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先一步到了宋府门口的俞归琬跟秋儿眼尖的一下就发现了站在哪里的泠储还有宋归怡。
秋儿笑着:“小姐,你还真的说对了,是十皇子送大小姐回来的。”
“走吧。”俞归琬浅笑的看向那边还一个人呆呆站在门口的宋归怡。
等俞归琬走近的时候,一只手轻轻的拍在宋归怡的肩上:“归怡,你这是在看谁呢?”
说着故意看着往着那边已经走了消失不见的泠储看了过去。
宋归怡知道俞归琬是在取笑她,一手抓着俞归琬的手,低垂着头,却也掩饰不住那已经红到而后根子的娇羞,嘴里面娇嗔的说着:“琬儿,你在说什么呀,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娘还在等着我用晚膳呢。”
“是我胡说了,姐姐可是不要生气啊!”
“琬儿,你再说我就真的生气了啊。”
“好,好,好,我不说。”
俞归琬在上一世的时候没有活到能够看到宋归怡出嫁的时候,也无法预知她未来会嫁给谁,但是如果她嫁给的是泠储的话,那也必然是一个好的结局。
泠储的心思单纯,一心想着做一个闲散的王爷,也对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从来都没有一丝的觊觎之心。
更何况,泠储为人憨厚,没有什么别的城府心思,配宋归怡是在好不过的了。
不过在感情上面,要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话,那也是真的遗憾了。
用过晚膳之后,俞归琬便回到了月阁楼里面想要一个人好好的待一会,自从皇上将当年苏府的案子交到泠止的手上,这两天里面她倒是没有见到泠止的身影,也不知道苏府的案子查得到底如何了。
俞归琬正躺在暖阁的软塌上面小憩着,秋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见过,二小姐。”
“我是来看看琬儿表妹有没有缺什么的?”说话的声音是宋月儿。
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是俞归琬还能从声音上面分辨出来,毕竟宋月儿的那个声音听过之后便让人难以忘记。
没有让男人一听了就酥软到骨子里面的感觉,但是却有一种让人听了之后就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本事。
“小姐,是二小姐。”
“嗯。”
茯苓扶着俞归琬从软塌上面坐了起来,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宋月儿进来的时候,还能够看见落在她肩膀上面的雪。
俞归琬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现在差不多应该是每个人快要入睡的时间了,可是这个时候宋月儿来是为了什么?
俞归琬不解的看着宋月儿。
“是月儿表姐来了。”
“琬儿。”
宋月儿站在哪里,脸上带着一股逞强的笑容,那笑容里面看起来有些不一样,虽然是假笑,却没有算计。
“怎么晚来打扰琬儿,是我这个做表姐的不好,但是现在除了找琬儿帮忙,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快坐吧,别站在哪里了。”
俞归琬的眼神直视在宋月儿的脸上,宋月儿倒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难处。
虽然之前俞归琬早就知道宋月儿跟俞落安之间的交情,可是现在俞落安以及死了,难不成宋月儿还要像俞落安那样与她做对嘛?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是以为俞落安跟自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对俞落安有着完全的信任,但是在这一世的时候俞归琬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她不是俞府的女儿,眼前的宋月儿倒是真的她的血缘的表姐。
这一点上无从否认,念着这一份私情,俞归琬没有将那份对于俞落安的憎恨波及到了宋月儿的身上,尽管之前宋月儿帮着俞落安一起来奚落她,也没事。
宋月儿坐在软塌的旁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便一下哭了出来:“琬儿……”
声音里面带着颤音,看样子很是伤心的模样:“琬儿,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听信了我娘的话,也是我站在那恶毒的俞落安那边一起来嘲讽你,但是希望琬儿念在我跟你同是宋府血缘的小姐儿的份上,还请琬儿救救的我娘。”
“你娘?”王心莲,宋月儿的亲娘,俞归琬的小舅母。
一说到王心莲,俞归琬忽然就想到了上次大舅母的药被人动了手脚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不禁的寒了几分。
“你娘怎么了?”
“我娘病得很重,之前之所有没有出来陪在祖母的身边,并不是我娘想要跟宋府撇开关系,也不是我娘的心里面没有祖母,而是我娘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病得很重?”
