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围墙里，纪枫臣和律师，跟在一名警官的后面。
黑豹才进来两天，人就已经颓废了许多。
纪枫臣隔着桌子看他，黑豹无言地低着头，再也没了从前的骄傲。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黑豹依然沉默着。
纪枫臣侧脸示意一下律师，律师便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
“豹子，有个人想见你。”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走进来。
她拆掉帽子的暗扣，摘下的瞬间，长发如黑丝绸一样披散下来。
黑豹抬起头看一眼，立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没死？”
“我死了，不就便宜了许珍妮？”
秦诗微笑着坐到桌子上，看着他的眼神恍如昨惜。
黑豹也终于有了些表情，似乎在他的心里，秦诗同样有着一席之地。
“队长，野战那天，是你救了我对吗？”
黑豹轻笑，并没有回答是否。
秦诗也不着急，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他。
“这是警方第一时间，在现场周围收集到的线索，后来的脚印，伤人的树棍，还有上面的指纹，经过核对以后，都和你的完全匹配，
“其实要不是弄错了方向，我们也不会兜这么大个圈子，恐怕许珍妮到现在都还以为，破坏她计划的人是杜兵吧？”
秦诗看着黑豹的脸，从铁青变得缓和，很高兴自己的努力，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她回头朝纪枫臣扬眉，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纪枫臣赞许地笑了笑，她的女人，从来都是最棒的。
“豹子，警方要抓的是许珍妮和万友年，就算你出来替他们顶罪，他们也早晚会落入法网。”
纪枫臣晓以利害，希望他可以看清眼前的局势。
黑豹的本性并不坏，要不是欠着万友年一条命，他根本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队长，你这样一直不说话，那些人也不会感激你的，只要你愿意做检方的污点证人，检方就会派人保护你弟弟，还有你弟弟的医药费，我秦诗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帮你保住他的命，
“等几年之后你再出来，你依然可以昂首挺胸地对他说，他哥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男子汉？
他还能自称男子汉吗？
黑豹潸然，想起第一次见万友年时，是他建立的慈善机构，要救助像他弟弟这样有罕见疾病的孩子。
他一直以为，他真的是个充满善心的企业家。
可谁知……
“你们走吧！我要说的，都已经跟警方交代了。”
“队长——”
秦诗还想说什么，却被纪枫臣给拉住了。
他对着她默默地摇摇头，秦诗失落，却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觉得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成功的。”
纪枫臣宠溺地捏捏她的脸：“心理转变需要时间，你要给他留点空间。”
秦诗站在原地，耐心地回味着他的话。
正巧有个狱警在拐角喊她：“秦诗，狱长找你，想和你谈下黑豹的情况。”
她没有怀疑，便朝着走远的纪枫臣挥了挥手。
纪枫臣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些莫名的担忧，可他还是放任她跟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这一别，他的小诗却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