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死活都顾不了了,还管别人!”楚南风瞪着我,“脸色还不一样难看吗,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我知道我不自量力……”我捂着肚子靠在那里,“但我不能让曼妮再为我受伤了,飞哥他……”
“行了,我知道了!”楚南风掏出手机,转身走了出去,我这才撑着身体走到床上,卧室的门没有关,我听到楚南风打电话给阿熊,嘱咐他把曼妮放了,又让他去药店买些药回来。
楚南风收了电话进来,见我坐在床边,脸上没好气的开口,“既然都听到了,还不把衣服脱了,上去躺着。”
他口气很差,但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怒意,我知道他暂时应该不会再发火了,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了回来。
我脱了鞋子上床,刚要脱掉外套,才记起身上被王以全烫出了不少红点,里面只穿了吊带,如果脱外套的话,那一身的伤,只怕就盖不住了。
“磨蹭什么!”
楚南风抬脚走了过来,我连忙拉了被子盖住自己,“楚少,我好很多了,你……时间很晚了!”
“想赶我走?”楚南风脸上神情僵住,又变得冷漠起来,“阿眉,我早和你说过,我说放手才算放手,今天我已经气了一晚上了,别再惹我!”
他气了一晚上,我却受了一晚上的罪。先是王以全的折磨,再是自扇耳光,到刚刚楚南风那些责骂。我苦笑着转过目光,不想让自己脸上的冷笑再惹怒他。
楚南风脱掉西装外套,掀了被子就躺到我身边,他伸出胳膊垫到我脖子后面,又捏着下巴把我的脸转过来,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会儿我的脸,过了好长时间才叹了口气,“自己对自己动手都这么狠,阿眉,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剁了他的!”
他会吗?
若是以前他这样说,我肯定就信了。但现在我只觉得好笑,因为在我对自己下手之前,我的脸早就被王以全打过很多次了。我那样做,除了让他消气,也有要掩盖原本伤痕的意图。
如果他知道,他恐怕只会当作什么都不知吧。
“以后别再惹我生气了!”楚南风抬手理了理我的发丝,手指在经过我唇边时又顿住了,眸光突然暗淡很多,“也别再和他见面了,我放过你这次,咱们之间一笔勾销,你别再怪我念念的事,我也不追究你和他……总之,我们还回到以前那样,好好在一起,明天你就搬回去,我让李婶好好给你调养一下,嗯?”
“念念伤得那样重,她才是需要调养的人!”我不想再和他有联系,更不愿意再去他的别墅。
“我说了,我会送走她的!”楚南风重重捏了下我的下巴,力道却控制着不再让人感到痛,“别再吃醋了,女人怎么都这样小心眼!”
原来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心眼。也对,男人在对待这些问题时,总是大度宽容的,他们能容忍自己三妻四妾,包左一个右一个的女人,甚至觉得这是男人能力的一种象征。
但对女人来说,这却是让人绝望到灭顶的事。他们不会理解,女人在面对自己天一样在意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好时,那种无望到死的心情。
不过都无所谓了,因为我真不再小心眼了,我连多想一下他的那些女人,都觉得浪费精力。
“我累了。”我闭上眼,把手捂在肚子上,专心忍着那里传来的痛意。
“我都要把她送走了,你还不满意?”
耳边楚南风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闭上眼睛装睡,心里却清楚,就算他送走念念,以后也还会有像那个女孩的女人出现,楚南风不是个专情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收住自己的心,更忍不住身边狂蜂浪蝶的勾搭。
他本身的身份地位,脾气秉性,就决定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的真心不会长久,更何况就像曼妮说的,他以后还要结婚生子。
我累了,已经不想去管。
小腹持续的痛让我根本睡不着,没多久那种绞痛又开始蔓延起来,我紧闭着眼睛,额头越来越多的汗水,楚南风抬手擦了几遍,他和我说着什么,我痛得听不清楚,也没心情去管。
楚南风又气又无奈,翻出电话打给阿熊,怒气冲冲地把火都撒到阿熊那里。
没多久,门铃就响了,楚南风还没起身,阿熊已经开了门进来,外面响起脚步声,阿熊拿着药和水杯,走到门口停下。
楚南风动作很轻地下了床,俩人在门口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他们可能以为我睡着了,我隐约听到“白少”“章于晏”等几个词,心里还奇怪白少怎么会和章于晏联系到一起,等反应过来这其中的联系,整个人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白少,章于晏!
我咬着牙坐起来,忍着小腹那股难受的感觉,从床上走下来,门外楚南风一脸严肃的听着阿熊的汇报,“原来以为白少会注意念念小姐那里或者这里,没想到他在医院里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却发现了章于晏,居然声东击西,派人抓了他,幸好阿飞手下有个人上次跟我们去过阳城,认出章于晏是沈小姐朋友,就汇报上来,问要不要管一下,楚少,你看现在怎么办?”
我僵在那里,还没有彻底消化阿熊话里的意思,就听到楚南风不屑冷哼了声,“姓白的好大的胆子,这里又不是阳城,他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
“他就是看章医生书香人家,觉得不会出大问题,才敢动手的。”
“算了,反正和我们没关系!”楚南风神情淡漠,看样子根本不在意章于晏的死活,他皱眉看向手上的药,“这个要怎么吃?”
“这边有说明,这里……”阿熊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了站在门边的我,“沈小姐?”
楚南风闻言,转身回头,看到我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不是肚子痛吗,起来干什么?”
是啊,我现在该干什么!
我看看他,听他刚才的意思,他是不会管章于晏的事了,我回身到衣橱里拿了件外套裹住自己,又找出自己的手机,抬脚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