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行间，无一不流露着他的喜悦。
“嗯，还有别的事吗？”
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尚辰溪笑了笑问我，“小璃，你什么时候准备离婚？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谢谢！”我冷冷地拒绝就挂了电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发现越来越讨厌尚辰溪了。
尚辰溪被我挂了电话，也不再打来，而是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晚安。”
现在才9点多，晚安个大头鬼。
收起手机，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星。还有一个小时，沈可晟的演唱会就结束了。我的思绪开始杂乱，想着沈可晟会不会回到公寓？会不会看见我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看见那两份离婚协议书后的反应又会是如何？
想着，想着，我再也躺不下去，找一个去买夜宵的理由偷偷溜了出去。
苏雪将车子借给了我。我是在生下小檬的第二年考的驾照，几个科目成绩都极好，得意地向沈可晟讨要一辆车。
我想起当年自己的那副嘴脸，既恶心又厌恶。有时候，真希望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能穿越回去，告诉年轻的自己，不是你把别人当成老公，别人就把你当成老婆的。而且，女人无论如何都该经济独立，切勿妄想着依傍男人……
兜兜转转几条大街，终于来到沈可晟演唱会的会场外面。
我摇下车窗，清晰地听见从会场里传出来的沈可晟的音乐。
沈可晟正在唱那首《佳人》，我的心徒然一沉。
“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美女，能帮我做一份问卷调查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来，将我从沈可晟的歌声中拉回现实。
婚，离都离了，新人也好，旧人也罢，都是与我无关了的。
这般想着，心情也稍舒畅了些。
“嗯。”
我接过车窗外女孩的问卷调查，就着车灯，回答起问题来。
第一题，你知道沈可晟的生日是几月几日吗？
我看了第一题，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关于沈可晟的问卷调查。
我拿起笔，在第一题上面没有选择选项，而是写下答非所问的一句话——网上的生日是假的。
第二题，你知道沈可晟有过多少个绯闻女友？
3个？7个？14个？
我看了看选项，干脆写下，无数个。
第三题，你知道沈可晟最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紫色？红色？
我想了想，写了个“不知道”。
第四题，你知道沈可晟最喜欢什么食物？
鱼？蓝莓？鸡肉？
呃……还是不知道。
第五题，你知道沈可晟发过多少张专辑吗？
8张？10张？14张？
不是11张吗？
连着几道下来，我发现我对沈可晟其实并不了解，不管生活上，还是事业上……
我没了兴趣做调查问卷，最后五道随意勾了勾递还了那个女孩。
“谢谢。”
女孩礼貌地答谢后离去。
不了解，还谈什么爱？
或许，我爱的只是那个我想象中的沈可晟吧……
我驱车回到苏雪的别墅，苏雪正坐在客厅，她举了举一瓶啤酒向我示意，“一起喝点？”
我有些窘迫，说是去买夜宵，但是什么都没有带回来。
苏雪见我两手空空，又指了指桌上的一些小吃。
我恍然大悟，原来苏雪早猜到了我没有去买夜宵。
“兮兮睡着了吗？”
我坐在苏雪旁边，随意起了个话题。
“嗯，好不容易才哄睡着。”
苏雪为我开了一罐啤酒，我接过，与她碰杯。
“其实我刚刚去了沈可晟的演唱会，不过没进去。”
我向苏雪坦诚，因为这么多年，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和我谈谈心。而苏雪是不错的人选。我希望和她深交。
“我刚才给赫然打了电话，说想他。”
苏雪也跟我坦诚。
“我发现我不了解沈可晟，一点都不了解。”
“我跟赫然也是，他总是神神秘秘。”
“其实我很自卑，觉得配不上他。”
“差不多吧，在爱情面前，女人往往会是自卑的一方。”
“沈可晟睡过很多女人，可我依旧想被他睡，是不是很贱？”
“呵呵，那我更贱，我还给赫然找他喜欢的女人，希望他安定下来。”
“沈可晟很讨厌我，总是说我用身体交易换狗屁的钱。”
“那赫然还好，不会说难听的话，不过他倒是经常劝我别浪费青春在他身上。”
“唉……想了很多，还是忘不了他。”
“我离开过上城一段时间，可是因为想赫然，我又回来了。”
……
“我如果有翅膀，肯定要把他带到空中，然后扔下去！”
“嗯……我想变成美人鱼，他就爱上我了。呵呵……”
“他爱我！”
“不对，他爱我！”
“才不是，他爱我！”
“他爱我！”
我一句，苏雪一句，不知不觉两人也喝得醉醺醺，将两个他混为了一谈。
“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你突然来的短信就够我悲伤。我没能力遗忘，你不用提醒我，哪怕结局就这样……”
铃声突然响起，苏雪忘记要和我争男人了，指着我的手机喃喃道：“太悲了，这歌。”
我愣愣地盯向手机，继续听着铃声，“我还能怎样，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落得情人的立场。你从来不会想，我何必这样……”
苏雪孩子气地捂住耳朵，不肯听下去，“我不听了，我想哭。”
“好，那不听了。”我嘟起嘴来挂断了电话。
“你还要我怎样……”
铃声又响起，苏雪捂着耳朵跺起脚来，“它又唱了！它又唱了！”
我毫不犹豫地又挂断了电话，“别怕，我戳死它了！”
话音刚落，微信提示音随之响起，我晕晕乎乎地点了开。看着熟悉的头像，笑呵呵地对苏雪说：“沈可晟诶，他的歌挺好听的，要不要听？”
“好啊！”苏雪听我这么说，兴奋地等待我放歌给她听。
我点开了他的语音，沈可晟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嘶吼，“许奕璃，你到底想怎么样？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许奕璃，接电话！”
“许奕璃，我让你接电话！”
“小檬，哭着找你，听到没有！”
“这个人好凶……”苏雪被吓得躲进了我怀里，我眯着眼睛将手机关了机，哄着苏雪说：“哦，小檬乖，妈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