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梳些许惊讶的挑了挑眉梢,偏头看了如鹊一眼,果然发现,这丫头不高兴了。
“哦?”黎梳对着其华说道:“你家相爷找我,是所为何事?”
“回小姐,昨日你要主子帮你寻一个放心的镖局,相爷已经找到了,今日便是想加上小姐与相爷一同前去,和镖局定下这事。”其华看着黎梳说道,不知怎的,他竟有些不敢看如鹊。
黎梳点点头,站起来说道:“好,我与你一同过去。”说着,转过头对身后的两人说道:“如馨便去酒铺盯着,如鹊与我一同前去吧。”说着,还超如如馨眨了眨眼睛。
如馨刚想张口让小姐带自己也一同前去,她还没见过镖局呢。但见小姐的表情,想到方才小姐忽然如鹊说的话,再看看站在对面的其华,顿时便干脆的答应倒:“好,就听……”
“小姐,让如馨和你去吧。我去酒铺盯着。”如鹊却打断的如馨的话,脸色有些不悦,撅着小嘴道:“如馨这样粗心,看着酒铺我不放心。”说完,竟是就跑出了门。
其华有些怔愣的看着如鹊跑出去的背影,忽的想跟上去,却又想起相爷对自己的吩咐,顿时还是忍住了,站在了原地。
黎梳是看不出其华心中在想些什么的,她只见其华略有些慌张的站在原地,却一动不动。
真是个木头,黎梳想着,连追上去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还不跟上去?”黎梳对着其华说道,如馨在她身后小声念叨着:“就是。”
“相爷,相爷吩咐了属下,要将姑娘你带回去。”其华说着,脑子里却回想起了方才黎梳说的话。
为何,黎小姐会认为自己今日是专程来找如鹊的?自己明明向来都没有来黎家找过如鹊。
“我又不是不认识傅府在何处,自己过去不就是了?你去追如鹊便是。”想着其华是个木头,黎梳耐心的跟他解释着。
其华却反问道:“为何我要去追如鹊?”虽说这也是他自己想做之事,但相爷交给自己的命令才是最稳重要的。
饶是知道其华是个无药可救的木头,听了这话,黎梳也有些生气了。她面色不悦的问道:“那你为何这几日都跟着如鹊?”
其华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变,神色之间竟是有些慌张。
相爷那日跟自己说叫自己好生跟着如鹊,后来又小声嘱咐了自己一句,不要让黎小姐发现。
没想到,黎小姐还是发现了。
其华顿时对自己有些懊恼。当初跟着如鹊时,便该像往常一样,远远的跟着不叫人发现才对。
但自己为何要那么近的缀再如鹊身后呢?
其华变了脸色的样子全部收进了黎梳的眼睛里。她以为其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日日跟在如鹊身后这件事,怕自己掉了面子,才会面色大变,心中方才升起的气焰顿时消去了些。
这两人皆未想到,黎梳只是知道了其华跟着如鹊的这事实,至于背后的原因,确实一点对不上的。
黎梳放缓了声音,道:“既然你愿意在她身后跟着她,想着她,那便去追她。这丫头别看方才说自己要去酒铺,我看眼下定是在自己屋中生闷气呢。”
其华方要反驳自己不是主动跟着如鹊的,但不知为何,想起这几日自己跟在如鹊身后,看着她一言一行自己也总是想笑的时候,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见其华那一脸怔愣的样子,黎梳黎梳就知道,不管自己劝他什么,这其华也定是会将傅兰泽交给他的任务放在首要的位置的。想了想,黎梳忽然笑着说道:“若你现在不去找如鹊,待会见到相爷,我便于他说你不听我的话,惹恼了我。”
“小姐不可!”想起那日自己孤身来找黎小姐为琉璃讨名字,而后惹了黎小姐生气之后,回到傅府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其华顿时有些怕。
“我去,我马上便去找如鹊。黎小姐,还请你快些去傅府找相爷。”说完,其华便从屋子中冲了出去,那去如疾风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怕小姐告状,相爷会生自己的气,还是他自己心里便就想去找如鹊的了。
见其华走了,黎梳估摸着今日如鹊定是去不了酒铺的了,不过也好,正好趁着这一天让这两人解解误会。
过几日,等他们一同去了西凉,两人相见的日子怕就少了。
但最近几日酒铺都在忙着进货,虽是平常卖酒是由小厮盯着,但涉及酿酒原料,却定要他们三人中的一人把关才行。正想回头让如馨替自己去酒铺,黎梳转头,便看到了如馨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样子。
也罢,黎梳笑了笑:“如馨,你去告诉府上还未去酒铺的小厮,今日便不用去了。拟一贴告示贴在酒铺门口,就说今日酒铺有事暂停一日,明日过来卖酒的,若是买够了十罐,我便送他一瓶新酿的桃酒。”
桃酒便是那日在傅府之上,黎梳送给傅兰泽的一车新酒。桃酒入口酸甜,乃是桃子味道。而那酒味却要在将一口酒缓缓喝下后,才会慢慢入口。虽是放入口之时让人只觉好喝不觉醉,但若是喝的多了,便放不下杯子了。
这酒便就是为不能再桌上多喝了的小姐夫人们设计的,若是喝惯了酒的大男人们,虽觉得酒香,却不会念起醉意,唯有不常喝酒的小姐夫人们,才能体会到那将醉未醉之感。
那日黎梳将那一车酒送到傅府上,本事想让傅兰泽替自己送出去几罐,没想到那日竟来了那么多的女眷,在宴会之上,那酒便被夫人小姐们念念不忘了。
“哎!我马上去!”如馨应着,转头便跑了。黎梳对着如馨的身影暗自摇头笑了笑。如馨和如鹊这两姐妹,待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却无论多能干,性子都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不过,黎梳却就是喜欢这两人的这一点,都道物是人非,这两人却是正好反了。
等着如馨的时候,黎梳手指轻轻点着椅子扶手,轻轻思索这自己昨日未想完之事。
究竟该如何,才能让那西凉王后,忌惮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