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从何岩岩的宅子里偷跑了出来的七夕和七暮。
七夕将瓶子放入怀中,淡淡地说了句:“先找个客栈去吃东西。”
“可是,姐姐,我们没有银子。”七暮为难地说着。
“这不就有人给我们送银子来了。”上天对我还真是不薄,七夕看着眼前几位土匪装扮的汉子将一辆豪华的马车拦在路中间,冷眼看着他们在那里叫嚣,眼看着他们将几个沉重的包袱抢了过去,这才轻笑着走上前去。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正在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了一个笑媚如花的小美人走上前来,拉了拉一个满脸横肉,已看不清眼睛和鼻子的壮汉衣袖,向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前面。
壮汉回过头来,看到七夕眼睛一亮,脸上堆满了淫笑:“小美人从哪来又从哪去啊?不如和我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穿金戴银。要什么有什么。”
“真的吗?”七夕看着壮汉凑近的嘴脸,低头淡然一笑。
壮汉色迷迷地看着七夕:“那是,不怕买不到,就怕你想不到啊。”
“呵呵,那如果我要你的命呢。”七夕侧开身子避开了壮汉扑过来的身子,在他脸边呵气如兰地说到,一阵淡淡的清香袭来让壮汉有些心猿意马,眼神更加迷茫起来。
“我什么都愿意给你。”说着并将手向七夕的脸颊摸去。
只是手却在七夕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向自己的胸前看去,一把匕首只剩下了匕柄在外面,瞪大了眼睛颓然地向后倒去在地上抽搐着。
周围的土匪傻了眼,他们虽然平时占山为虎,但最多只是抢些金银财宝,并未闹出过人命。
七暮冷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走到抽搐的壮汉面前,刀起刀落,一声杀猪般的哀叫声响起,七暮挑起地上的那只断手:“姐姐,是这只手摸了你吗?”
七夕痴痴地笑了起来:“貌似他没摸到呢。”
“哦?那就是这只手了?”七暮挑了挑眉,又将另一只手斩了下来。这一次竟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突然人群里有人哀嚎了一声:“鬼啊。”
周围的土匪回过神来,立刻如捅了马蜂窝般连滚带爬地四处逃窜开来。
七夕捡起地上的碎石向周围掷了过去,一片哀叫声传来,七夕已来到了那个长相猥琐的男子面前。
七夕在那男子身边转了一圈,打量着那男子,却看的男子一阵心惊胆战。
男子畏缩地看了一眼,突然将身上的银子都掏了出来,跪在地上谄媚地说着:“这是小的孝敬您的。”
七夕不语,柳眉微皱了下。
男子赶紧向周围的土匪叫喊着:“赶紧把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
男子将一把银子都递到了七夕面前,声音颤抖:“这条路平时路过的富人就少,我们只有这些了。”
七夕看了一眼七暮,七暮接过了男子的银子,放进了自己的包袱。
男子见状正要起身,七夕淡淡地说了句:“你们的老大怎么死的啊?”吓得男子又跪到了地上。
“老大练刀时不小心伤了自己,与任何人都无关的。”男子颤微地说着。
“恩,把他抬走。”
众人慌乱地抬着那具尸体,快速地离开了。马车的车夫胆怯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叫苦,这刚走了一拨抢劫的土匪,又来了一拨抢劫又要抢命的土匪。
七暮却只是拾起了地上的包裹交给了车夫,车夫结结巴巴地道着谢,头却要低到地下般。
“常生,怎么能这么没礼貌?”一个中年人从马车里探出了身子,声音平静却自有一种威严在:“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七暮静静地说了句:“举手之劳”,便要转身离开。
“恩公留步。”中年人从包袱里拿了些银票递给七暮:“这是酬谢恩公的。”
七夕平静地接过那些银票,递给七暮:“做任何事情都应该接受它的回报。”
中年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七夕与七暮,两个人虽然身穿粗布衣服却掩盖不住本身的高雅气质,举手投足之间不卑不亢,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女。
正想着,马车内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中年人立刻进入车内,随即又探出头来:“敢问两位恩公姓名,他日高某必当重谢,只是现在家父身体不适,急需去寻大夫。”
七夕淡淡地说着:“只怕是你找到大夫,大夫也无还魂之力了,小女自幼与师傅学医,对医术略知一二,可否让小女给令尊看看?”
