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黑色西装男人将酒店大厅转了个遍,又不死心在餐厅走了一遭,发现跟踪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男人脸色铁青,摸出手机,垂头恭敬道,“顾总,我把人跟丢了。”
“跟丢了?”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你看到她了没有?”
“是的顾总!还有莫绍然和那个余律师。”即使隔着电话,保镖依然毕恭毕敬,仔细听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因为电话那头的沉默让他心惊胆战。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保镖声音没有起伏,却知道自己已经打上了办事不利的标签,“顾总我会到人事部领取工资自己走人,但是还是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啪——
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情挂断电话的声音。保镖狠狠吐出口气,算了,在顾氏做过至少以后再找相同的工作会容易些。
另一边,顾夏阳和余律师交涉过后,几乎暴怒的掀翻了桌子,茶馆里客人与服务员纷纷投来惊疑的目光,但是看到顾夏阳黑的像碳的脸都不敢出声。
“话我已经带到,顾先生您好好斟酌。”余律师好似没看到一边轻抿了一口龙井,他们都不是风雅之人,烹茶手艺有样学样,一壶上好的早春龙井与他们而言委实是实而不知其味,“还有,麻烦将帐结了。”
顾夏阳猛地一下揪起余律师皱巴巴衣领,强迫余律师上半身前倾,看向余律师的目光杀气腾腾。别人怎敢这么对他说话?而眼前这个老头,顾玥亲自请来和自己打官司的老头不仅不把他放在眼里,还处处挑衅他,是在是太令人火大。
什么叫帮顾玥抢回抚养权,只要顾玥亲自出来见他一面,别说顾念希,就是整个顾家他都愿意双手奉上。可是为什么玥儿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难道那一夜缠绵是假的。分明婚礼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顾玥就变脸了。他不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顾玥知道,而她拒绝告诉自己。
莫绍然狠狠握紧拳头,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颓败,咬牙切齿对余律师说,“我要和玥儿见一面。”
余律师神色不变,“我的当事人不想和你见面,由我全权负责,如果您不同意私下协商,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顾夏阳眯起眼睛,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老头狠狠收拾一顿。大名鼎鼎的余汇杨他是知道的,中国最顶尖律师都是他手下弟子,少有几个和他并驾齐驱的也都到了岁数。只要他接了顾玥的案子,国内有名气的律师大分部会退避三舍,小律师根本就是去自取其辱,少有一些和他没有关系的厉害律师也不愿意和余汇杨对上,余汇杨三个弟子已经是国内的一把手,徒子徒孙无数,一个律师和余汇杨对上完全是自求被律师行业抛弃。
更有一些厉害的律师,遇到余汇杨为了自己的战绩,更是不愿自取其辱。他上了法庭,百战百胜,加上警察、律师,法官三者微妙的关系,即使是他也左右不了结局。
“顾先生,请你放手。”顾夏阳人高马大,余汇杨身高不足一米六五,又干瘦的很,被顾夏阳揪着衣领跟提着一个孩子一样,余汇杨即使表面上没有泄露情绪,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提着,实在有失颜面。
顾夏阳目光深邃望着余汇杨,猛地放开手,伸手将余汇杨皱巴巴的T恤整好,笑眯眯道,“余律师不要见怪,我只是情绪太激动,不打扰你,我儿子顾念希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我和顾玥当面谈比较好。”
余汇杨根本不吃那套,直板道,“既然如此,请顾先生请好律师,如果我放委托人改变主意,想要亲自协商我会再联系你。”
围观的服务员见顾夏阳终于把那个看着就很弱视的老人放下,连忙上前小心翼翼观察顾夏阳脸色,一边礼貌询问余汇杨有没有事情。余汇杨摆了摆手,腰背挺直走出茶馆。一旁观战的老板连忙让服务员把地上的垃圾扫了,然后上前客气道,“这位先生,我家树根桌子坚固没有损伤,但是上面的差距可是正宗紫砂,一套上万,您看……”
顾夏阳冷冷瞥了老板一眼,目光中饱含警告。
老板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遏止住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去找顾氏财务报销。”顾夏阳冷冷掉下这句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干巴巴老头往莫绍然公司写字楼走,老头上楼前瞥了茶馆一眼,两人目光对接,顾夏阳挑眉,老人只是淡漠望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很好!
这个余汇杨,真当自己动不了他?顾夏阳心里憋着火,不过是一个律师罢了,仗着在业内有点名声敢踩到他头上来了。
顾夏阳下场的眸底划过一抹残暴,很快隐藏了情绪,只是周生散发着浓浓不悦,让人退避三舍。
“顾,您是顾总?”那茶馆老板低头小心问道。刚才只是觉得眼熟,在听到顾夏阳说去顾氏,这位老板才惊觉眼前这个俊美异常的男人就是兰城赫赫有名的顾夏阳,连忙上前巴结,表示不需要赔偿。
顾夏阳不耐烦怒道:“滚!”
说罢急匆匆下楼,钻进轿车,开车隐入停车场内。今天,顾氏有一场重要的会议,需要他亲自主持,最近顾氏的产业受到了一些打击,虽然构不成大影响,可顾夏阳敏锐感觉到是有人故意针对顾氏,而且公司内可能有内鬼。这次开会就是为了提出一个拯救措施,顺便揪出内鬼,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顾玥重要。
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收紧,他要在这里等顾玥下来,问个清楚。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顾夏阳不耐烦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喂,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