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以消气了吧？”送上黄助理带来的画之后，见艾利尔脸上紧绷的线条缓和了下来，向邢不免松了口气，话音中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原来——”艾利尔看了一眼还在懵圈状态中的萧灵，苦笑了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呢喃了句：“原来真的认识啊……”
围观的群众已经从之前的巨大震感中反应过来，此时纷纷凑上前来观赏艾利尔手中这一幅画作，长大了的嘴都没有合上过。
“艾利尔小姐，这一幅才是D。E的真作吗？”之前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中年大叔开了口，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证据就摆在眼前，艾利尔也没有必要再强词夺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承认道：“没错！之前挂在墙上的那一幅，确实是我特意找人精心仿制的赝品。”
“天哪——”
“真的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众人纷纷惊叹赝品的高超技术和原作的带来的震撼，唯有之前那个泼水毁画的女孩，此时脸上一副被人愚弄了的不满和愤怒。
“你这就是欺诈！明明是假画还骗我们是价值连城的真画，我呸！我看你是穷疯了想要敲诈吧？”
一方面沉浸在自己逃过一劫的巨大喜悦中，另一方面又为自己差点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而感到极度愤怒，暴跳如雷的女孩仿佛早已忘记自己之前推卸责任时的无赖嘴脸。
“哼！”艾利尔轻哼了一声，毫不客气道：“就算只是一幅赝品，那也是大师花费心血的仿作。哪怕没有原作这么值钱，也足够你陪得倾家荡产了！”
说罢她再也不跟那女人客气，直接让保安将她拖了出去，接下来是报警还是赔偿这都要看她自己的心情了。
倒是这女人……艾利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被D。E真迹吸引而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处的萧灵，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既然D。E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诚意，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计较这件事了。
“非常感谢大家的捧场，今天因为出现了一些小插曲，画展需要提前关闭，接下来何时再开展我们会另行通知！”
作为画展的主人之一，艾利尔当即做出了这个决定。众人也都表示理解，陆陆续续地退出了展厅。
偌大的展厅就剩下艾利尔、萧灵和向邢三人，之前拥挤的环境顿时显得空旷了起来。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
扔下这句话之后，艾利尔将画框往身侧一夹，径自走出了展厅。直到画作消失在萧灵的视线中，她才猛地惊醒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向邢。
“走吧。”向邢朝艾利尔的背影努努嘴，凑近萧灵耳边低声说了句：“艾利尔认识D。E，她是不会害你的。”
“可是……”萧灵还没有从之前的一系列变故中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问了句：“为什么D。E的真迹会在你手中啊？”
一滴冷汗从向邢额角滑落，他赶忙侧过头去，掩饰住自己一瞬间不自然的表情，干咳了两声解释道：“收藏了这幅画的人正好是我的朋友，多亏了他才帮我解了这个燃眉之急。”
萧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细究这个问题。
平静下来的艾利尔比之前显得好相处多了，向邢的陪伴更是让萧灵即便坐上目的地未知的车也没有过于紧张。
“之前的语气有些不好，请你多多包涵。”艾利尔轻轻勾起了唇角，向萧灵道了个诚意十足的歉。
这让一向吃软不吃硬的萧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道：“看见自己心爱的画被毁坏，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对了，之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艾利尔意味深长地看了向邢一眼，“现在总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啊？”萧灵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指我和D。E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问题吗？”
艾利尔点了点头。
萧灵却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之前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她大可以不必理会这个问题，可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下来，她如果还是用那种不配合的态度，想必艾利尔会再次生气。
“我们只是在微信上聊过几次天，并没有进一步的接触，我甚至连他的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萧灵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看着艾利尔的眼睛说道。
“那他为什么会……”
“咳咳！”一直在看窗外风景的向邢不知什么时候回过头来了，闻言突然重重地咳了两声。
艾利尔识相地闭上了嘴。向邢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想必这也是D。E吩咐他的吧？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D。E的下落，但我想您从我这里应该是找不到答案了，因为他最近也不怎么愿意搭理我。”萧灵脸上的落寞一闪而逝，却被敏锐的艾利尔捕捉到了。
“哦？你的意思是他之前和你联系得很频繁吗？”艾利尔微微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就算是跟在D。E多年的向邢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什么女人会如此上心，此时便也饶有兴致地托起腮，想听听萧灵是怎么解释她和D。E之间的关系。
“其实也没有……”萧灵有些难为情地开了口：“他就是偶尔会指点一下我的作品，然后我们进行一下专业上的交流。至于他的其他情况，我都是一概不知的。”
萧灵说完，却没有听到艾利尔的回应，不免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了一双十分复杂的双眼。
“你说他会指点你的作品？”艾利尔的声音有些压抑，似乎这件事让她很难理解一般。不过她很快便想到为了眼前这个女人，D。E竟然连那幅画都愿意拿出来，这倒是不足为奇了。
可她却像是完全不知道D。E的个人情况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利尔倒不觉得萧灵有胆量在自己面前说谎，只是疑惑地看了向邢一眼。
后者无奈地耸了耸肩。D。E海底针啊！他可不敢妄加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