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甩开范默的手，面上浮起一抹讥笑。
“怎么？你以为这流言是我放出来的？”我揉揉被拽得发红的手腕，“虽然我巴不得你真的去死，但绝不会用这么蠢的方式让自己也陷在风口浪尖。”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激动，看了我手腕一下，眼神闪过一抹歉意。
我听见他极低地叹了口气，“菱菱，你不该来路氏的。你之前很少接触过大公司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我担心你会惹上些麻烦，伤害到你自己。你…”
我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我怎么样是我的事，不用你这样假惺惺的关心。再说，真正伤害了我的人，不是你吗？”我边说边逼近他，直到他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范默有些颓然地靠在墙上，“但你真的不该来的。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被捅出来的，如今同事们在背后议论纷纷，对你我在公司里的形象影响都不好。”
“呵，你还有形象吗？你当初背叛我跟我妈‘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想自己的形象。”我嘲讽他道。
“菱菱你……”他面色涨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毕竟我说的是事实。
“你要是不干出这么恶心的事，今天也不至于听见那些绯言绯语。”
这次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难看了一分。
我嗤笑了一声也没再出言激他，虽然看他吃瘪我心里十分暗爽，但眼下这个局面还需要跟他商量解决。
迟疑了下，我还是打算将我对谭柔的猜测告诉他。
我瞥了眼范默那张情绪复杂的脸，也不由地轻叹了口气，“如今，这件事情已经把我们绑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流言不平息，我们谁都好过不了。”
范默微微颔首，两眉蹙得深紧，“我知道，众口铄金。但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连放出谣言的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又怎么平息呢？”
“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我将脑海中来到路氏之后发生的事情快速回想了一遍，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你上次说的那个沈经理，他到底是号怎样的人物？”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跟他除了工作上的一些不愉快之外也没什么往来，只是碰见过他和谭主管……”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些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我，“你是说，谭柔？”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事无巨细都讲讲。”我出言提醒，“想想公司的流言蜚语，你还要不要平息了？”
我知道他一向优柔寡断，生怕他因为不想得罪谭柔而对我隐瞒些什么重要信息。
他迟疑片刻，“菱菱，谭柔在这个公司地位非比寻常，你还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我有些无语。以前我就在想，范默这个人，做事认真，工作努力，也是个挺有才干的人，怎么会在公司一直混了那么多年才是个副总的职位。现在想来，似他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没点决断的魄力，能做到副总估计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现在是人家‘主动’来招惹我们！”我刻意加深了语气，有意挑拨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针对你来的？我一个小秘书，有什么值得她花心思对付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的眉皱得更深了，“他们好像挺熟的，但是在公司就会装作不太熟的样子。我以前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没多想些什么。对了，我好像听人事科的同时说过，他们似乎是老乡。”
“老乡？”我挑眉。
“嗯，听说好像都是D市的吧。但我却想不通她这么做是为什么。”范默依旧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反正这件事情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这样吧，”我提议他，“你帮我去人事科查查资料，看看这个谭柔和沈经理有什么来历，说不定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
“这…这不太好吧，公司可不允许私自探查同事的隐私，要是被上头知道了会有大麻烦的。”看着他那副懦弱的样子我就来气，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看上他的。
“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人家都要骑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还顾忌这顾忌那的，一句话，到底查不查？”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又沉默了两秒，才低声叹道，“要查我也没有这个权力。公司只有总经理级别以上的人能看到人事科的资料。我尽量私下里找同事打听打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