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晟感叹了一句,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卡砸到我脸上,“尚辰溪能给你的,我也不会少了你。”
“呜……”
被沈可晟这样羞辱,我再也忍不住蒙头大哭起来,“我无情,你不也无义吗?”
我的话没有激怒沈可晟,他反而“嗯”了一声,说:“婊子配戏子,我们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样沈可晟说我跟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肯定会开心得喜极而泣。可是现在,我只觉得心里淌过无尽的悲凉。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婊子阅人无数,惯于逢场作戏,才被说成无情。我从始至终都只卖过一次,也只卖过他一个人啊!
当年给奕焕汇了学费之后,我就重新去找工作。对未成年人来说,工作实在是不好找,在偌大的城市晃荡了一个星期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包吃包住的洗碗工作。
在到处是污垢又闷热不堪的后厨,整日闻着油烟味呕吐不止,终于有一天,我扛不住晕倒了。
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护士递过来两张单子,一张单子上写着几个大字——怀孕9周。
还有一张单子上标注着高额的保胎费。
不用多想,近两个月的碗算是白洗了,一股脑地全交给了医院。关于肚子里的意外,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做人流,只是人流的费用让我不得不打消那个念头。
回到工作的地方,老板又让我收拾东西走人,原因是老板娘认为我小小年纪就怀孕,私生活肯定不检点,指不定哪天就会爬上她老公的床,要趁早赶我走。
老天就那样和我开了个玩笑,一下子没了工作,又没有了钱,却有了孩子。
我想过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回老家,可爷爷年迈,奕焕还在上学,我心一横,只能赖上沈可晟了。
联系上沈可晟还是小檬长到17周的时候,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小檬跟着那样一无所有的我,竟然还在我的肚子里安然无恙……
回想起过往,想起小檬的坚强,我狠狠地抹掉了自己的一脸泪水,只要人还好着,就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高昂起脑袋,不甘地告诉沈可晟,“沈可晟,既然你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了。”
“好啊,许奕璃,看谁折磨死谁!”
沈可晟说完转身离去。
“啪”一声,我听见公寓的大门被甩得骤响,泪,又落了下来。
我爬起拿起手机,给拨奕焕播去了电话。
“喂?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今天是周日了……你真的没事吗?”
周日?!
被奕焕提醒,我急忙看了眼手机,才发现今晚是沈可晟的演唱会开始的日子。
“那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嗯……那个……”奕焕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我催促他,“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和齐漆昨天也喝多了,辰溪哥就提议找个酒店住一晚。然后,然后……”
奕焕欲言又止,可把我急坏,“然后什么?”
“然后姐你就要和辰溪哥住一间,怎么哄也不听,还说什么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想再生一个……”
奕焕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我的心也渐渐跟着沉了下去,我解释道:“那可能是我喝醉了,耍酒疯吧。”
“嗯……”奕焕应了一声,也不知他信了还是不信。。
我又继续问:“那后来呢?”
“后来,辰溪哥说会看住你的,我和齐漆就回房了。我们睡了一觉之后,去找你,辰溪哥说你被人接走了。说是你男朋……说是姐夫。可我们打你电话,一直都没人接,担心了一整夜。”
奕焕的话,已让我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看奕焕的模样是还不知道沈可晟就是他姐夫的,我稍安心了些,“嗯,的确是你姐夫,让你们担心了。”
“姐,你没事就好。”
“嗯,那先这样,我先挂了。”
“拜拜,姐。”
挂了奕焕的电话,我开始思忖起缘由经过来。
首先,我醉酒,十有八九是尚辰溪做的手脚,而且,极有可能往酒里下了药。
随后,我醉酒时可能把尚辰溪当成了沈可晟,而尚辰溪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叫来了沈可晟。
所以,沈可晟才会出现在酒店里,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可是这样分析起来的话,那尚辰溪为什么一开始对我们下药?他不是喜欢我吗?如果下药不是为了得到我,那又是为了什么?
逻辑开始矛盾,我自觉自己不是一个聪明人,干脆放弃了思考,拿起手机将尚辰溪解除黑名单,给他拨去了电话。
既然知道跟他脱不了关系,那肯定能问出什么。
“小璃?”
尚辰溪好似没想到我会给他打电话,声音里带着疑惑。
“尚辰溪,你昨天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小……”尚辰溪刚要说话,手机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娃娃脸古赫然的声音,“被你发现了啊,小妹妹!”
果然!!
我警惕起来,“你们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