俞归琬对于宋月儿的这番话倒是理解不了,可是看宋月儿哭得那番伤心的模样也不像是假的,忽然想起那日见到王心莲的时候,脸色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若说宋月儿是在她的面前演戏的话,可是那双眼睛哭得通红,瞳孔里面也布满了许多的血丝,看上去也不像是装的模样。
“好了,你先别哭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宋月儿手里面扯着手帕,身边的丫鬟将她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听得她说着:“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我娘的病跟死去的俞夫人有关。”
“俞夫人?”俞归琬倒是没有想到,宋怜一已经死了,却还能这般的作孽。
只听得宋月儿,吸了吸鼻子,红肿着一双眼,脸上尽显伤心的模样:“我娘不让我告诉别人,我知道上次大伯母的身体也是有你再帮忙治理的,就连大伯母身子老毛病了那么多年你都可以治理好,所以我想求求你,让你去看看我娘。”
俞归琬侧头看着站在身旁的茯苓,再将目光转向宋月儿的身上的时候,虽然没有一口应下她的请求,但是却也没有拒绝:“好了,你今晚上跟我说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娘的病你也不清楚,你娘也不肯告诉你,所以我们只能等。”
“等?”宋月儿不解的看着俞归琬。
俞归琬微微一笑:“对啊,等你娘什么时候愿意将她所有的秘密都全盘托出,告诉我们的时候,我才能帮她,否则依着她现在的性子,我就是想要将你娘身上的病给治好,也是不容易啊!”
俞归琬的话没有说错,一个病人若是连大夫的话都不配合的话,就算给她开的仙丹,她不愿意吃下去,还是必死无疑。
“嗯,那我知道了,最近这几日我会好好劝告母亲,让她早日的结开心结。”
“秋儿,送送二小姐。”
“是,小姐。”
宋月儿从俞归琬的屋子里面离开之后,就听得茯苓第一个开口:“小姐,二小姐看样子并不知道大夫人的药有问题。”
俞归琬重重的点了点,起身从软塌上面站了起来:“好像是这样的,不过就算她知不知道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的娘,我的小舅母到底跟宋怜一之间有着什么样让人不能知道的秘密。”
茯苓搀扶着俞归琬从外屋走到里屋里面,让她躺在床榻上面:“这件事情除她自己愿意说,不然谁能知道啊。”
“嗯,睡吧。”
“小姐,我在这里守着你。”
“嗯。”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俞归琬都没有见到泠止,倒是从宋归怡的嘴里面听到了冬日宴的消息。
冬日宴上次俞归琬倒是知道,只不过这次冬日宴不是在宫中举行的,而是在宋府。
宋归怡的怀里面抱着一个手暖耷拉着一张脸,脸上全是化不开的愁容,看上去难受极了,而今天也是俞归琬不止一遍从她的嘴里面听到的一句话。
“啊!琬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啊!我要怎么办,怎么办,这皇上跟皇后好好的冬日宴为何要在我们府上举办啊,我们府邸哪里容得下那么多的人啊!”
宋归怡这话要是给别人听出了,定得让人吐血。
镇国府在整改京城里面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也是皇上赐予的无限荣耀。
这镇国府的占地面积以及每根柱子都是上等的。
皇上要将这冬日宴在宋府举办,那更是对宋从的一种赞许。
这是许多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到了宋归怡这里倒是变了味道,好像是要给她上刑一般。
不过俞归琬也能够知道宋归怡的顾虑,毕竟她跟别的小姐不一样,不喜欢那女红,琴棋书画啥的,倒是跟李府的李芷柔一般,喜欢舞刀弄枪,虽然宋归怡连舞刀弄枪也没有李芷柔好,但是她的那份大大咧咧跟单纯之心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琬儿,我脸上是不是有花啊,你笑得那么开心。”宋归怡眼神里面多了一抹幽怨。
俞归琬不禁笑出声,用双手捂了捂自己的耳朵故意对着宋归怡说着:“今天你根说这话已经不下一百遍了,你要是再怎么说下去,我的耳朵真的要起茧子了。”
“琬儿,你真的是太没有良心了,你说说是起茧子比较重要还是我在冬日宴上出糗比较重要。”
俞归琬认真思考了一下:“起茧子重要。”
宋归怡就差点没有将手里面暖炉砸到俞归琬的身上了,撇了一眼,转过头去不理她了。
俞归琬一手托着自己的下颌,“好啦,若是你不想要在冬日宴上出糗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宋归怡听到俞归琬怎么说,立即将刚才那些不快给抛到了脑后。
“什么办法。”
“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啊?”
“李芷柔。”
宋归怡致所有不想要在冬日宴上出糗,是因为不想要在泠储的面前失了颜面,这种女为悦己者容的心情她倒是挺能够理解的,只不过现在,倒要将宋归怡好好的为泠储容一下。
宋归怡托人去给李芷柔送了信,邀请她到府上来小聚,留字的却是俞归琬。
等李芷柔来的时候,那一身女儿家的装扮,玉色的长衫随寒风飘着,手里面的那把剑没有离身,于是俞归琬让忘忧将她的流云长剑也给拿了过来。
那剑是泠止赠与她的,她一直都很小心的带在身边。
李芷柔走路生风一般的走到俞归琬面前,带着许久未见到的激动一手握着剑一手握着俞归琬的手:“琬儿,许久未曾见到你了,你现在好嘛?”
