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安言这样对我说,他也这样去做了。
后来那几天,他天天都和我待在一起,几乎寸步不离。
我有些受不了他的痴缠,可是艾里里的事情,还需要他出力,所以我也不好对他冷脸。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我的伤口终于结痂了,拆线的那一天,季安言一直陪着我。
“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忍!”季安言看起来比我还紧张,他宽慰着想要我不去害怕,他自己却是全身僵硬,像个木乃伊一样,动弹不得。
“噗嗤,小伙子你别紧张!你女朋友的伤口长得挺好的,不会有事的!”
拆线的是个精明的女医生,有些年纪,她手脚很麻利,嘴皮子也同样利索。
“我说小姑娘啊,你男朋友可真逗,刚刚走路的时候,都同手同脚了……
她一直在笑,当着季安言的面,就调侃他的失态。
我低着头轻笑,没有去反驳医生的话。
男朋友什么的,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即便医院里的人都误会了,他们到底和我都只是没有关系的人而已。
我若是要反驳,或许连这个医生话里的“小姑娘”三个字都要反驳吧。毕竟,我早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不管是生理年龄,还是心里年龄,我都已经是阿姨辈的人物了……
“咔嚓、咔嚓”小小的剪刀穿过黑色的细线,将它除去。
我看着慢慢显露出来的,那一道粉红色的疤,感觉有些狰狞。像是被剥了皮的动物一样,很丑,也显得有些恐怖。
我忍不住把手指放到上面,那一处的肌肤很薄,似乎稍稍用力,就会把它戳破,重新变成一个血篓子。
“别害怕,会好的!”季安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蹲在我的身前,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们可以去做祛疤的手术,这里可以变得看不出来。”
他伸出手指,指腹轻轻地在那道粉色的伤疤上碰了碰,他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似乎也在怕,我会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样,被他一个不小心就摔坏。
“好。”我没有反对,这个疤对于我来说,代表的意义只有痛苦。
我不是喜欢自虐的人,不管是为了美观,还是为了让我的心好受一点,把它修复掉,我才更加容易接受。
把伤疤永远留着,提醒自己过去的事……这样的做法,永远也不会是我的选择。
拆了线,也就意味着我可以出院了,季安言把我接回到他的家中,那里还有安馨在等着我。
“妈妈,爸爸呢?”
安馨是个早熟的小孩,或许是因为她出身福利院,也或许是因为她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所以对于这个世界,她十分的敏感。
“他……”我不想要骗安馨,却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对她说出这个事实。
我怎么能够告诉她,是因为我被人伤害了,而艾里里为了救我,杀死了那个伤害我的人,所以他现在被关起来了呢?
这样的事实,如此冰冷又无情,小小的安馨,真的能够接受吗?
“他现在不能回家,妈妈也不想骗你,可是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安馨还想要问些什么,我赶紧用手指堵在她的嘴巴上。
“嘘,别问妈妈,妈妈真的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