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看我脸色发白,还以为我被他吓住了,他奸笑两声,眯着眼讨好地望着我,“不过你,我可舍不得!”
“是吗?”想到他的恶行,我不觉露出一丝冷笑。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嘛,我怎么能舍得让他们糟蹋你呢!”孙总一手搂着我,一手接过旁边妹子递过来的酒杯,腻腻歪歪地往我的嘴边送,“你这么乖,我疼你都来不及呢!”
我伸手挡住那杯酒,用力推回他的嘴边,对着他强颜欢笑,“孙总,你要是真疼我,就让人家少喝些,最近人家胃好痛的,要不这杯~你喝了吧?”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孙总被我哄得眉开眼笑,伸着手就往我怀里探,我压着他的手,故作娇羞地道,“喝了酒,人家就让你揉!”
虽然心里无比痛恨他,但我还是要强颜欢笑和他周旋,莫说包厢的门已经被锁了,就是没有锁,我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选择。
迎来送往那么多客人,我们就是再小心陪着笑脸,也总会有他们不如意的时候。一不小心得罪了谁,这些大爷只要有钱,我们还不是任他们捏扁搓圆,就算不要了我们的命,单是左右折腾,也能剥我们一层皮。
我带着两个女人一起陪着孙总喝酒,为了给他助兴,我们还玩起了骰子游戏,四个人一起,没多一会儿,就下去了一瓶洋酒。我并没觉得自己喝了很多,可身上却已经开始发热,头还隐隐有些晕,好像有点要醉的样子。
“是不是喝多了,头晕吗?”见我按着太阳穴,孙总涎着脸靠近我,他粗肥的手臂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上面狠狠地掐了一把。
“没多,这才哪儿!”我拨开他的手,就算喝多了,我也不敢在他面前承认,这些男人的心思最好猜,还不是想趁着女人喝醉酒,就为所欲为吗?
“是吗?那有没有感觉和平时不一样啊?”
孙总一脸阴笑地看着我,我看他那算计的眼神,心中不由警觉起来,好像和平时的醉酒不太一样。“你干了什么?”难不成他在酒里使了手段?
“我能干什么,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听说还加了泰国的料,怕你识破故意用烈酒压着,”孙总贪婪地盯着我,那双浑浊的眼因为激动而分外明亮,他兴奋地搓着手,“今晚可没人来救你,我就不信你还跑得掉!”
我这才发现,孙总一直倒给我的是另一瓶酒,那妹子听说他是从国外特意带回来的,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也喝了不少。
“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我被他的龌蹉气得发抖,脑中的晕眩也变得更加剧烈。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孙总唾了口吐沫,语气突然变得凶恶起来,“妈的,天天在我面前装高尚!”
我用手撑着额头,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失控的神态。
看着他低头向我靠近,我握着酒瓶的手死死用力,趁他不备,那还剩了一半的酒瓶被我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哐的一下就碎了,里面的酒水混着孙总脑袋上的血,哗哗的流了他一脸。
那个发作的女人还在地上磨蹭着,另一个喝得半醉的被这幕吓得立刻清醒了,她尖叫了一声,看着满脸血的孙总,软着腿连滚带爬地就往门边跑。
孙总摸了把脸,看到那满手的血,红着眼彻底怒了,他大骂了声,扬起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被他打倒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痛得发麻,嘴中有股腥甜的味道很快蔓延开来。
孙总咆哮着又冲了过来,抓着我的头发对我一顿猛扇,他边打边骂,那疯狂的样子就好比一头疯狗。他就是一头疯狗,能对曼妮做出那样残忍的事,他可不就是一头疯狗。
我被他劈头盖脸的扇着,眼前一片金星,什么都看不清,脑海里却突然想到楚南风那张清俊的脸,它时而温柔,时而嘲讽,时而肆意张扬……他那样多变又那样无情,对我总有数落不尽的嘲讽和不屑。
如果让他知道,我最后还是落在孙总这个孙子的手里,那他肯定又会多个嘲笑我的理由吧。
不,我不能让他如意!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时候还能冒出这样荒唐的念头,但我的心底的确突然多了一股勇气,给自己撑下去的勇气。
“我看你撑多久!”孙总打了半天,累得又瘫坐在沙发上,他把茶几上的钱随手对我扔来,喘着粗气地看我,“我就等着你乖乖爬过来,爬过来求我!”
纷纷扬扬的钞票在我身边落下,我垂首趴在那些钞票之中,脑袋晕眩得几乎要看不清一切,我死死地抓着块碎玻璃,让钻心的痛提醒我要清醒些,但这痛感越来越弱,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但要我落在他手里,我绝不甘心,前两次他就差点逼死我,那时候还有楚南风和程瑾钰帮助我,可这一次,他说今晚没人来救我。
我看着孙总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冷笑,今晚就算没人救我,我就一定要被他羞辱吗?实在不行,我也要先解决了他。
为什么我就要低人一等,在顾思琪那种嚣张的女人面前都抬不起头,对高贵的程瑾钰自惭形秽,还被楚南风一次次的嘲笑和无视。
我挣扎着站起身,随手从茶几上捡起那碎了一半的酒瓶,慢慢地向孙总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