李芷柔在府里的时候听到过关于俞归琬的事情,但是一直都没用机会能够见到俞归琬,现在在宋府重新见到俞归琬,李芷柔的心里面多了几分的欣喜。
俞归琬脸上挂着浅笑:“我一切都好,今日让你前来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
宋归怡一直站在俞归琬的身后,也插不上什么话,倒是李芷柔跟俞归琬聊得起劲。
还是俞归琬讲宋归怡给推了出来,李芷柔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刚才是我疏忽了,还请小姐见谅。”
宋归怡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看着李芷柔这般的好说话,立马就将刚才的不快给忘了,摆摆手说着:“无事的。”
“芷柔,这次我来就是想让你帮个忙,冬日宴即将在即,所以我这个表姐也不会什么别的技艺,倒是这舞枪弄棒啥的还是会的,所以,想要你跟归怡来一场剑舞!”
“剑舞?”
“剑舞?”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对着俞归琬说着,俞归琬点着头:“是呀,这件事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李芷柔立马摇头说着:“怎么会呢?只不过这剑舞要怎么弄?”
“剑舞,得先请求芷柔教会归怡学剑了,才能舞呀!”
原来俞归琬的话在这里埋下了个坑,等着李芷柔帮忙呢,李芷柔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对于俞归琬的请求一下就应下了,说着:“这有何难,还请归怡跟我好生学着便是了。”
宋归怡的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冲着俞归琬还有李芷柔重重的点着头说着:“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学的。”
“那就好!”
于是,雪地里面便出现了三个女子手里面拿着长剑在院子里面舞了起来。
没有男子那种剑已出鞘的气势,那剑锋却带着一股子女儿家的柔情在里面。
自上次泠储在宫里面再次见到宋归怡的时候,看今天他就跟着泠止身边不要脸的一起过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见一见宋归怡。
在泠储的心里面,他总觉得宋归怡这女子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屋顶上面,泠止跟泠储已经站在哪里好一会了。
泠储眼里面满满的都是宋归怡的身影,就连嘴角都抑制不住的向上杨着,这话里面满满的都是对宋归怡的赞赏:“九哥,你说,这剑她们是不是练得比较不好,要不我下去教教她们。”
泠止的薄唇微微轻启:“好。”
说罢,两个人身影从那高高的屋顶上面一跃而下,而正在练习剑法的宋归怡跟其它的两个人,以为是什么人闯了进来。
宋归怡一下就握着手里面的那剑,直直的朝着泠储的方向刺了过去。
泠储也没有闪躲,就那么站在哪里,在那剑锋快要刺到他的时候,微微的一侧身,两根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的一下捏着剑锋,那原本的就没有任何的剑气跟长剑就那么停了下来。
而宋归怡就那么握着长剑整个人呆呆的看着站在她眼前的泠储,语气里面充满了不确定:“十皇子,你怎么来了?而且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
泠储大步走到宋归怡的身边,掩饰着满脸的尴尬,其实他也不想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
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九哥,习惯了翻俞归琬的墙头,这才带着他一起翻了宋府的墙头,向来他都是从大门进的,哪里做过这种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轻易的说出口啊。
于是,泠储收掉了宋归怡手里面剑,故意的转开话题:“刚才看见有个刺客从这里逃走了,所以我跟九哥跟了过来,你们三个弱女子在这雪地里面,也实属的不安全。”
听着泠储的话,宋归怡冷声的说了一句:“这里是宋府啊,我家啊!”
对于宋归怡的不解风情,泠储吃了一个个大大的鳖,还不能说出来,只能带着求救般的眼神看到泠止那边,可是泠止压根就不接受到他的消息,一双眸子里面只有俞归琬。
俞归琬收了手里面的剑,看着许久没见到的泠止:“阿止,你来了。”
李芷柔对着宋归怡微微使了一个眼神,宋归怡立马就懂了起来,拉着泠储一块离开了若院子。
泠止伸手讲俞归琬头上的雪给扫掉,带着疼惜的说着:“你在这里,我怎么会不来。”
“可是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就连施词你都不带在身边。”
一旁没有说话的施词无辜被牵连了进去,眼神里面带着求生的欲望说着:“小王妃,你跟主子好好聊,我们就在这附近,先撤了。”
施词觉得,如果他再那么继续的待在哪里,他一定会被自己的主子眼神给杀死,还是先走为妙。
泠止一把握着俞归琬的手,往着亭子里面走了过去。
“阿止,那苏府的案子都调查的怎么样了。”俞归琬一旁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