中年人看了一眼七夕,并未犹豫地掀开了车帘:“请。”
七夕进入马车内,看到一位银发的老者倚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镇定自若。
七夕看了看老者,转身看着中年人:“令尊平时用的是什么药?”
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墨色的瓷瓶递给七夕:“这是府中的大夫给家父研制的急需药丸,不瞒恩公,我们来此正是要寻医圣无影踪的,听人说他在此出现过。”
其实七夕的医术是因为经常和琉璃待在一起,所以会了些。
七夕接过瓷瓶,看了看里面黑色的药丸,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抬眸不动声色地将瓷瓶还给了中年人:“既然叫无影踪,你们又怎么确定能在这里找到他?令尊的病不难医治,只是要费些时日。”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只是很快便被疑惑所代替。
七夕看在眼里,并不言语,转身从老者的头上拔下了一根簪子:“借用一下。”
抓起老者的胳膊,用簪子轻扎几处,一丝丝刺痛转瞬即逝,血滴涌现出来,却没有滴下。
腥红的血中泛着点点黑色,中年人看了一眼七夕:“家父中了毒?”
七夕淡淡地点了点头,将发簪包好递给老者:“得罪了。”
老者平静地接过了发簪,轻笑着看着七夕:“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随后那老者便非要好好地感谢七夕一番,所以要让他们跟着自己回府。
七夕和七暮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去,便就跟着老者去了老者的府邸。
本来刘大人只是听说有人在这一片发现了七夕和七暮的踪影,却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就找到了他们。
七夕和七暮到了马车里的时候,因为屋子里安神香的作用,所以很快地便沉沉地睡了下去,等到七夕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那张面孔却是怔住了,立刻坐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岩岩淡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要再想着逃跑,如果你们在府上待得腻歪了,我可以找人带你们出去玩。”
七夕冷哼,似乎他还没她大呢好吧,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见七夕不说话,何岩岩又上前一步:“姐姐在京城还身处危险之中,现在整个东旭都不安全,所以你们只能跟在我的身边,知道了吗?”
冷冷地说完,何岩岩便走了出去,七夕看着何岩岩的身影,莫名的,却是蜿蜒了唇角,当下又躺会了床上去。
随后七夕和七暮便乖乖地跟着何岩岩一起回到了云京城。
没过几日,明洪帝便让董真言去出征,与抵抗南风的入侵。
事出比较急,所以董真言只急切地见了聂芷云一眼便离开了,董真言离开之后的不久,皇后换召见聂芷云进宫。
进宫的时候,聂芷云却碰见了一个容貌温婉的姑娘。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聂芷云正和皇后身边的丫鬟一起进宫,走到花园的时候,一个桃红色长裙的女子正在雪地里画着寒梅,下意识的,聂芷云便被这幅美景所吸引了,于是便走上前去,与那姑娘交谈了一番之后才知道,这女子竟是太子的侍妾,只是太子身子一直不好,后来身子好了也还有着太子妃呢,所以太子一直都冷落着她。
聂芷云看着眼前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般,那梅花画的更是出神入化,仿佛是被放在纸上的般。
而且,眼前的女子和聂芷云还有着几分的相似,尤其是眉眼,只是她的眉眼多了几分温顺,而聂芷云的却一直都是清冷的。
等到聂芷云到了皇后宫中的时候,皇后的气色很是不好,也是,宫中刚刚经历过那么大额一场劫难,整个皇宫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饶是连太子面色也憔悴异常,似是大病初愈般的状况。
太子见到聂芷云的时候,欲言又止,聂芷云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开口询问,这个时候,皇后睁开了眼睛,仿佛似才看到聂芷云的到来般,在丫鬟的扶持下坐了起来,然后对着聂芷云挥了挥手,聂芷云不疑有他的走上前去,皇后却猛地握住了聂芷云的手:“郡主,你是我东旭的郡主!”
聂芷云怔住了,不明白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心中却有些心悸,难道,皇后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了吗?
太子见皇后神色比较激动,走上前去:“母后,您身子不好,还是休息吧。”
皇后看了太子一眼,终是沉沉地闭上了眼,重重地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接着太子便向外走去,并且示意聂芷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