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戚柔才发现房间角落的黑暗处坐着个人。
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之中，但是戚柔还是知道，那是宫俊霆。
“俊霆，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啊。”
“好好说？我给过你好好说的机会，但是你说了么？”
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只是这个声音，就足够让戚柔害怕到颤抖。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对她干了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么？”
“当年的事情我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戚卓的事情你说了么！”
戚柔瞬间变得十分慌乱。
“我，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没做过！”宫俊霆一直摇晃着红酒杯的手猛地一顿，“对面那个人，你也不认识？”
戚柔眯着眼睛盯着对面那个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人样的人。
直到看到了那人手臂上一个黑色的纹身，眼睛才瞬间瞪大。
“他是……”戚柔的声音在发抖，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戚柔疯了一般大叫起来。
宫俊霆却悠悠然晃着手里的杯子，“还不说？我有的是时间和办法，让你一点点说出来。”
上前捏住了戚柔的下巴，“只不过，要是用我的办法，你这张脸，可就保不住了。”
戚柔撞上男人冰冷的眸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完了。
*
宫俊霆再次出现在戚佳面前，戚佳正在一家从前就很喜欢的餐厅吃饭。
康时去陪客户了，为了不能来陪她使劲道歉。
刚挂了电话，宫俊霆就推开包厢门进来了。
戚佳抬抬眼皮，见是他，眉头一拧，“吃个饭都吃不痛快。”
宫俊霆没做声，在对面坐下了。
“我好像没请你坐吧。”戚佳冷眼瞧着他。
“这顿我请，服务员，添一套碗筷。”
戚佳丢下筷子，“宮先生是觉得我付不起饭钱？算了，反正我也没吃几口，你要是喜欢这里，请自便。”
说完就要往外走，却被宫俊霆拉住了。
“一起吃顿饭，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戚佳冷撇了他一眼，“看见你的脸就觉得恶心，和你一起吃饭，我怕不消化。”
“佳佳，我道歉。为了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我请求你原谅。可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是啊，你说一句不知道，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你这句不知道，还真是值钱。”
戚佳捏着拳头，“我当年说不知道的时候，你相信过我么？”
宫俊霆皱眉，“一定要这么锱铢必较么。”
戚佳的脸色更冷了，“我的孩子和我的弟弟，在你眼里，就是锱铢？”
“佳佳……”
“不用了！”戚佳抬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宫俊霆，你高贵，你了不起。你眼睛里什么时候有过别人，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就连现在……”
戚佳咬着牙，“就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觉得别人在乎的东西，全都是锱铢！全世界难道只有你最重要么？全世界都要配合你么？你这么了不起，那你尽可以抬着你那高贵的头颅往前走。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