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口朝那个小饭店望去,女孩依旧坐在门口的木椅上,她看着碗里的白饭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看她看的入神,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站起身,把碗放在椅子上,走进饭店,她当再出来的时,手里握着一块红色的纱布,我一时间很好奇,她手里的那块纱布是用来做什么的?
画面中女孩把碗里的白米饭全部倒进纱布中,然后从手腕取下一条白皮筋,把口子抓紧。
到饭的时候女孩还特意往饭店里面望了望,确定不会有人走出来。
女孩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惊叹她的想象力。
饭店的最边上竖着一块铁牌子,女孩站在的地方离那差不多相距五米,她把包裹米饭的纱布放在手掌心掂量了几下,随即瞄准铁牌子的位置向它丢去。
不出所料,她一击命中,纱布里包裹的米饭和铁牌子撞击之后,发出清脆的响声,但相比铁皮子的响声女孩的笑声更加响亮,
女孩笑的时候眼睛变成了月牙弯,在阳光的衬托下,我竟觉得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
最后女孩拿来了一块彩色笔在铁盘上画了一个圆圈,用此为目标,每次投中一下,她都会高兴地笑起来,然后跑过去把纱布捡起,她来回重复不知疲倦,仿佛在做着世界上最有趣的事,但在我眼里,这却有点无聊。
虽然无聊,但我惊叹她的想象力。
有时候她没有砸中规定区域,会有一瞬间的懊恼,但下一秒又是重新开始,相比较苦恼笑容维持的更久。
“你在看什么?”
我的长久注视吸引了毛林林的注意,她放下手里的画笔,向我问道。
“恩?没什么。”
我慢了一拍的回答,视线也从窗口转移到她的身上。
“那你看的那么入神?”
“呵呵,我只是觉得你的同学很聪明,如果是你吃不完的米饭,你会怎么做?”
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皱眉过后,她选择回答,“吃不完就倒掉。”
“可你的同学却用它做成了一个沙包。”
她给了我一个白眼,似乎瞧不起我说的话,一脸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的,她只不过是家里穷,没什么好玩儿的,于是就地取材,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然她也不会每天放学就跑到家里帮忙,每天吃的都是剩饭剩菜,不过今天听你说她用白饭做沙包,她估计是脑子被钟撞了神志不清。”
不知为什么听她说完这段话,我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忍不住的为那个女孩辩解,“你们既然是同学,就应该好好相处,而不是在背地里说她的坏话,就你所说她每天放学都会回家帮忙,就说明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她知道废物利用,那你知道吗?”
我说完以后她愣了愣,随即她一脸怒气地对我的低吼道:“我怎么说是我的事儿,你管的着吗?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她就是个穷人家的女儿,每天穿的破破烂烂,我们班上同学都嫌弃她,也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说完后她拿起画笔,在画册上面开始绘画,只是她握着笔的手指发白,可想她握笔的力道有多重,但这跟我没关系,我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向窗口望去。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关注一个女孩儿,我也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她叫萧菲。
毛林林说她和我一样古板,但我觉得她比我好太多,因为她的脸上一直都有微笑。
我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住的地方可想而知。
我住在台球室后面的小水泥房里,每个独立空间都是由木板组成,运气好的话,也许墙是水泥做的,至于规格有点像学校的学生寝室,但这里每间房间的距离会窄很多,环境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外地来的打工仔就是穷的不能开锅的学生党。
和我合租的男生叫任少楠,他来这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起伏,我想换做一般人,也许早就跳楼自杀了吧。
我回来的时候他正站在水池旁洗着衣服,他赤裸着上身,手掌上沾了不少泡沫,他看见我用清水冲了冲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被炒鱿鱼?”
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习以为然,我说,“这次情况比较特殊,这次的学生不需要我教什么,但工资会照样付给我。”
“怎么了?难道是你的美色成功俘虏了她?像我一样,想来段师生恋?”
“现在我哪有那种闲情逸致。”我越过他向房间走,一把躺在床上,我看着头顶泛黄的天花板,睁着眼发呆。
任少楠擦了擦手跟了上来,他看着我说,“我女朋友跑了,如果你现在谈恋爱了,岂不是往我伤口上洒盐?”
我被他看了有点发毛,捶了捶他的肩膀说道:“我还算是比较讲义气,不会给你伤口上撒盐,不过真遇到了你只能自认倒霉。”
任少楠抬起头朝我笑了笑,我一个不注意被他朝我胸口捶了几拳,他打趣道:“你这么说,怎么感觉你好像喜欢上我啦?想让老子当你炮友?”
我被他的脑洞开得无地自容。
他伸手往我腰上掐了掐,似乎要验证他的说法,我扭身一躲笑骂道:“滚蛋,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别想七想八的。”
任少楠站起身抽了一根烟,随即走出房间去把剩下的衣服洗完,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种感觉,认为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生,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只是人生中的一场过客,也许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突然就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如同我知道我不会像现在一样只是一个菜鸟,相信在不久的以后,我一定会是法律界的姣姣者。
任少楠洗完衣服,打开电饭煲把剩余的饭放在盘子里,看着白花花的米饭我想到了饭店门口的那个女孩,于是我问任少楠,“你说饭可以做成沙包吗?”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抽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