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了聂鹏羽,虽然聂芷云知道他不会有事,可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了句:“我哥哥在哪里?”
“在潘丽,对了,红袖他们应该是直接去你哥哥那里了,因为中途好像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然后被你哥哥的军队给发现了,所以便去了那里,你哥哥应该会送他们直接去京城的,你无需担心了。”
诸葛晨这般说,聂芷云便就真的不担心了,只是想到第二日她便要离开的情形,聂芷云有些狐疑,如果时间可以这么迅速的话,那么为什么她当时不能直接去京城找董真言呢?
这并不是说明她想立刻见到董真言,而并非诸葛晨,而是因为不管什么事情,行事一向谨慎的聂芷云习惯性地多思考一番,虽然心中这么想,可是聂芷云却没有问出来,因为对方是她最为亲近之人了,所以她不能去质问什么。
从诸葛晨的营帐中出来的时候,看着不远处闪过的一个身影,聂芷云想了下,还是跟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竟然真的是王千千。
之前在香魂居的时候,虽然聂芷云没怎么和王千千接触过,但是对她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因为她比一般的大家闺秀都要大胆,更是因为,她还是王魁的妹妹。
王千千好像是在雕刻着什么,手中拿着一把弓箭,应该是想在弓箭上雕刻什么,而景若便在一边看着。
看着王千千认真的神态,景若想了下,还是忍不住道:“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王千千却是头也不抬:“什么?”
“古时候有一个人得到别人赠送的一张弓,弓背由黑檀木所制,弓弦是鲨鱼筋绷成,这张弓射出去的箭又远又准。因此他十分地珍惜它。这个人经常把弓拿在手里把玩,有一天,他仔细欣赏着手中的弓时,突然觉得这张弓上好像缺了点什么,看起来有些单调,暗淡。要是能让它更显眼些不是更好?他思忖着。于是,他把这张弓送到一个很出名的工匠那里,请他在弓背上雕刻上精美的图案。工匠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上面雕了一幅完美的行猎图。这个人高兴极了,‘还有什么比一幅行猎图更适合这张弓的呢?’他看着心爱的弓自言自语道当他回到家,拿出箭来。‘好久没用过它了,可得好好玩玩。’他搭上箭,拉紧弓弦,啪的一声,弓断成了两截。”景若认真地说道,
王千千想了下,随即猛地把弓箭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瞪着景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故事说明,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若你一定要让某一件事情或某一个东西完美的话,你必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是得不偿失的。”景若解释道。
王千千却猛地把弓箭和匕首都拍到了景若的怀中去:“那有没有人交过你,不要欺骗别人?尤其是女人!”
景若的眼睛转了一圈,当下道:“这叫做兵不厌诈!”
“好啊,既然你时刻都想着使用三十六计,那么你一定要听说过走为上计了?那你怎么还不走?你走啊?”说着,王千千立刻又气哼哼地向前跑去,跑了比较远的一小段距离之后又停了下来,转眸看着还待在原地的景若,气的小脸通红,猛地一跺脚,凶狠道:“哼,你不要跟过来!”
而景若却立刻喜滋滋地跑了过去:“你等等我啊。”
聂芷云轻笑,看来景若也不是木头疙瘩啊,正想着转身回去的时候,甲子却来到了聂芷云的面前,之前董真言曾经路过这次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董真言不让甲子告诉聂芷云,甲子自然是不会多说话的。
董真言确实只是路过这里罢了,只是聂芷云赶路太过辛苦了,如果还要跟着董真言继续赶路的话,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所以便想着让聂芷云在这里休息一晚再继续上路,便没有告诉聂芷云他的行程。
第二天很快便到来了,诸葛晨亲自送聂芷云上路,因为聂芷云的行动比较隐蔽,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诸葛晨帮助聂芷云挡下了许多要来送聂芷云的人,最终还是甲子陪着聂芷云离开的,诸葛晨的人则是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聂芷云的。
行使在边塞上,有风沙透过窗帘的缝隙吹了进来,甲子立刻想要把窗帘放好,却被聂芷云给制止了。
聂芷云看了眼外面打着卷儿互相追逐着的风沙:“这沙子都是有温度的。
甲子果然伸出了一只手去,触摸着风沙的温度,不多时便已经把手缩了回来:“刀子似的。”
聂芷云轻笑,却没有再言语,对于甲子这种暗影来说,他们的感受都是直接的身体的感受,这样便显得聂芷云有些矫情了。
这次甲子好像并不怎么赶路,马车一直在缓慢的行使,甚至晚上聂芷云都是住在客栈里的。
所以一直过了七八日,两人才到了目的地,看着湘府的大门,聂芷云回想起之前她看的书上的内容,知道湘府在北宋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家族了。
聂芷云和甲子刚下了马车,就有家丁轻车熟路地带着聂芷云和甲子向前走去。
一个花园里,聂芷云看着眼前的情形,止住了要上前通禀的家丁,那家丁见状,便也就一直立在一边。
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在董真言的身边转来转去,身着齐腰百蝶裙,白色轻绸披在身后,姿态轻盈,笑声银铃,宛如那再天际翩翩起舞的仙女,浑身散发着氤氲的香气。眉目莹然若水,弯弯眉毛,琼鼻皓齿。
看着屋子在翻着书籍,不理会自己的董真言,湘云一脸委屈的看着面前的董真言:“你怎么不理我啊?我不比书好看吗?”
