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霖坐在椅子上,神情颓废,沉默不语。
他想起这些年他对季澜歌做过的事,讽刺她的话,而现在那些伤害通通变成了尖刺一根根刺穿着他的心。
那个警察在他面前放了一杯热茶:“关于五年前的事情,沈先生还是再说一下吧,我想可能有许多地方我们走错了方向。”
沈泽霖摩挲着手指,那些被尘封在心中五年的事情的确需要说出来才可以解脱。
“当时,我得知心雅和澜歌被人带走,追过去之后正好撞见心雅从污水处理厂出来,她当时吓坏了,拉着我就要跑,我就问她澜歌呢,她跟我说人在里面,让我不要看不要进去,我当时大概已经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同时带走两个人的,于是我让心雅藏了起来,再追回污水厂的时候正好看到澜歌被人拖进了周边的小树林里,而我就和等在那里的打手打了起来。”沈泽霖说话的时候表情是很平静的,然而对面的人还是可以看到他攥到发白的指骨。
“你的腿就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你是想到当时里面会发生什么事,为了保全两人颜面,所以才一个人去的吗?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很可能你们三个人都出不来。”
沈泽霖不置可否,半晌语气轻嘲道:“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等我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只不过心雅是受害者,澜歌是罪有应得,而当时我也是那样深信不疑的。”
警察的眉头微微蹙起。
“现在一切都串起来了,心雅怕我撞破她的丑事,所以故意引开我,后来也是她通知他们拦截我,再后来我也动用家里的关系寻找过那几个人,不只是没想到她一直在通风报信。”
沈泽霖说完沉默了,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然而他却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季澜歌。
从警局出来天已经黑了,他看了眼手机,发现上面有许多未接电话。
临近的几条都是季家打来的。
他吐出了一口寒气,冷不丁想起来他和澜歌这几年,通话记录少得可怜。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泽霖去了季家,是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冷漠的敲门声,季承带着一脸奉承笑意从里面开了门,热络的叫着泽霖,迎他进去。
沈泽霖看着他虚假的笑容,仿佛之前许多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不禁在心里问起自己,他这双眼睛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瞎了?
客厅里布置的很温馨,桌上放着红酒,周围有暖色的蜡烛,季心雅站在桌边打扮的很娇美,甜甜的冲他叫了一声:“泽霖哥,我等你好久了。”
沈泽霖在她对面坐下,季承和袁莉则堆着一脸暧昧的笑,给两人倒上红酒之后就想撤:“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们还有事先出去了……”
“慢着……”沈泽霖侧首,眸间是讽刺的笑:“有些事要大家一起聊才开心,还是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