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知错，我就应该原谅么？我给他机会，孩子能回来么？小卓能活过来么？”
“戚佳，他这两年已经在赎罪了。戚柔和戚振海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他已经在尽力弥补了。”
“弥补？呵！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抱着他的大腿感谢他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简航脸上有些不好看，他也是从学生时代就认识戚佳了，他记忆中的戚佳，可不是这个样子。
简航有些无力，“你从前从不这么咄咄逼人。”
“那是因为从前我够蠢。由得他欺负。”
“戚佳……”
“让路。”戚佳脸上带着一层寒冰，“简航，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知道。否则，你根本就不会来这一趟。要么现在让开，要么我找人请你们让开！”
请你们三个字加了重音，如果真的让她的人来“请”恐怕不会那么客气。
简航无奈的叹了口气，“戚佳，你们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事情总要解决，你总不希望他天天都去你公司里闹吧。”
戚佳勾了勾唇角，那笑容能将人冻僵，“我的保镖都闲得很，随便他来闹。”
简航摆摆手，那几辆车就让开了。
看着戚佳的脸一点点消失在慢慢合上的窗户里，简航心里叹了口气，宫俊霆，怕是彻底失去这个人了。
车窗彻底合上的瞬间，一滴泪，从戚佳眼角滑落。
*
“咚！咚！咚！”
两年来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康时抱着蜷缩成一团的戚佳。戚佳不停的用头撞在他的胸膛上。
“咚！咚！咚！”
“佳佳，没事了。都会好的。都会好的。”康时轻抚着戚佳的后背，声音柔软的能滴出水来。
两年前从本市离开之后，戚佳就有了头痛的毛病，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会用头去撞墙。
医院查不出原因，康时为了不让她受伤，就抱着她，用自己的胸膛代替墙。
“咚！咚！咚！”
那声音，听着都痛。可康时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一直低声安慰。
温柔的声音之中，戚佳渐渐安静下来。
“康时哥，我看见他了，那个孩子，他问我为什么不保护好他，既然不能保护，为什么要怀他。”
“我也看见小卓了。他满身是血，一直喊我，姐姐，姐姐。他问我为什么不去看他。”
“我当时如果去了……如果我不那么硬挺着……如果我早点求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戚佳颤抖着咬住自己的嘴唇。
情急之下，康时只能将自己的手指塞进戚佳嘴里，让她咬。
“这不怪你，这都不怪你佳佳。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小卓他爱你，他不想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小卓，小卓！”戚佳紧紧抓着康时胸前的衣服，哭成泪人。
两年了，时间并没有让伤痛淡去。反倒因为时间的积累，让这疼痛一天比一天更剧烈，每天都折磨活着的人。
生不如死！
康时圈紧怀里的人，“佳佳，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还会好么？”
“会的，一定会好起来。”
哭声渐渐小下去。戚佳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可是，即便是睡着了，还是眉头紧锁。
康时用手指扶平她的紧皱着的眉头，小心翼翼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
眼角残存的泪水刺得康时心里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