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姐夫,并不是杰什么,可月月会叫姐夫的人,这么大的厦市,就只有程瑾钰一个人!
不,我吓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头脑不停地发晕,有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人已经懵得不能思考了,电视里还在播放着连续剧,那里面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儿,正抱着沉稳男子的手臂,讨好的喊着姐夫姐夫,声音清脆甜腻,就好像我曾经听过的那个声音一样。
我一下子想起在很久之前,我带着程瑾钰一起去高利贷的手中去捞月月的时候,那时候她看出程瑾钰对我的好,在离开的前一刻,就对程瑾钰喊了声姐夫。
后来虽然我和她解释过,但她却一直不信我和程瑾钰之间是清白的,小女孩刚进大学,正是对爱情最富幻想的年纪,不管我怎么说,她早已经认定我和程瑾钰,就像那些浪漫的偶像剧里演的那样,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因为这个原因,她私下里和程瑾钰接触,也常常会叫他姐夫,除非我在场的时候,月月不敢造次,但有时候还是会调皮地来上一两句,程瑾钰听了总是笑着不纠正,她似乎得到默许,就认定程瑾钰以后必然是她的姐夫。
姐夫,姐夫……电视里的声音吵得我头越来越痛,我看着那里面其乐融融的场面,脑海里却不由得想起刚才月月就是在这个沙发上,抱头躲在沙发垫下,哭着喊着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姐夫,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呢?是因为那个把她害成这样的男人,就是她所谓的姐夫?
不,不可能的,那个人不可能是程瑾钰的!
他那么高洁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对月月比我这个姐姐还纵容,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就能派林薇给月月买各种奢侈品,他还帮月月摆平了那么多麻烦,连楚南风都没出手过,每次都是程瑾钰在帮忙,无怨无悔,连一点回报都没要求过!
他怎么可能会毁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救出来的女孩儿,更何况,他明明知道月月是我的妹妹,我有多在意这个妹妹,他怎么还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呢!
电视里的画面已经被切了,但那一声声姐夫却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着,我看着身后已经被关上的门,很想推开走进去亲口问一声月月,她喊得那两个字,为什么会是姐夫?
本来想起那天晚宴,程瑾钰穿了一身白西装,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怀疑过他,当时我还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暗骂自己太会胡思乱想,但现在我越想越觉得恐怖,柳心眉说那个男人对我很好,为我的事犹豫不决,却能毫不犹豫地下命令让人毁了我妹妹!
什么样的男人符合这些特征?
对我好的男人,在我身边的男人,除了楚南风,就是程瑾钰,再没有其他的人,更没有能把月月欺辱成这样却不透露半点风声的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我恐惧到差点尖叫出来,颤抖的手抓着门把,却没有半点力气推开面前的门。身上的冷意一阵阵冒出来,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失控了,我惊慌失措地放开门把,倒退着离开了那里。
楼下遇到其他人时,我惊慌地不敢多看他们的眼睛,唯恐被那些人发现我的异样。有人和我打招呼,我也只是胡乱点头,便急匆匆的往外走,我像是要逃离一个恐怖的地方一样,慌乱地往外走,步伐凌乱地离开了那里。
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脚下的路变得漫长又迷茫,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漫游在路上,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脑袋里反反复复就在想一个问题,那个把月月害成这样的人到底是不是程瑾钰?
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站在路边,看着那些深绿色的灌木,这些即使在冬天也不会凋零的灌木,他们依然倔强地挺着腰杆,一天天忍受着寒风的侵袭。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那次在赵总别墅的后花园里,我曾经看过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然后好像还听到月月喊我的声音,那时候程瑾钰就站在我身边,他笑着告诉我没有声音,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正疑惑间,程瑾钰就一反常态地吻了我,非常激烈的吻,好像瞬间他就变了个人,再没有他一贯的自律和沉稳。
因为那个激烈到让我几乎窒息的吻,我一直回避想起那天的事,也就再也没有多想那个人影,那个声音是否真实发生过,可现在,我突然想起,赵总隔壁的别墅就是程瑾钰的。如果当时月月就是在那里的话……天啊,我几乎不敢继续想象下去,如果当时她曾经像我呼救过的话,那该会多么绝望啊!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程瑾钰那样高洁的人,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月月的事的,我抱紧自己,眼泪却忍不住流下来,对他的信任和月月嘴里冒出来的那两个字,让我已经彻底混乱了。
我不相信楚南风会为了利益,和他最讨厌的程瑾钰联手欺骗我,如果那个人是程瑾钰,楚南风肯定早就告诉我了,他巴不得我和程瑾钰之间有间隙,又怎么可能会替他隐瞒。除非他能谋求的利益足够诱惑,我苦笑了下,心里突然感到很悲凉,不管怎么说,楚南风毕竟是个商人,他那么努力拼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权势吗?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爱我,以前对我和程瑾钰交往的不满,也许只是因为他对程瑾钰的厌恶,他不爱我,又怎么可能会真在意我和哪个男人交往呢!
掏出手机,我熟练地按出一串数字,虽然很少拨打他的号码,但我早就把那些数字默记在心里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铃声,我的心脏像是打鼓一样剧烈的跳动起来,居然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我听到里面传来那熟悉的低沉声音,“真真?”
“程先生,月月她……”我的嗓音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我才说完这句话,“已经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