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站在窗口看着远处沙滩上游玩的人群发呆时,门铃忽然想起来。
她皱了皱眉,大概猜到来人是谁。站在原地没动,门铃依旧不依不饶的响着,陈安然边走过去开门,边把披散着的头发挽起来。
看到盛历阳那张脸的第一秒,陈安然便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笑容来:“盛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盛历阳站在门口看着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沉下去:“我是你老板,我吩咐你,你有意见?”
“没有。”陈安然回答的极快,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盛历阳盯着她,眼神都沉了下来。
陈安然说的做的都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但是盛历阳就是觉得莫名的不爽。
过了片刻,盛历阳才开口:“我待会有事不在酒店,大概晚上才会回来。”
“好的。”陈安然淡淡的笑:“我知道了。”
盛历阳看着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你今天没什么事就待在酒店你,再丢,可就不会像昨天那样了。”
提到昨天晚上,陈安然面上的笑淡下来一点,但仍然无可挑剔:“好的,我知道了。”
一滩死水。
盛历阳没有再看陈安然,冷着脸离开。
一直到和郑裕约的地方,盛历阳依然寒着一张脸。
郑裕坐在用葡萄藤搭的凉台下,老远的看见盛历阳,就笑着跟身边的长腿美女调侃:“美人,你看,盛总一来我们连空调都不用了,高温自动就降下来几度。”
美人浅笑嫣然的睨了郑裕一眼,起身走人把空间留给两人。
盛历阳冷气十足的落座,把鼻梁上的墨镜摘掉。
郑裕看着他“啧啧”了两声,才戏谑的开口:“盛总,你刚把我的美人给吓跑了,你得补偿我啊。”
盛历阳一个冷眼扫过来,郑裕果断就啪啪打脸:“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走掉就走掉,在换一件就好。”
懒的搭理郑裕,盛历阳靠着半躺的椅子闭上眼睛。
“哎哎哎,历阳你不是吧?你难得来我的地盘一趟,就打算这么睡过去?”郑裕打量的看着盛历阳,伸手抹了抹下巴。
盛历阳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在等着你安排。”
“哦。”郑裕摸着下巴的手停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我给你安排了美酒和美人,我们走吧。”
说着,郑裕就站起来。
盛历阳睁开眼睛,嘴角也露出一个笑容来。
郑裕看了,立马就投降:“行行行,我怕了你了,不跟你开玩笑了,都到这了去打几把高尔夫?”
盛历阳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一片绿地,站起身来。
打了两场高尔夫,两人走到室内休息。
郑裕结果服务员送过来的水,把头上的帽子摘掉,喘着气:“不行了不行了,要锻炼了,这种运动竟然都感觉吃力。”
盛历阳喝了一口水,淡淡的睨他:“那是你虚。”
“嗳,盛历阳你怎么说话呢?”郑裕不高兴了:“你说谁虚呢?”
盛历阳淡淡的看着郑裕,那个眼神分明就在说:你虚。
郑裕看着他,决定也要给他找点不痛快。
“历阳啊。”郑裕一秒钟就换掉了脸上原本表情,不怀好意起来:“听哥们说,你最近追求自己的小秘书不成,化失意为动力,跑去相亲了?”
盛历阳冷冽的眼神射过来,这次郑裕不怕了,掐着腰身姿优雅的看着他:“怎么着?还不许人说了?”
“我不介意你成为哑巴。”盛历阳冷冷的开口。
“那可不行。”盛历阳的反应让郑裕十分满意:“难得你成为谈资,我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听说你那个助理是个离异的女士啊?”
“听说你才开始追求就被拒绝了啊?”
“听说你上周相亲不止十次啊?”
郑裕一条一条的慢慢说着,最后忽然想到啥,脸上的表情稍稍变了一些:“听说,你这个新助理和你前女友长的很像啊?”
盛历阳一直对郑裕的话没什么反应,一直到郑裕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才看着他。
郑裕对上他眼神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不禁有些胆寒:“你别这么看我,这是老傅他们上次给我发了照片我才知道你小助理跟舒蔓长的像的。”
舒蔓,许多年都没有被提起的一个名字。
盛历阳起身,冷淡的看了郑裕一眼,转身走人,不管郑裕在后面怎么喊,都没在回头一句。
回酒店的路上,盛历阳的车速一提再提,直到被交警拦下来一次,又被放走后,他才慢慢减速。
“舒蔓。”盛历阳从嘴里把这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才觉得竟然已经如此陌生了。
陌生到,这个名字已经不在能给自己掀起半点波澜。
盛历阳回到酒店的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他不想回去房间,便直接去了餐厅。
他给陈安然打电话,陈安然没有接。
上楼直接去敲陈安然的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原本就有一丝波澜的心情忽然就变的沉郁,盛历阳搭电梯从酒店里出来,给陈安然。
陈安然正站在游轮的甲板上吹风,她接通电话,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电话:“盛总,有什么吩咐?”
“你在哪?”盛历阳的声音明显听的出来怒意。
陈安然毫不在乎:“我在外面。”
“陈安然,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早上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不要离开酒店你听不懂吗?”
盛历阳连着三个强势的问话让陈安然讥诮的勾起嘴角:“我听的懂,但我不一定要照你说的做。”
“陈安然。”盛历阳的脾气被陈安然这么一激,完全压不住:“你给我滚回来。”
陈安然本能的把手机那离耳边,笑意轻慢的开口:“盛总,抱歉我不会滚。”
“陈安然……”
盛历阳的一字一顿,声音已经是怒道极致。
“盛总放心。”陈安然抬手拉住被风吹散,扬到半空中的围巾,慢慢道:“如果我今天在迷路,走丢,那就算我丢到太平洋饿死,冻死我都不会在麻烦你一下。”
听筒里的呼吸声一下重过一下,陈安然不想再听,果断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