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戏了。
不知道听了第几遍拒接提示音，我脚步慢慢停下来，站在车水马龙的闹市区，第一次有种绝望了一般的无助感。
这是第一次吧……
缓缓放下手机，看着漆黑的手机屏，这是……做律师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可笑的差池吧。
太阳穴一个劲儿跳动着，我只觉得身心俱疲，强烈的挫败感和不适的情绪一个劲儿涌上心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拽紧手里的手机，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我笑话，几分钟前还晴着的天一下子暗了下来，偶尔还伴随着几声闷闷的雷响。
真是一事不顺百事不顺。
呸。
“蕰瑾，你怎么回事啊。”
从新回到办公室，刚一推门，就看到思颖瞪大眼睛打量着我。
“你来了。”
我勉强勾了勾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没去上班吗？”
“你怎么给淋成这副模样了。”秦思颖却没接我的话，我瞧着她那幅吃惊的眸子，略为一愣，看了一眼办公室侧面的镜子。
自己全身都湿透了，衣服和头发紧紧的黏贴在身上，随便画的妆被雨水冲花，乱七八糟的脸上什么颜色都有。
“嗯，是有点湿。”
我干巴巴的说道，心情早就落到了低谷，只觉得难受想睡觉。
“有点湿？！”秦思颖怪叫了一声：“你出门不知道打伞吗？我的大小姐，工作再忙也别把自己当个老头子使唤啊。”
“我累了。”
我实在没心情开玩笑，直截了当地开口：“思颖，你有什么事吗？”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
思颖换上了一副略为严肃的神情，丢给了我一条毛巾：“我原本想叫你晚上一起吃饭的，看你这个样子，估计是够呛了。”
我没搭话，接过擦了擦头发。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你论文被打回来四次也没见你这个表情，一点活力都没有，真不像你。”
闻言，我心里一阵苦笑。
估计内心再强大的变形金刚，也守不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精神摧残。
“不会又是因为他吧。”
我的沉默似乎是点头了，思颖突然发出一声叹息：“蕰瑾，你这是何苦呢，他根本就不是云琛，你为何——”
我心里略为一颤，伸出一只手打断了闺蜜担心的语调，勾了勾嘴角。
“思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有些事，我心里明白，却想不明白，你能懂这种感觉吗？”
秦思颖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闪过十分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这么傻。”
突然外面在此鸣了一个雷，雨大的更加彻底了，如同直接把湖海倒扣，雨水不留情的冲刷着每一寸他们能到达的地方。
是啊。
我就是这样傻，道理清晰的在我的头脑里，但是真正要去做正确的事时却那么多难，那个男人——
脑内一下子闪过刑北辰邪魅一笑的模样。
真好看，就像是毒药，饮了一口，便再也戒不掉了。
“心情这样不好，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她语调一改刚刚的严肃，轻松了许多：“回来之后，就没和你喝一杯。”
“嗯。”
我点头，看像窗外，喃喃道：
“这雨……还要下多久才能停呢。”
……
浑浑噩噩过了一个下午，手里的离婚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晚上吃完饭回家，已经过了十点，推开房门，脑子晕乎乎的，都说一醉解千愁，我喝了一晚上也只是脑子疼而已，倒是思颖那个笨蛋，差一点被人给抬回去。
唔。
躺在床上，秦思颖的安慰到底是没起到什么作用，翻来覆去好几次，困意才终于来临，我把脸埋在枕头里。
刚闭上眼睛，手旁的电话却突然刺耳的想了起来。
“舒律师吗？”
“是，颜老师。”我接起电话，坐起身疲倦的揉了揉眼睛。
“哎，我就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的，就是睡不着，想问问这事你觉得有戏吗？”
我略为一愣，听着电话另一头十分憔悴的声音，略为沉下眸子，大家都是一样，原本婚姻该是多幸福的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颜老师，你放心。”
我开口，把案子目前的进度耐心的讲予她听，心里却一个劲儿的叫喧着不适，自己的事破烂一大堆，能帮着别人脱离苦海，也多少安慰一下。
“所以说，案子的赢面儿还是很大的，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关于家产的转移，这么大的事，不露出马脚也是不可能的，我也联系了一些熟人，会帮您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