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秘书开车载着容瑾和滕景风正往滕宅方向。
从咖啡厅后出来这两人就一直没有说话。
柯亚见气氛尴尬,便道:“少夫人,刚才在咖啡厅弄脏了衣服,要不我跟景少陪您去商场买衣服吧?”
“不用。”容瑾冷冷拒绝。
她现在跟滕景风待在一块都会觉得不舒服。
想到刚才他对付何晓润的手段,就会联想到之前他跟自己动手的时候。
这样的男人,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她讨厌跟滕景风待在一块儿。
“去中心商厦。”
虽然容瑾拒绝,但柯亚是滕景风的人,自然只会听滕景风的吩咐。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商厦楼下,柯亚先帮滕景风开车门,滕景风下车后再帮容瑾开门。
但是,车门打开,容瑾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少夫人,已经到了。”柯亚提醒。
“我说了我不去!”容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来的胆气敢跟滕景风叫板。
但她现在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不想跟滕景风待在一块儿。
滕景风蹙起眉头,语气如常,“容瑾,别任性。”
她冷呵一声,“忤逆你的心意是不是很生气?你要是不满意我大可以再跟我动手,反正……”容瑾语气里满是挑衅,眼底的颜色愈发冰冷,口中吐出的字眼如匕首刀刀对准滕景风,“反正跟女人动手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滕景风眸色越来越暗,但他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稳稳将车门关上,对柯亚道:“送少夫人回去。”
“景少,那您去哪儿?”
滕景风没答话,让随行保镖把白色迈凯伦钥匙交给他,然后开着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柯亚看着滕景风的车消失在一个街口,暗叹一声坐进驾驶室。
一路上,他有很多次想开口跟容瑾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景少不喜欢多话的人。
车子开到门口,柯亚看了容瑾一眼,“少夫人,我就不送您进去了。”
容瑾抿了抿唇,望向柯亚,“你刚才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原来少夫人已经看出来了,柯亚点头。
“进来说。”不给柯亚拒绝的机会,容瑾转身进了客厅。
江恒见容瑾回来,准备了茶点给她送来。
容瑾请柯亚坐,摆了摆手:“少夫人,这不合适,我说完这些话就走。”
容瑾也不勉强,点点头。
“少夫人,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您会觉得很荒谬,但也请您听我说完。因为景少自接掌泰禾集团以来遇到的事情和他学到的东西,注定他会与普通人不同,他所接触到的世界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或许在普通人看来他很无情,很冷血,但这些都是他作为泰禾传承者的必要条件。”
容瑾垂下眼,似乎不太明白柯亚的意思。
柯亚很耐心,“少夫人应该听说过商场如战场这句话。其实这句话也有不准确的地方,以为商场比战场还要可怕,因为战场至少是真刀真枪,而商场尔虞我诈,明枪暗箭,有时候一个企业的破产,面临的就不是个人生死,而是一群人的生死存亡。少夫人,能明白吗?”
容瑾迟疑了一会儿,点头。
柯亚继续道:“泰禾能够在这个战场屹立几个世纪不倒不是运气,而是因为每一代家族继承者从出生开始就要面对最现实最残酷的商业战争。而一旦走上战场,就是你死我亡。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者,就必须要跟仁慈、温和之类的名词说再见,他必须做到心如铁石,冷酷无情。不管对面站着的是什么人,是男是女,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乃至亲人,都必须毫不留情地给对方致命一击,只有这样,才能掌控集团,立于不败,于几个世纪的风雨飘摇中保住基业。”
柯亚顿了顿,说出了主要目的:“景少处事向来只循直接、有效,所以他的行事风格或许在您看来无法接受,但是请您给景少一些时间,他只是习惯了这种处事方式。”
而且,滕景风在遇到容瑾之前,他处理这些事情也是同样的方式,只是那时候没人敢跟他发火罢了。
容瑾心中稍有动容,却无法完全释怀。
就因为他长期处于商战之中,所以自己就应该迁就着他?这也太没道理了,何况自己只是一个与他并无利益之争的人,凭什么要遭到他那般对待?
“柯亚,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跟他……也许是真的三观不同。”
柯亚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别的办法:“有一天等您真正了解了景少,就会明白我今天跟您说这些话的意义了。”
容瑾勾唇,了解滕景风……
且不说她不想,可能滕景风也并没有那个意愿被自己了解吧。
这时,一直沉默在旁的江恒插了一句,“少夫人,您有没有感受到景少对您的心意?”
容瑾只觉得江恒这话可笑,滕景风对她的心意,除了厌烦之外还有别的吗?
江恒看容瑾的反应就知道她一定不了解。
“少夫人,我想跟您说件事。”
柯亚似乎意识到江恒想说什么,暗暗撞了下他的胳膊,小声提醒,“你疯了?”
江恒道:“如果不说,少夫人跟景少的误会会越来越深,我宁愿告诉少夫人,接受景少的惩罚。”
柯亚拦不住他,只能选择沉默。
“少夫人之前因为项链的事情被景少软禁,后来您不知所踪,景少发了疯似的到处找,最后接到一个匿名绑架电话,要挟他用市中心的地产作为交换,才会放您回来。”
容瑾闻言傻眼,“匿名绑架电话?”
那几天她明明都跟沈承岳在一起,两个人在美国sunny集团总部汇报项目,怎么会出绑架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