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回到家时,看见客厅里满地狼藉。
她一脚踹在沙发里的人身上:“起来!真当自己是我爸呢?”
男人顶着宿醉的脑袋,晃晃悠悠地直起腰:“闺女,给杯水。”
“闺你个头!”秦诗抓起茶几上的花生壳,全部扔在了男人脸上。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另一个人从门里走出来。
“小诗,你回来了。”
秦诗叉着腰看向他:“你大白天的跑过来,不怕许珍妮的人看见?”
“她把心思都花在你男人身上了,哪有时间盯着我啊!”
秦诗看了眼重新倒下的“老爸”,把男人拉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什么动静?床上的动静?”
“……杜兵你能不能正经点儿!”秦诗气恼地拿过枕头打他。
杜兵一把抓在手里:“好了好了,说正事,我们查了她的通话记录,有个未知号码的归属地,是东南亚一带有名的黑市地区。
“我猜一年前的枪击案,很可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说不定那幅失踪的画,已经跟着她家的货船漂洋过海了。”
秦诗不禁哼笑:“我们查了这么久的走私集团,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杜兵若有所思地侧过头,这才发现秦诗的脖子上,有个明显的暗红印迹。
“你就顶着这东西一路回来的?”
秦诗看了看梳妆台上的镜子:“我刚才不是穿了冲锋衣吗?”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杜兵还想再问什么,外面却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
秦诗的额头才刚贴到门上,就被猫眼里的人影吓了一跳。
她急忙给身后的杜兵使眼色,杜兵反应极快地躲进衣橱里。
“你怎么找来了?”
秦诗咔嚓一下打开门,就见纪枫臣严肃地站在走廊上。
“你不请我进去?”
他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嘴上的话虽然这样说,脚步却毫不犹豫地跨过了门槛。
“喂!你怎么随便进别人家啊!”
“我要是真想,哪儿都能进。”
他的目光在秦诗身上停住,秦诗立马羞红了脸颊。
“你赶快出去,我不舒服,想休息。”
她拉着纪枫臣往外拖,纪枫臣却纹风不动地站在原地。
简单的家具,暗色的窗帘,睡着的醉汉,微掩的柜门。
他三两步走到衣橱跟前,秦诗正要拦住他,他却已经把木门打开了。
“嗨……”杜兵尴尬地朝他打招呼。
纪枫臣冷着脸看了看床上皱巴巴的枕头:“躲什么?不继续做了?”
“纪枫臣!你发什么疯!”
秦诗再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连沙发上的男人也被她的声音吵醒。
杜兵见状急忙从柜子里跨出来:“两位,有话好好说,我就是一过路的。”
纪枫臣嗤笑一声反问他:“过路过到柜子里?”
他瞥一眼柜子角落的蕾丝内衣,单用一根手指把它挑到空中。
秦诗恼怒地一把抓过去:“纪枫臣!你有完没完啊!我跟谁怎么着和你有关系吗?”
纪枫臣咬着牙虚眼瞪她,门外的醉汉急忙轻咳一声,带着杜兵趁机溜走了。
“秦诗,你就是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