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了，他和那个红色衣服的女子是如此亲密，而他也看到我了，满眼错愕地看着我被林亦安抱在怀里……
此后我再次回想起这一幕，只感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命中注定了，我和穆沥，是无法在一起的……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本想和穆沥当作不相识的，然而他却站在我面前，硬生生地戳破了我想要掩盖的、那一层虚伪的平和。
“你呢，你和她怎么会在一起？”我反问，试图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有多么难看，而这难看里又有几分难堪，甚至是苦涩。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只看到穆沥的双眼之中，全都是我的影子。
“……”穆沥没有回答，只是对那位女子说道，“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好。”女子笑笑，她没有好奇，也没有问别的东西，只是对着我们点点头，温婉地笑着离去。
穆沥和这个女子之间，有一种旁人无法插进去的默契，我知道，我和穆沥之间的关系，该是时候结束了。
本来就该结束了的，我从来都很清楚，我和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大概是这段日子两人太过亲近，让我有些忘了，我们之间，本来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跟我走！”穆沥将我从林亦安的怀中拉出，没有再要我解释也没有向我解释，他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将我塞到副驾驶位之后，飞快地开向海边。
一路沉默，我看着窗外飞快离去的街景，感觉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发了芽，然后又悄悄地死去了。
车内的空气里，混着一股清淡却经久不息的香味，这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在咖啡厅的时候，我闻到过的，从那个红衣女子的身上。
其实，那个红衣服的女子，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了。
在我和穆沥第二次见面的那一场宴会上，那时候陪在穆沥身边的女伴，就是她。然后，那天暴雨中我走到海边的别墅时，也是那个女子给我开的门。
她和穆沥的关系，似乎不言而喻……
“穆沥，把我放下去吧……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该到此为止了！”
沉郁的空气被我的话打破，一时之间，气氛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女人的香水味在我的鼻子中沉积，让我忍不住屏住呼吸，妄想这个样子，那些淡淡的香味就无法再入侵我的领地了。
“穆沥，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笑，却笑出了泪来。
这部车里，满目都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痕迹。
香水味，遗落的围巾，我甚至无法控制地想象，或许前面那个小柜里，装着的是一些女人喜欢吃的小零食，也或者是，一个个小小包装的……安全套……
“吱！”急刹车的声音刺耳得很，穆沥转过身来掐住了我的下巴，我不得不对上他那一双已经爬上几道血丝的眼睛。
“程依然，你够了！”穆沥几乎是恶狠狠地说，他瞪着我，咬牙切齿，“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