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你吃了没？”夏子檬说着朝周如雪的方向看了一眼，赞叹顾亦宸的细心。
“在公司食堂点餐呢，你还是跟上次那个女生一起吃吗？好像叫周如雪？”
“对，就是她，另外还有……”
“哇，学长，你太厉害了，学校论坛竟然专门给你开了帖子……”
夏子檬正要提李哲瀚，可还没说出来，周如雪就突然惊呼出声，她刚才无意间上了上学校的论坛，就看到了置顶的帖子是李哲瀚下午篮球赛的视频。
视频里，李哲瀚很帅的带球过人，直接三步上篮，迷倒了一片女生。
听着那边的叫声，顾亦宸忍不住愣了愣，拿着餐盘的时候也是一顿，眸光一暗。
他很清楚的听到那边的女生在叫学长，这个学长是李哲瀚吗？
莫林察觉到自家boss脸色明显变了，连周围的温度都陡然下降了几度。
“您好，几位点给的鱼到了。”包厢外面，服务员敲了下门，然后才端着烤鱼走了进来，把炭火和火盆也叫好了。
“我跟如雪还有李哲瀚在吃烤鱼，菜已经上了，先不说了。”夏子檬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如雪和李哲瀚都在等她。
从她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顾亦宸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
莫林吓得缩了缩脖子，感觉旁边阴风阵阵，他端着手里的餐盘就跑到了旁边的桌上，和老板拉开了距离。
“嗯，你去吃吧。”
他十分平淡的开口说，挂了电话之后，却紧紧抿着唇，脸色阴沉。
夏子檬挂了电话回到餐桌上，周如雪还在兴奋的叽叽喳喳讲着什么，不过转头看着夏子檬脸上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又开玩笑般地戳了戳她的腰。
“老公打的吧？笑得这么荡漾。”
“嗯。”
夏子檬倒是十分大方的点头，对她笑了笑。
她和顾亦宸的关系，周如雪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也不用隐瞒什么。
不过对面的李哲瀚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难受，她和顾亦宸的感情很好吗？
他皱着眉头，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问不出来。
“赶紧吃饭吧。”
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他招呼着夏子檬和周如雪一起吃，也没再多说什么。
夏子檬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微微一愣，不过也没多问，只是默默点头，然后拿起旁边的筷子。
一顿饭有些人吃得食不知味，夏子檬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只有周如雪兴高采烈的和李哲瀚聊天，也幸亏她健谈，才没冷场。
不过后来周如雪也察觉李哲瀚情绪不高涨，也就没再多说，所以到后来气氛还是压抑下来。
吃完饭上来就回来学校，夏子檬和周如雪继续去画室，准备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李哲瀚坚持把他们送了过去，走到门口，李哲瀚还是开了口。
“子檬，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什么事？”
夏子檬心头一跳，眉头微微皱了皱。
看着李哲瀚，他仍旧是那么帅气逼人，可那双眼里却压抑了太多的情绪，让她下意识想要逃离。
“那你们聊吧，我先去画室了。”
周如雪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画室。
她不傻，也能感觉到李哲瀚情绪的变化跟夏子檬有关，更确切地说，是跟夏子檬刚才打的那个电话有关。
她现在能够确信，李哲瀚请他们吃饭，实际上只是想请夏子檬吃，他只是误导误撞，顺带的那个。
李哲瀚那些话应该憋了很久吧，如果不是她非要死皮赖脸跟着，或许早就说了，要是她现在再不给两人说话的空间，未免显得太不识趣。
夏子檬看着周如雪的背影，准备叫住她，到底是没喊出声，看着她小跑的离开，她沉默了下来。紧紧皱着眉，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李哲瀚。
“你想说什么？”
面对李哲瀚，她的心情一直都很复杂。
“去那边的奶茶店坐坐吧。”李哲瀚抿着唇，并没直说。
那双眼睛承载了太多的情绪，心中一乱，叫他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慢慢走向奶茶店。现在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店里的人很少，但冷气依然开得很足，夏子檬刚进门就打了个冷战。
“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
“就来一杯青桔柠檬吧，可以吗？”
……
夏子檬没拒绝，算是默认了，她看着李哲瀚走向柜台点了饮品，柜台后面兼职的女学生满脸兴奋的和他打招呼。
她叹了一口气，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管何时何地，李哲瀚都是这么的受人欢迎。
夏子檬单手撑着头，看着李哲瀚，心中却突然想起了周如雪之前跟她分析的那段话。
她觉得周如雪说的很有道理，喜欢李哲瀚的女生真的太多太多，就连她都是当年爱慕大军的其中一个。
目光闪了闪，夏子檬微微扬起唇角，是啊，那已经是曾经了……
目光所及之处，李哲瀚已经端着两杯饮料走了过来，外面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在李哲瀚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镀了一层暖暖的光晕，宛若中世纪的王子，幽雅清静。
“我记得你很喜欢柠檬。”李哲瀚坐在了他对面，将手里的饮料递了过去，还贴心的将吸管插进了杯子。
夏子檬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默默接过吸管，在杯子里缓缓搅拌着，看着那透明的色泽。
玻璃杯的黄色果汁全部都沉在底部，随着它的搅拌，黄色的果肉慢慢往上旋转，小小的气泡从杯底升腾而起，酸中带甜的滋味弥漫在空气当中。
夏子檬低头看着那些泡泡又开始发呆，并没有回应李哲瀚的话。
高中的时候，夏子檬和大多数女生一样，幻想过跟李哲瀚去饮品店喝奶茶吃糕点的场景，只可惜当时没找到机会。
那时候他是她的学长，课业负担很重，闲余的时间比她少的多。
不过说起来，李哲瀚是怎么知道她喜欢柠檬的？
夏子檬眨了眨眼睛，思绪突然飘向远方。四年里，她从未想起，又或者是刻意忘记的画面慢慢浮现在眼前。
是因为她喜欢吃柠檬味的糖吧？
夏子檬抿着唇，想起四年之前，有个小女孩每次都会挤到篮球赛的前排，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加油。她手里总是拿着一袋柠檬味的糖，每过一段时间就吃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