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钦城和凤鸣承之间的关系,已经越发僵硬,两兄弟之间的感情无法再回到过去。
“我怎么对王妃是我自己的事,你一个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哥,既然你已经不爱以筠的,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让我带她走,至少你们两人之间不用像现在这样相互折磨。”凤鸣承哀声乞求。
“你休想!从今天开始不准你踏入我府中一步。”凤钦城厉声说道:“来人,送景王爷回府。”
“哥,你怎么这么狠心!不用你请,我自己会走。”
凤鸣承念念不舍看了眼躺着的顾以筠,便转身离去。
这一去恐怕就是他们三人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每个人的未来都是自己的选择,踏出后便无法再回头,或无憾,或后悔,只愿珍惜眼前的一切。
凤钦城无神的目光呆滞的看着顾以筠,微微皱着眉头,直到大夫过来才离开,留下大夫和丫鬟照看顾以筠。
紫藤的伤势好了很多,当她听到顾以筠晕倒后,勉强支撑着身体,跌跌撞撞跑去看望顾以筠,紫藤早已哭成个泪人儿。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样,严重吗?”紫藤边哭边说。
而大夫心里很奇怪,这王妃怎么能虚弱到如此地步,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就王妃这身份。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还是救人要紧,不过……大夫又重新确定了一边。
“丫头,王妃难道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吗?”疑问的问紫藤。
“什么!身孕?多久了”紫藤大惊失色,却又惊喜。万一小姐真的怀了,那不就不再受罪了吗。
“依老夫经验来看,王妃恐怕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这期间王妃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紫藤仔细回忆,有过那么几次她看见小姐身体不适,有些恶心,小姐也说只是太累,没食欲。她也没细想,现在仔细想想,恐怕从那时候起,小姐便已经怀孕,都怪自己,粗心大意。
紫藤送走了大夫,并嘱咐他这件事不要宣扬。大夫也知道,恐怕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他也不想摊摊子。
紫藤一直守在顾以筠身边,直到晚上,顾以筠才悠悠转醒。
紫藤复杂的看着顾以筠,她知道小姐怀孕那件事必须让小姐知道,不然以后有了麻烦可不得了。
“小姐,奴婢要给你说一件事,刚才大夫给你把脉,说小姐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怀孕……一个多月……!
顾以筠心中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有些担忧。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她和凤鸣承才出过那事,以凤钦城的性格,如果她现在怀孕,恐怕他会多疑,这孩子恐怕会保不住,而且这孩子还未成形,以她现在这处境,顾寄瑶知道后肯定会想方设法除掉这孩子。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不利于孩子成长。
这孩子或许就不该要……
“紫藤,这件事你不要声张,就当没发生过。”
“小姐,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孩子现在来的不是时候,他会很危险”
紫藤垂下眼眸,点头,只要是小姐做的决定,她都支持。
这几日顾以筠食之不寐,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她想过几次打掉孩子,可是……
她舍不得,顾以筠抚摸着肚子,一个活生生生命在里面,她突然明白了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感觉,也许也是她自私吧,她想要下这个孩子。再等些时候,等孩子长大成形了,或许那时候凤钦城就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孩子了。
其实顾以筠心里还有着凤钦城的位置,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她舍不得。
自此过后,顾以筠下定决心,要保住这个孩子。
经过这次顾以筠晕倒后,凤钦城也没再让她去洗衣裳。而顾以筠主动去找管家,在府里谋求了轻松点的活,主要管理一些杂事,凤钦城也同意了。
顾以筠有自己的想法,她必须要找一个庇护的地方,至少可以忙起来,让她忘记暂时的烦恼,而且得有食物,不必再被顾寄瑶折磨,那些剩菜剩饭,对孩子生长不好,她不替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
凤鸣承回到府后,几天几夜没吃东西,后来饿晕了过去,幸好丫鬟发现了,及时救了凤鸣承。他醒后,觉得世界无望,留在这里也无非是途生伤悲,他的痛苦远远不及顾以筠所受的伤,他宁愿所有的伤害他自己承担。
或许他该离开,也许他离开了,以筠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天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但这也并没有阻拦凤鸣承。凤鸣承进宫向皇上请辞,前往边疆守卫国土。
皇上意外:“你怎么突然想去边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见凤鸣承脸色苍白,以他对凤鸣承的了解,他从小到大都是以玩乐为主,突然要去保卫国家,实在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他突然转性了?
