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几次忍耐不住都想冲出去,但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是李子清母亲的人会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就又停下了,伊一现在真的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李子清被母亲半拉半拽带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医生千万照顾好伊一,过了一会儿,医生也走了,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霍霆琛悄悄走了出去,打开房门,看见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纱布的伊一,努力忍住眼眶里传来的酸涩,跪到床前,虔诚地吻了一下她的手,喃喃道,对不起,伊一。
日光温暖,房间里却冰冷地像数九寒天。
伊一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笑容可掬的护工阿姨,见她睁眼立马殷勤地递了水过来,又问她哪里有没有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医生。
恰到好处的温水顺着喉管流下,滋润了五脏六腑,伊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护工阿姨以为她要问自己的身份,想起那人的嘱咐,小心翼翼地岔开了话题,说起外面太阳有多好,花有多美。
伊一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其实她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还没死,不过既然说不出话了,她就放弃努力了。
她现在不关心这个人是谁,也不关心自己为什么说不出话来,更不关心外面的风景。只想静静地躺着,假装自己已经逃离这个世界了。
没有任何人再来看望过她,只有护工阿姨,看在厚厚的钞票份上,一如既往每天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
两个月后,已经进入了盛夏时节,医生来查房后郑重宣布,伊一身体已经基本康复,随时可以出院了。
然而当事人漠然的态度让医生简直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护工阿姨把医生悄悄拉到一旁,“小姑娘受过刺激,所以不太搭理人的。我想问问,不是说她身体已经好了吗为什么每天还是不动也不说话。”
医生做出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这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是精神科的事,我们也没办法啊,你不如跟他家人说说,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护工阿姨看了看床上的伊一,还是跟两个月前刚来时一样的动作和神情,像一朵枯萎的花儿,没有了未来,也有些心疼起来。这么漂亮乖巧的小姑娘,为什么就没人要呢?
她想起电话那头冷漠的年轻男人,以及他每次出手时的阔绰程度,心里不禁有了某种猜测,这个女孩,该不会是个做小三的吧。
得出这个结论后,对待伊一的时候不由就有些鄙夷和轻慢起来。因此,办理出院手续时遇到一个自称伊一姐姐的一个陌生女人,现在要带她走,并且给了一个大红包的时候,护工阿姨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钱虽然要转,但也要有又原则嘛,她才不愿意伺候这种伤风败德的女人。
伊一的护理权又到了伊雨晴手里,她仔细打量了伊一半天,最后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见她确实没有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以母亲的名义,把伊一送进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