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并没有理会在一旁磕头如捣蒜,死命求饶的孙哲,而把心思都放在了黎梳身上,在确定黎梳没有什么大事以后,扶着黎梳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拿了把椅子坐在了黎梳的旁边,问道:“小妹,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突然想吃坠儿做的点心了,就自己过来了。”黎梳笑着回答,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眼,还在继续磕头的孙哲。
“哦。”莫尘奕托着长音,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西洋钟说道:“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你们赶紧去给本王和公主做几个小菜,再来壶好茶。”
很快,精美的菜肴、卖相极佳的糕点、还有一壶好茶一一摆在了桌上,黎梳和莫尘奕二人边吃边聊着,场面十分的温馨。
再看坐下,孙哲和他的几个跟班如死人一般跪在那里,大气不出,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桌上的二位吃饱喝足了,和彩月一个屋子的采香小路小跑走到黎梳跟前,说道:“小姐,不好了,大夫说彩月姐姐摔坏了脑子,现在七窍出血怕是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黎梳一听,急忙站了起来,说道:“快,随我去看看。”摆了摆手,示意黎梳坐下,对着决明说道:“去楼下告诉府尹,瑞安楼发生命案,嫌犯全都在场,本王只需要得到一个真相,至于过程不重要。”
孙哲听到晋王如此一说,又一阵磕头如捣蒜,抱着黎梳腿的一个劲的求饶,黎梳十分嫌弃的闪躲,奈何双腿的活动力有限,不能把这个讨厌的人弄开。
“王兄,她弄疼我了。”
此时正在楼梯口和匆匆上楼确定如何处理这些人的府尹说话的晋王听到黎梳的声音,转过头看了看这一目,递给决明一个眼色,孙哲便被决明连拖带拽的拖走了。
人已经被带走,府尹一再保证会给黎梳还给黎梳一个公道,晋王也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黎梳本来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来瑞安楼安静几天,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好心情也没了,刚才被那个孙哲一顿拳打脚踢,衣服也脏了,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酒味和汗臭味,这让她感觉到十分的不舒服。
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回到酒坊洗漱一番换套干净的衣服,于是对晋王说道:“有劳王兄送我回酒坊。”
晋王点了点头,便同黎梳走出了瑞安楼,上了马车。
马车上,晋王看着有些狼狈的黎梳,说道:“你怎么那么傻,竟然由着那个孙哲欺负。”
黎梳吐了吐舌头,说道:“我也不想,一来是我确实行动不便,不如以前那般灵活,二来就是我觉得这个孙哲不是那种单纯喝酒闹事的,所以就想着干脆把事情做大,若是只是骂我几句确实找不到什么铁证,如果……”
“你这个苦肉计可一点都不高明。”莫尘奕打断了黎梳的话,一脸严肃的说道:“万一有点别的差错,你可有想过后果。”
“没有。”黎梳低下头,有些底气不足。
“如果你只为给她扣一个死罪的帽子,可以有很多办法,不用伤了自己。”看见黎梳已经认识道自己的失误,莫尘奕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对于黎梳,他打心底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从一开始的暗生情绪,到现在的异性兄妹,他感谢上天能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保护黎梳的理由,今天他看到黎梳坐在地上的狼狈样,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如果说傅兰泽是这个世界最在意的黎梳的人,而他则会紧跟其后。
不多时,马车到了酒坊门前,黎梳说道:“王兄,进去喝杯茶吧。”
莫尘奕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了。
莫尘奕先下了车,看见如馨和如鹊已经站在了门口,二人见到莫尘奕急忙行礼问安。
莫尘奕摆了摆手,指着如鹊说道:“你去准备热水,你家小姐要沐浴更衣。”,又指着如馨说道:“去给爷泡壶好茶。”
“那小姐谁来管。”如鹊完全不懂莫尘奕的意思,把她俩人都支走了,那小姐谁来照顾。
“肯定是我来。”莫尘奕答的倒是干脆利索,转过身,掀起马车的帘子,把手伸进车厢内,把黎梳接了出来。
黎梳看到如鹊和如馨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如鹊见状急忙向前搀扶,被黎梳给甩开了,这一幕恰巧被莫尘奕看见眼里,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黎梳对待这两个丫鬟如同姐妹一般,如果不是被惹急了怎么会是这个态度,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她们平时把黎梳管的太严了,黎梳生气了。
莫尘奕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睛在黎梳和两个丫鬟只见跳来跳去,明知故问道:“梳儿,你的丫头惹你了?”
“嗯,话多,管的多、比我娘话的还多、不喜欢。”黎梳回答的简单干脆。
“嗯!我想也是,太不像话了,不知道养伤的人心情很重要么,心情好了恢复的也好。”莫尘奕十分体贴的说道。
“平日里,我娘都不会如此叨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黎梳冷着脸,继续说道。
兄妹二人的话听的如鹊和如馨十分委屈,只是这会黎梳在气头上也没办法给给莫尘奕多解释什么,只能默默的按照莫尘奕方才吩咐的去准备。
进了后院,黎梳说道:“王兄去我的书房稍坐,我去去就来。”
莫尘奕环顾了一下这个郁郁葱葱的小院子,虽然不大,却被黎梳弄的有了几分诗情画意的意味,指着离这不远处的一个亭子说道:“我去那里坐坐。”
黎梳笑了笑说道:“也好。”
如鹊看到晋王松开了黎梳的手,十分高兴,想着自己终于有机会了,哪知道黎梳还是不理她,就连她递上来的拐杖也仍在一边,自己扶着墙一点一点的往自己屋里走去。
如鹊见状,快步跟了上去,小声说道:“小姐,你慢点走,如鹊知错了,再也不多嘴了。”
黎梳依旧不理,进了屋子以后,若不是如鹊费尽力气跟在黎梳的身后,说不定就被黎梳锁在门外了。
自己拆开发鬓,一件一件的褪去衣裙,黎梳对着镜子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肌肤如雪,身材纤细,凹凸有致,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自己腿上,膝盖以下到脚踝已经变成了黑紫色,有些部位大概是由于伤的太重,皮肉已经突起,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要求相当严格,力求完美,当然也包括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然而现在,这竟然成了自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