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地对视几秒钟，她勾起嘴角，“可惜这些，都不过是你的设想，我没有患癌，我很健康，我是真的要和子皓在一起，你不相信，那就继续自欺欺人吧。”
凌司熠眸中飞快沉黯下去，松开她，“说去说来，都不过是你背叛我，嗯？”
温安年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说。
凌司熠脸上浮起一丝恼怒，可终究克制住了。
找到她，比什么都重要，他无非是不甘心。
“叔叔……”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凌司熠看向恒忆，见他有些担忧，嘴角微微弯起，“恒忆不要怕，叔叔不会伤害你的妈妈。”
恒忆的眉眼太过于熟悉，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怀疑，尤其是骨髓一下子匹配成功，更让他会往那个方面想。
可是恒忆看起来很小，在她流产后，他要过她，如果真的怀上，起码要比现在这个样子大半岁以上。
凌司熠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
“妈妈身体不好，很不好，有时还会吐血，叔叔不要吓妈妈。”
恒忆澄澈的眸子闪烁着，让人心生怜意。
凌司熠愣了一下，看向温安年，仔细地观察，果然见她气血不振，似乎很虚弱。
“年年……”
他呼吸微微一治，求证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恒忆，不许乱说。”温安年从来没有对恒忆有过脸色，此刻却恼怒地斥责，“乱说，妈妈就不要你了。”
恒忆落下了泪水，“妈妈，恒忆说的是真的，你教育过恒忆，不可以说谎话。”
凌司熠霍然起身，走出了病房。
他一定要弄一个清楚。
温安年想要阻止他，可是已经来不及，她僵坐在床上，两行泪水，从脸上滑下。
从肿瘤科出来，凌司熠几乎迈不开脚步。
他感受不到呼吸，似乎又回到了一副躯壳的状态，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
胃癌晚期，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
医生还说，她很努力地坚持着，这份勇气难能可贵。
可是，她的人生，依然很短很短，像一朵花儿就要到凋零的时刻。
装作若无其事地进入病房，把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年年……”
“你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
沈伊言微微摇头，苦涩的滋味不断往喉咙里钻。
“为什么要去查，接受那个事实不好吗？”
“你是我唯一心爱的人，这样重大的事情，我怎么可以被蒙在鼓里？我关心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你受一点皮外伤都是我的痛，又何况是癌症？”
凌司熠叹了一声，他很想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可话到嘴边都化成了疼惜，“年年，正如我之前说的，哪怕你生命只有一秒钟，都是我的，你不可以挥霍在别的男人的身边，我们才是真正相爱的人啊。”
温安年闭上了眼眸，心情沉重得无法形容，“对不起，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他们，只能这样下去，直到她生命终结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