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诺娜仔细打量卓轻寒的脸,继续问道:“你是叫卓轻寒吗?”
“是。”卓轻寒点头。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是安姐姐让我出来找你,她约你花朝节那天在如意巷谢家旧宅后院见面。”
薇诺娜早已经把安若颜说过的话背了好几遍,此时就一口气说了出来,拓跋珩夜听了,不由得放开了薇诺娜,薇诺娜心里边对拓跋珩夜讨厌极了,她是西戎公主,两个哥哥都先后当过西戎大王,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她,还敢把她扔在地上。
一旦身体获得自由,薇诺娜立刻拿起匕首,再度刺向拓跋珩夜,拓跋珩夜简直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姑娘还挺执着的。
卓轻寒并不上前去帮助拓跋珩夜,他早就看出来了,薇诺娜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学过一些骑射功夫,也绝不是拓跋珩夜的对手,他只是在心中算着日子,“花朝节,那就是后天了。”
薇诺娜一面追着拓跋珩夜打,一面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大瀚的这些节日,安姐姐只是说,若是过了花朝节还找不到你,就要另选日子了。”
拓跋珩夜虽然还不知道薇诺娜的身份,可是既然是安若颜的人,那么自然不好再跟她动手,他只好绕着院子躲避薇诺娜,脑子急转,就问薇诺娜,“这条项链是她给你的吗,让你戴着出来找我们?”
问这句话的时候,拓跋珩夜心里喜滋滋的,暗想安若颜果然对他还是有情意的,而且也知道他来了京城。
没想到薇诺娜却说道:“什么你们,安姐姐只是对我说,我带着项链出来,可能会有一位姓卓的公子来跟我答话,只要他认得出项链,就可以把那句话告诉他。”
拓跋珩夜顿时呆住了,他停住脚步,薇诺娜立刻追上来,用拳头对准他的背部恶狠狠砸了一下,“让你把你摔在地上,我揍死你!”
薇诺娜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拳头打在身上也不疼,拓跋珩夜就当没有这事,还在问薇诺娜,“她不知道我也在?”
“谁知道你是谁啊,喂,话我已经带到了,还得回去告诉安姐姐呢,她如今出宫可不容易,还要想办法。”第一句是对拓跋珩夜说的,后面几句都是对卓轻寒说的。
拓跋珩夜顿时一脸受伤的表情。
卓轻寒立刻拦住要往外走的薇诺娜,“她出宫不容易,我可以进宫,千万别让她冒险。”
薇诺娜撇撇嘴,“安姐姐现在住在坤宁宫里,那里守卫森严,你压根无法靠近,不然安姐姐也不会让我带话,更不会想法子出来了。”
“她过得还好吗?”拓跋珩夜问。
“皇后娘娘,听起来挺风光的,可是她还要假装失忆来应付皇帝,肯定是过的不好啦。”
拓跋珩夜更加着急了,恨不能立刻进宫去看看安若颜才好,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就对薇诺娜说道:“你告诉她,我也在京里,会想办法救她出来的。”
“其实安姐姐若想离开皇宫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她不肯走,她说还没有找到她儿子的下落,若是她走了,只怕皇帝不会放过她儿子。”
拓跋珩夜两掌互击,恶狠狠说道:“我就知道,若不是宇文昊卑鄙无耻捏住了姬兰的软肋,她怎么会跟他回宫?”
薇诺娜瞪着圆圆的眼睛,“姬兰又是谁?”
卓轻寒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告诉她,我会如时前往,让她千万小心,若是不能来就不要来,我再另想法子就是了,福全的下落我也在尽力打听。”
拓跋珩夜忙道:“你告诉姬兰,花朝节那天我也会去。”说完了才想起来薇诺娜压根不知道自己是谁,急忙自我介绍,“我是拓跋珩夜,你只这么告诉她,她就知道了。”
薇诺娜这时也知道拓跋珩夜口中的姬兰就是安若颜了,在薇诺娜看来,安若颜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
她生有一个儿子,却不是宇文昊的儿子,宇文昊明知这一点却不在意,还是对安若颜宠爱有加,这里可是大瀚,又不是他们西戎,在薇诺娜接受过的教育里,大瀚对女子贞操看得极重的。
不过,面对这些问题,薇诺娜同样不多问一个字,只是点头答应,“好,我记下了。”
她抬头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宫了,不然宫门下钥就麻烦了。”
饶是已经过了明路是可以随意出宫来玩的,可是宇文昊可没说她可以在外头过夜,到底顶着大瀚皇妃的头衔,薇诺娜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既然明确了薇诺娜的来意,卓轻寒立刻道:“我送你吧。”
薇诺娜却一指拓跋珩夜,“不,我要他送。”
拓跋珩夜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明显还记仇了,他也不推辞,“好,我送。”
坤宁宫里,安若颜神情激动,“拓跋珩夜,他也来了京都?”
饶是激动,可还不忘记自身的处境,声音放得极低,不给外头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听见,这一次遣走他们跟薇诺娜单独相处,是薇诺娜找的理由。
“娘娘,听说你有一种药,涂在肌肤上可以使肌肤更加细腻白皙,帮我也涂一下吧。”
坤宁宫里的宫女自然不好要求围观贵妃娘娘的身体,就只好纷纷退了出去,寝殿内只留下了安若颜、薇诺娜以及薇诺娜的一名贴身侍女。
薇诺娜道:“安姐姐你放心,她是我的心腹,绝不会说出去的。”
宫女们虽然退出去了,却还是留在外面,所以薇诺娜和安若颜两人对话声音都放得很低。
薇诺娜就低声问安若颜,“那个拓跋珩夜,他到底是谁啊?”
安若颜犹豫了一瞬,想到拓跋珩夜既然在薇诺娜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就是不隐瞒她的意思,就对薇诺娜道:“他是北狄的大王,我们因缘际会认识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来。”
薇诺娜惊讶了,“怪不得,原来竟是北狄王,我听见这个名字就该想起来才是,他那样的风姿气度,又是姓拓跋的,只能可能是籍籍无名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