“父皇,儿臣已经不小了,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只想为父皇,为凤国出一份力。”
皇帝欣慰的笑了:“好,你有这份心是好事,果然长大了。”不由得想死了去世的梨妃,说实话,凤鸣承和她母亲眉眼很像,每次看到凤鸣承,就宛如见到了当年的梨妃。
凤鸣承回去后整理了几件换洗衣服,他不用带多少东西,毕竟也没多少东西。人都要走了,带些不必要的又有何用。
第二日,凤鸣承一声招呼不打便已离开。出了城门外,他嘞下马鞭,停了下来,望着城门外若有所思。
“小姐,府外有个小斯送了封信进来,说是给小姐你的。”紫藤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顾以筠,她好奇的也想看看,不过不敢。
顾以筠奇怪,她没认识什么人,谁会寄信给她。慢条斯理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不过的字体,大气不失稳重。
“以筠,不,还是叫你嫂子吧。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往边疆的路上了。我已经向父皇请辞,前往边疆保卫疆土。你不必来送我,我早已出发。写这封信是因为我放心不下你,不论你在府中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的活下去。我相信我哥迟早有一天会醒悟的。我哥他心里是有你的,我看的出来,要是嫂子愿意,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弟弟。勿挂念,弟,鸣承。”
眼泪顺着顾以筠脸颊流下,字迹在她的眼中渐渐模糊,顾以筠仰着头,盯着屋顶,似乎要将这眼泪憋回去。她心中很难受,心仿佛被重重打压一样疼痛,为什么偏偏要走到这个地步,边疆是如何艰险,凶险难测,她有所耳闻,他这一去……终究是自己的错,如果一开始她早些有所防备,不至于他们俩人被陷害,也不至于他现在要远离家乡。
鸣承,是我对不起你!顾以筠紧紧拽着信纸。
济国。
济何儿百般无聊的在皇宫御花园里练武功。
今儿一大早,济何渊早已收到消息,凤国凤鸣承请辞去边疆去了。他之所以关注,还不是因为自己那个不让人放心的妹妹。上次回来后,虽然一句不提凤鸣承,但他看的出来,妹妹还是喜欢着凤鸣承。这不,他一直派人注意着凤鸣承的动向,一有消息就来汇报了。
不知道妹妹知道这个消息,是喜还是忧呢。他竟然有些担忧了。
他直接前往御花园。
济何儿看见了济何渊,挥剑:“哥,接我一剑!”
“你来真的啊。”济何渊急忙避开:“别打了,我是有事跟你说。”
济何儿非但没停,反手就是一刺:“先打过我再说,再接一剑”
济何渊一直在躲避,气喘着说道:“别……我真的有事跟你说……关于凤鸣承的。”
济何儿愣神,收回了剑背在身后,脸上表情明显有些动容。
“哥,你说吧。”
济何渊缓缓开口:“就我收到的,凤鸣承从端亲王府出来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请辞去凤国边疆了。”
“什么!他为什么去边疆,难道他不知道战场无人情可言,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命吗?”济何儿动怒,大吼。她曾经和父皇上过战场,她明白这其中的危险,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为那端亲王妃?没想到你为了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吗,本来我想放下你,可你这样作贱自己让我如何放心,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
当日,济何儿直接向济何渊告辞,便带着些盘缠,找了只千里马便向凤国边疆赶去。
济何渊早知道她这妹妹的脾气,与其让她在这宫中失魂落魄的想一个人,还不如放她离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她的妹妹永远是他的骄傲,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她的妹妹。
她长大了,一些事需要她独挡一面了。济何渊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国师走到了济何渊背后:“你不后悔吗,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
济何渊回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这是她选择的路,我做哥哥的没有理由阻拦她,更何况你觉得我会让她受伤吗。”
国师有些不解,济何渊继续解释:“我已经暗中派几个高手在暗中保护她,你放心,那几个人,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高手。何儿不会出事的,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她,难道你……哎呀,你早说嘛,要是这样我就不让何儿去找那什么凤鸣承了,你看看你,都吃醋了……”
济何渊调侃,戏谑道。
国师若有所思的看着济何渊,济何渊被看得不自在,汕汕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