?
“回答我。”任少楠,如同野兽一般向我嘶吼。
一种无力感,布满我的心房,我的嘴巴不停挪动,可怎么都说不出话。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任少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像个受伤的孩子。
对不起,我真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