“等你先练好了手中的剑再说。”董真言声音不变。
“我……”湘云抱着脑袋,两只眼珠滴溜溜乱转,软软的声音带着讨饶。见董真言没有任何董真言扭过头,“你说的下一次是哪个下一次?”
湘云脸一红,忽又抬起胸膛,“那套剑法太简单了,我早就练好了,不需要再练了。”
“练好了?”董真言很想翻翻白眼,连握着剑的姿势都是错的,还敢说她已经练好了吗?
“恩。”湘云使劲点头证明自己的话。
“那好,”听到这,湘云眉头一松,嘴角勾了起来,她就知道董真言不会对她太狠的,但是下一刻,她的一张脸就拉了下来,董真言负手道:“就让湘华和你过过招。”
湘华是湘云的哥哥,此时正在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湘云。
“师傅,你好狠心啊。”湘云忍不住撅起来嘴巴。
湘华一撸袖子,跳了出来,得意的大笑起来,“云儿放心,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噗!”湘云闻言差点吐血,以大欺小也不要这样赤裸裸的啊,最后用一种含恨赴死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傅,刚认了没几天,就要逼死她的师傅,走入了空阔的场地。
董真言目不斜视,假装没有看到。
“好了,来吧。”霜华直接赤手空拳:“你可以使用剑。”
“哼!”湘云冷哼一声,提着剑就直接向着湘华冲去。
看着那笨拙地奔过来的身影,湘华突然好有一种挫败感,他觉得答应和湘云比试都是一种拉低了自己智商的行为,当下轻轻侧开了身子,又顺带着拉了一本没有定力的湘云,免得被绊倒了。
转过身来的湘云翻了翻白眼不理会,转身继续向湘华刺去,较上了劲,通红的俏脸就要滴出血来。
一旁的董真言见此,不悦的皱了皱眉,伸手就要拉开湘云,他知道她的性子,执着到偏执。
“师傅,不要你管!”一场简单的比试而已,湘云却被逼出了怒火,她看着眼前冲着她不断吐舌头,挤眉弄眼的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能将湘华打到,那她以后怎么照顾董真言?董真言也肯定不会再答应收她为徒了啊。
而就在这时候,湘华突然发现了远处的聂芷云,随即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就这样聂芷云便再也不能继续观看下去了,而董真言亦发现了聂芷云的存在,却是不知道她究竟站在这里看了多久了,当下走上前去:“你来了。”
“嗯,刚到不久。”聂芷云淡然道。
接着董真言便相互地介绍了彼此,聂芷云才知道眼前的一对双生子的身份,皇上安排董真言住在这里,是因为湘府是皇上较为信任的一个家族,而且湘府势力庞大,会更加有利于董真言去做事。
而聂芷云来到这里了,自然是和董真言一起住在湘府,之前皇上有找过董真言,是想让聂芷云到宫中去生活的,可是却被董真言拒绝了,因为董真言不想让聂芷云再参与到过多的事情中去,聂芷云已经够累了的。
湘云看着聂芷云,看着董真言对聂芷云的态度便知道了,聂芷云一定就是董真言心目中的那位了,脸色有些不自然,这明明就是她看中的人,为什么会有人和她抢?她可不要先来后到。
湘云当下就要去挽董真言的胳膊,却被董真言是自然地躲了去,看着聂芷云道:“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毕竟我们需要在这里多住一些时日。”
我们,湘云在听到董真言说“我们”的时候,心底蹿起了小火苗,难道她和董真言就不是“我们”了吗?为什么只有和聂芷云才是一家人?
湘华见状,把湘云拉到了一边去:“来者是客,可是王爷来的久了,算是半个主人了,要招呼客人也是应该的。”
而湘云一听这话,心里终是好受了一些,当下拿出了主子的热情来:“我也带你去看房间吧,我亲自布置的呢。”
说着,湘云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因为之前当她知道了聂芷云的身份的时候,还想这让聂芷云住破房间呢,还好湘华制止了她,这才没有犯错,至于房间的布置,不过是湘云让人把房间布置地乱了一些罢了,如果聂芷云不喜欢的话,那么她也可以及时地找人去收拾了嘛?到时候还可以说,自己喜欢的风格就是那样的。
湘云对于董真言的意思聂芷云自是看得出来的,但是湘云在聂芷云的眼里却根本算不上是情敌的,因为她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而聂芷云从来不和比自己小的人计较,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更是因为,她觉得这样会拉低了她的智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