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第二次离婚时，因为小檬而心软又不离，也不过是将小檬当作借口欺骗自己而已……
“晟，聂姐电话！”
这时，温思的柔弱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传了进来，打破了我和沈可晟交谈的气氛。
沈可晟一把打开我的手腕，“够了，许奕璃！不要自以为是地了解我，你听着，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说罢，沈可晟转身离开卧室。
为什么？
为什么沈可晟不同意离婚？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的方向，无数个为什么在我的脑海里四处激荡。
不知过了多久，小檬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他探着脑袋，怯怯地看着我。
我向他伸了手，他才向我奔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
“妈妈……”
小檬欲言又止。
“嗯？怎么啦，小檬？”
“妈妈，你是不是和大明星吵架了？”
小檬说着，哽咽了起来。
我用指腹轻柔地为他拭去泪水，“不哭了啊，妈妈没有和大明星吵架。”
“那，你们……”小檬的目光里依旧闪烁着泪光，他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我睨着他和沈可晟神似的小脸蛋，心被一把揪了起来，我到底该怎么开口告诉只有四岁的小檬，我和沈可晟要离婚的事情？
我微微笑起，为小檬整了整衣服，试探地问他，“你想不想让思思姐姐做你的妈妈？”
小檬小嘴巴一扁，“哇”一声大哭了起来，“我只要妈妈！我只要妈妈！”
我不知道小檬是敏感，还是沈可晟和他说了什么，他才这么快反应过来我说的意思。
“小檬，乖啊，不哭了。因为一个意外，思思姐姐怀了大明星的宝宝，妈妈和大明星得分开了。但是，妈妈依旧是你的妈妈，大明星也依旧是你的大明星。而且，你不是很喜欢思思姐姐吗？以后，你还会多一个思思妈妈呢。”
小檬的哭泣，我心疼不已，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必须懂得……
我委婉地替沈可晟遮掩他的花心，是仁至义尽，亦更是不想沈可晟的形象在小檬心里崩塌，对小檬的成长造成影响。
小檬毕竟还小，我说的他并不能理解，只觉得爸爸妈妈吵架严重到要离婚了。
“不要，我不要你们离婚！”
小檬越哭越伤心，甚至哭得喘不过气，巨烈咳嗽起来。
我急忙拍拍他的后背，好让他顺过气。
“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的沈可晟从更衣室匆匆跑进来，小檬看见沈可晟就猛扑了过去，抱着沈可晟的大腿，哭求着，“大明星，我不要你们离婚，好不好？”
沈可晟瞪了我一眼，抱起小檬，怒问我，“你这个色迷心窍的女人，现在连小檬也不重要了是吗？”
怎么可能？
“我……”我刚想解释，沈可晟就抱着小檬转身大步离去。
我追了出去，可沈可晟留给我的只有一声重重的甩门声。
他，和她都走了。
公寓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望着偌大的客厅，一股凄凉肆无忌惮地向我袭来，我失落地垂下了眼眸。
公寓也始终只是公寓，并不是家，我如何努力也温馨不起来。
沈可晟的上城巡回演唱会共开两天，第一天因为沈可晟的负面新闻到场的人只有五分之四。而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因为温思怀孕的消息，沈可晟演唱会的门票被哄抢得一票难求。
甚至到演唱会开始时，演唱会会场外被娱记粉丝们包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报道，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手机。
再过几分钟，沈可晟的御用律师郑律师该送来离婚协议书了。
郑律师是这五年来唯一一个知道沈可晟和我结婚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祝福沈可晟和我百年好合的人。
“叮咚。”
门铃终于响起，我去开了门。
“郑律师，请进来。”
郑律师还是一贯的不苟言笑，他扶了扶镜框，拒绝了我的邀请，“许小姐，楼下有媒体，我就不进去了。”
说着，郑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我心领神会地接过，“劳郑律师费心了。”
“不客气。”
郑律师说完要离去，可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其实，沈先生心里一直有许小姐。”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呵呵。”我干笑了几声，勉强地保持情绪无波澜，“许久不见，没想到郑律师你越来越幽默了。”
郑律师见我没听进去，摇了摇头，消失在了楼层尽头。
我关上门，将两份新鲜出炉的离婚协议书摆在茶几上。
郑律师果然是专业，将条条款款拟定得极其详细。他也没有违背我的意愿，让沈可晟付给我赡养费，以及要沈可晟的任何东西。
我细细看了一遍后，取出一直没有合适机会送出的签字笔，在两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
许奕璃。
我看着自己流畅美观的签名，扯出了一个苦笑。
曾几何时，我的字写得东倒西歪，难以辨认。
不小心被沈可晟看到后，他自然对我好一阵嘲讽，甚至拿来他自己的签名向我炫耀，让我明白他写的字和我的字是天差地别。
就像两个人的身份一样。
那时起，我就常常偷偷练字，想拉近和他的距离。
当字迹逐渐变好时，我就期盼着有一天能被沈可晟再看见，然后获得他的称赞。可惜，他总是很忙，想故意向他显摆都没有机会。
这一晃，没想到只有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才有机会再让他注意到我的字了……
我伤感地收起签字笔，将它放回包装精美的礼盒里。
签字笔这份礼物，是送不出去了。
可让我扔掉，我又舍不得。
纠结了一番，决定还是带着一起离开比较好，就让我留一点私心，将它当作纪念。
行李是早就整理好了的，和上次一样就两个行李箱。只不过搬离这里的住处却没找好。
思来想去，我给苏雪打去了电话。
“喂？”
“苏小姐，是我，许奕璃。我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