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口中他听到了许多关于孟欣童的评论,无非是觉得她过分“清高”像极了白莲花,无非是觉得她过分“高冷”不好相处。
无非是觉得她高高在上,一副看谁都觉得俗气的样子。
季海川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古怪的人吧,孟欣童越是被人远离,越是被人说的玄乎其玄,他就越是想要接近她。
还好那天早晨遇到了摔倒的她,还好他恰巧提出送她上下学的要求,还好她没有拒绝。
他的感情就这么就不可收拾的蔓延开了。
“季海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季海川的思绪是被校长怒不可遏的声音拉回去的,他回过神来看了办公室内的人,每一个人脸上都带有愤愤的表情,包括他的父亲,更是一副巴不得吃了他的样子。
季海川撇了撇嘴,毫不掩饰的回答道:“没有。”
这两个字说出口,更是让校长气愤,指着季海川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季父见向来听话的季海川说出这种话来,也是气的不清,抬手就对准他的另一边脸再次打了下去。
那只强劲有力的手被人截在了半空,是季海川,他紧紧捏住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手。
属于年轻小伙子的力气在此刻凸显出来,季父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季海川了,他已经老了。
见到自己的手竟然被截住,季父气的直跺脚,愤愤的道:“你小子长本事了,还知道反抗了。”
谁知季海川突然冷笑了一声,将自己掌中的那只手狠狠甩了出去,学着他蛮不讲理的语气,回道:“你现在知道管我了?早干嘛去了?”
这句话他在心里憋了很久,今天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个叫季平的人,他早已不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了,从他日日纸醉金迷,回家便将母亲和他当成撒气桶时,他就开始怨恨着他。
直到后来,母亲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和季平离婚远走他乡时,季海川的心里再也没有过这个父亲。
“要不是老子花钱供你上学,你现在是个狗屁!”季平也被季海川的话语刺激到了,扯着嗓子吼他。
季海川只是冷笑,并不想戳穿季平所说的话,毕竟他上学的钱,都是季平七里八乡借来的,以后他迟早也要还。
孟欣童将季平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嫌弃的笑了笑,在她眼里,她觉得季平是低俗的,甚至她都不能将季平和季海川那个优秀的人,联想到一块去。
最后,油腻的校长取消了季海川的考试资格,让他回家反省一个星期。
他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时,仍旧高昂着头,所有人对他的指点他都充耳未闻,走到孟欣童身侧时,他脚下的步子顿了顿。
这一刻,他有种冲动,他想将孟欣童带走,季海川这么想着,确实也就这么做了。
在人群中,他准确无误的拉住了孟欣童的手腕,一把将她扯了出来,随后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拉着她拔腿狂奔。
他跑的很快,丝毫也没有考虑孟欣童能不能跟得上,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他要是现在不拉住孟欣童的手,或许以后都拉不到了。
孟欣童就那样任由季海川拉着狂奔,她没有一丝反抗,一如当初那般机械的跟着他。
跑到校外时,季海川去车棚里推出了那辆跟随他许久的单车,他一如从前,长腿一跨,蹬开脚架,爽朗的对孟欣童说道:“上车。”
孟欣童愣住,双腿顿在原地久久不能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竟感觉有些恍惚,某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涌了上来。
这是什么感觉呢……让她说不清道不明。
“再不上车,就没有机会了哦。”季海川柔声柔气的道,用着哄小孩子的口气对孟欣童说。
他说的确实没错,要是她再不上车,或许以后真的没有机会了,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说的又确实没错,过了今天,他们可能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孟欣童缓缓移着步子,木纳的坐上了单车的后座,她侧着身子,脸颊贴在他白色的T恤上,一只手环上他的腰。
好闻的薄荷清香扑鼻而来。
身后吵闹的声音渐渐放大,季海川知道,是那群人追上来了,毕竟他当场拽走了高官的女儿,说什么都会引起骚动。
他不想计较后果,他只知道这个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季海川瞪着单车,奋力的往前冲去,遇到下坡路时,他放开扶着单车的双手,平行的抬着,像是一只即将待飞的鸟。
车身有些晃动,孟欣童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坐得她心惊胆战。
“啊……!”后座的孟欣童终于没忍住,尖叫出声,表面虽然惊恐万分,但心里却觉得有些过瘾,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听到孟欣童尖叫的声音,季海川这才停止了这里危险的动作,他爽朗的笑了笑,这丫头总算流露真情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孟欣童的反应这么大,平时都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他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他说她什么,她就顺从什么。
季海川觉得,就连孟欣童答应做他女朋友,全都是因为他的主意,孟欣童全程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讨厌孟欣童那副机械的模样,他想改变她,可是好像没那么有用。
四月燥热的风吹在两人脸上,热乎乎的,像极了情人挑逗的吻。
季海川骑着车奔驰在公路上,偶尔有轿车向他鸣笛,示意他走单车道,可他仍旧我行我素的霸占着行车道。
他丝毫不在意那些人的不满。
孟欣童轻轻楼着他的腰,隐隐约约能摸到季海川的腹肌,那种新奇的触感,让她满脸通红。
她晃荡着自己的小腿,丝毫不怕因为自己的晃动,会导致单车重心不稳而翻倒,因为她知道,就算真的翻车了,也会有季海川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