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兰愣了一愣,最后还是接过了这一盘兔子,慢慢的吃下去。
最后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就站起身来告辞:伯母,我下回再来看你。
老妈也只是摇摇头神情既不兴奋亲热,也不极度冷漠,只是淡淡的疏离,点了点头就说:“路上请婉心,谢谢你们今天能来看我。”
我忍着自己的情绪,转身打开门,结果与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居然是凌菲林。
凌菲林看到我显然更加吃惊,直接就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点了点头,故意装出非常平淡的情绪,打招呼的:“凌小姐,好久不见,你是来看望伯母的吗?”
“我不来看望伯母,难道来看望你呀?”
没想到凌菲林一见到我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开口闭口,说话都非常冲。
琳达在旁边听得眉头大皱,张嘴就要说,被我眼疾手快的一拉胳膊,硬是吞了回去。
现在还在病房里,为了不让薄晋南的老妈听到心烦,败坏自己的形象,我决定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所以我撤开身,说道:“凌小姐,您请进,我们也正要离开了,正好你能多陪陪伯母说说话。”
结果,凌菲林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当然会陪伯母好好说说话,难道这还要你说吗?”
我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算哪根葱!
所以我只是有一点失落的低下头,并没有反驳,拉着琳达就往门外走。
而凌菲林也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径直走进去与宋伊兰亲切的交谈:“伯母,我听到消息说你这几天已经好多了,加调理数日就一定能够好齐全,这是我特意为你搜罗来的补品,每一个都是精品,你看,只要喝了你就一定会好的。”
“哎哟,怎么还让你这么破费,来来快坐,快坐,喝不喝水,我让人来给你倒。”
然后我们看到房间门在我背后关上了,也关注了门里热火朝天的一派和谐景象。
明明方才我进去的时候,宋伊兰带我就陌生的宛如陌生人,可是凌菲林进去,她却这么热情似火,和蔼亲切周到的仿佛对待自己的亲闺女。
这就是差别!
尤其这两人完全不避讳我的存在,还这样表现的时候,这种差别就好比利剑一剑,狠狠地锥心。
“婉心,你还好吧?”
我带着琳达一路走出了医院,一整个都在低头思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一听到琳达担心的声音,抬头一望,才猛然发觉,我已经来到了医院门口:“啊,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估计我的笑容很苍白,很难看,因为琳达看着我的表情有一种深切的悲哀。
上一次我让他流露出这种表情,是我告诉她,我要跟顾源离婚了。
我难以承受这种表情给我带来的刺痛,索性咧开嘴巴笑了笑说:“我没事儿啊,我真的没事儿,琳达,你不要过多担心我,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琳达叹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说:“婉心呀,我希望你还是能够再考虑考虑,爱情跟婚姻毕竟是不一样的,又有多少爱情能够抵挡得住婚姻的磋磨。”
“刚刚他老妈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对你和对她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这还没有过门呢,她就这样,如果你以后真的嫁进了婆家的大门,那她不是可以随意揉捏你了。”
“我不知道电视上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但是世家里的恩怨,大抵也都这样,你这么单纯,我真的害怕你一进去就会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你想想你连顾源那种渣渣都搞不赢,你还能搞得赢他们这群老狐狸吗?”
琳达的话一句一句,宛如锥心,搁在我的心口,留下是一片淋漓鲜血。
我知道她说的是正确的,忠言必定逆耳,我听得很心烦,但是我无力反驳,只能摆摆手说:“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的。琳达,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琳达叹了一口气,伸出胳膊将我抱进怀里,摸了摸我的头说:“我会给你很多很多时间,如果你以后不想跟别人过了,你跟我过也是一样的,我养你一辈子啊。”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立刻暖洋洋的。
“是啊,我还有这么重要的人,能够养我一辈子,有男人和没男人都没有区别,我不是无人可要的,心里一直无处安放的不安感顿时变稳当了。”
然后我又听琳达说:“婉心,我希望你能够将爱情和婚姻完全分开看看,你可以跟薄晋南谈着试试,毕竟恋爱嘛,谁不想要去尝这个甜头,但是婚姻我劝你在想想,毕竟结婚是过日子的,你要是天天被别人找茬,我估计你也过不顺的。”
“好,我听你的,我会尽力做到的,我一直觉得琳达的思想境界非常高明,感情观非常爱憎分明,也相当的成熟,至少要比我成熟,所以我觉得她说的话,我至少还是要听进去大半的。”
“好了,今天这个事儿你也别想太多了,晚上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就不能陪你吃饭了,下回我们再约,好不好?”
琳达一直都很忙,我也能够理解,就跟她挥了挥手,送她上车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棵无根浮萍,从心里深处都泛出一种恐慌的感觉,感觉自己无处可去。
不然我的手机振动了,我一看,原来是妈妈打来的,我心里顿时安定,忙不迭的就按那接听键。
妈妈温暖的声音,这一句就安抚了我疲惫的心灵:“婉心啊,今天回家吃饭吗?”
“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水晶虾仁儿,还有红烧狮子头,红烧板鸭,你弟今天也从学校放假回来,早就嚷着说要来见你了,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一听天佑要回来了,妈妈也做好了饭菜,等我回家吃饭,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意直冲头脑,有热意从眼睛往外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