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嫣明明和我说,程瑾钰要和她解除婚约了,但眼前的画面,却是他们相拥在一起,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正忘我的吻在一起。
我从没想到,程瑾钰也会有这样不镇定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那样沉静有礼,连半点的逾越都不会有,但此刻,他却紧紧抱着顾思嫣,清晰的照片,我连他脸上投入的神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样,现在看清楚了吗?你还相信他对你是真心,能让你有安全感吗?”楚南风冷笑一声,抓着我头发的手狠狠用力,把我甩到地上,“以前我怎么和你说的,三番四次警告你,你不信我,却偏偏信他的。现在看到他这样,你还乐意和他在一起吗?在我面前装清高,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呢,原来你就会嫌我女人多,做他的情人,你就不觉得恶心了!”
楚南风的怒骂还在我耳边不时响着,可我已经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脑袋里全都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程瑾钰和顾思嫣相拥的画面实在让我太震撼了,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想过,程瑾钰和顾思嫣会这样相拥的时刻。
从临城回来不过才几天而已,原来那个送我项链,给我温暖的男人,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还挂着他送你的破链子做什么!”头顶突然罩下一团阴影,楚南风伸手扯下我脖子上的项链,随手扔向远方,“你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待你的吗?就是没眼界,男人一点点小伎俩就傻乎乎跟人走了,被他骗成这样,你丢不丢脸!”
脖子上已经空了,我呆坐在那里,抬手想要去抓那项链,但它已经被砸到了墙边,那闪闪的一串字母,在灯光下发出冰冷的光。
我不是眼界低,只是我感动程瑾钰连我的真名都知道,他那样关心我,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还几次在我为难的时候,无所求地对我伸出援手。我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被人那样在意过了,从来都被人冷落的我,只有在程瑾钰那里,我才能感受到被人重视的感觉。
“哭了?”下巴再次被楚南风扼住,他的手上用力,把我拉向他,修长的手指在我脸上挑了下,捻起一点泪水,“你还真对他动心了,从来都很能忍的人,就因为他一张照片你就哭了?我这里还有更多没拿出来呢,比刚刚那张劲爆多了,你想不想看看?”
说着,楚南风又去掏手机,我知道这种照片,既然被拍出来,就不可能只是一张,但更旖旎的场景,我已经不想去看了。我用力摇头,脸上一片惨白,小腹也开始一阵阵揪痛起来,像有个拿着鞭子在我身上抽一样。
我疼出一身冷汗,弯着腰用力抵着肚子,下巴还被楚南风抓着,只能用一种很扭曲的姿势待在地上。
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了。
楚南风,程瑾钰,甚至顾思嫣,他们这些人的心思真的太过深沉,一个个都让我看不懂。程瑾钰那样高冷自持的人,他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我还以为他和顾思嫣之间,只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顾思嫣在父亲的丧礼上被王以全逼入绝境,我可怜她同情她,可转眼她就能想出各种阴谋阳谋,把王以全算计到自己的陷阱里。
“对,他骗我,但楚少你就没骗我吗,一开始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利用我吗?后来就算是……”我顿了下,说不出两人有过真心的话,因为我根本不确信,楚南风有没有对我动过真心,“还不一样都在利用,每件事都是一样的,你敢说你哪次不是在利用我!”
曾经王以全的事,我一直以为他为了我,得罪了王以全,还在心里愧疚了很久,原来不过都是阴谋。
疼痛越来越厉害,额头的冷汗一点点冒出权力,我用力咬着牙,但还是止不住小腹传来的一阵阵绞痛。偏偏楚南风还对我不依不饶的,我很想他现在就离开,眼前一张一合的嘴巴已经听不到在说什么,楚南风的脸也慢慢变得模糊,全部的感觉就只剩下小腹的痛。
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什么真相了,程瑾钰到底喜不喜欢顾思嫣,他们有没有在解除婚约,顾思嫣是不是利用我的同情心骗我,顾家,顾国华临终的遗言,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已经痛得,连自己会不会活下去都不知道了。
我有些好笑,那次都把念念拖到游泳池底下了,怎么就没有淹死她呢,现在,还把自己弄得更可悲了。
“你怎么了?”脸颊被人用力的拍打,神智渐渐清明起来,我抬眸,就看到楚南风一脸焦急的看着我,“阿眉,到底怎么了,不要在我面前装死,我告诉你,我今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对啊,我还没有救曼妮呢,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楚少……”我艰难地开口,腹痛让我全身都虚软无力,只能软在他的胳膊里,“你放了曼妮吧,要罚就……”
“都什么时候,你死心眼啊!”楚南风见我醒了,连忙把我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自从流产之后,我就特别害怕去医院,总怕自己会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现在,楚南风在我身边,我更害怕被他发现这件事。
“阿眉,你的命是我的,就算想死,也要我批准才行!”楚南风恶狠狠开口,既霸道又凶横的口气,更不不听我的解释。
眼看他抱着我都要走到门口了,我连忙用力拉住他,“楚少,我只是来例假了!”
“又是……”楚南风僵住脚步,有些尴尬的低头看我,随即又有些疑惑,“我不是让李婶给你调理好了,你怎么还疼成……”
他说到一半,似乎也想起那次我和念念一起落水的事,楚南风在门口僵持地站了几秒,然后便冷着脸,把我抱到卧室的床上。
从卫生间里换了裤子出来,楚南风还尴尬的站在床边,我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忍着腹部的绞痛,“曼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