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默对我的邀约求之不得,我到的时候他正在看文件,应该是到了有一会了,连咖啡都给我点好了,是我以前喜欢的蓝山。
我坐下就让服务员换了杯卡布奇诺,“我找你来是有正事的,我们长话短说。”
“好,你说。”范默收起手边的文件,也没管看了多少。
“你跟我们谭姐熟吗?”
他颌首,“打过几次交道,都是同事,谈不上熟不熟,倒是认识好几年了。”
听这样子不熟啊,我喝了口咖啡,脑子里回想那天在行政部门范默来找我时的场景,如果谭柔是为了趁机给我安个罪名把我撵走,不至于扯上范默得罪一个副总,所有很有可能我们两个都是她的眼中钉。
“你在公司有没有什么死对头之类的?”我语气平淡,他眼神却充满戒备。
我冷笑,果然我那句我来就是为了报复你的话,在他心里烙下印记了。
范默有些犹豫,“菱菱,其实我们没必要弄得跟敌人一样,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
“行了,你老实回答我的话,我就回家看我妈,你想想这交易做不做。”我打断他,听到这些煽情的话,就想吐。
他沉默了片刻,“我在公司没什么对头。”
“你最好确定没对我撒谎。”我看了他一会,起身要走。
他拉住我的手,“你留意一下采购部的沈经理。”
我抿了抿唇,“这周末我会回去。”
离开了咖啡厅,我走在路上心里很纠结,从小到大,我不敢任性,总是把别人对我期许强加在自己身上,慢慢吸收变成我对自己的要求,自从爸爸死后,我从没感到一刻是自由的。
包括现在,我四面楚歌,面临各种牵制,真是操dan的生活。
回去吃了碗泡面,我开始加班,差不多快两点的时候才有睡意,七点准时起床上班,吃完了早饭坐地铁补觉,到公司的时候精神状态才好一些。
“这是不是就是行政部门的徐菱啊。”
“听说就是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点不像故事里说得那样。”
我一到公司就感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好像很多人都在议论我,故事?什么故事?难不成这年头还有说书人讲故事?
我到了办公室,屁股还没挨着椅子,谭柔就叫我了。
“徐菱,你小心点,谭姐早上跟吃了炸药似的,好几个人都被骂了。”坐我旁边的女同事提醒道。
我点点头,“好。”
我敲门进去,自觉地站好,等着被训。
“你是路氏的员工,出去就代表路氏的形象,本来我不想管你的私事的,但是你的事情已经传到公司了你知道吗?”
我心头一紧,“谭姐,有些谣言不能信。”
“全公司都知道的事,会是谣言吗?那好,我现在就跟你求证求证,你和范副总是不是前男女朋友关系?”她双手环肩,跟审问犯人似的。
“是。”
“范副总现在的女朋友是不是你的后妈?”
我银牙咬紧,“是。”
“你还说这是谣言?”她一拍桌子,莫名其妙地指责我。
我难道想被甩?想让前男友跟后妈在一块背叛我?凭什么要用这种态度来对我?!
我眉心一蹙,忍住跟她争论的冲动,“谭姐,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事搁谁身上谁心里都不是滋味,何况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管你怎么说,路氏都不会要一个有污点的员工。”谭柔不再看我。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赶我走?路炎刚说过让我赶走她,她就先下手为强了,难不成董事长那边也注意到我了?
不管怎么样,保持冷静目前是我最需要做的,“谭姐,开除员工不是小事,你三思,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工作了。”
出去之后,我去了洗手间,一想到我的私事被全公司的人议论,我连抬头挺胸都变得困难,到底是谁这么热衷干这种戳人脊梁骨的事。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通,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和范默之外,还有路炎,我们暂时是一头的,他不可能说,对了,还有一个人,张平。
路炎把在医院找床位的事交给了谭柔,他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不会指名道姓去找哪一个医生,所以谭柔自作主张地找了张平,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浅。
我如果被赶走,吃亏的是路炎,是他把我弄来的,那受益的就是董事长,所以那我隐私做文章的人就是谭柔?
我想起她刚才盘问我的语气,根本就是一口咬定了那些事都是真的,如果不是她把我隐私捅出去的,又会是谁呢?
刚开始就败下阵来,不知路炎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肯定觉得我丢人。
我洗了把脸,重新回去工作,刚出厕所的门,就被人拉着往某个没人的方向走。
“徐菱,你果然是想害死我是不是?”范默低吼道,恨不得一口咬死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