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歌垂下了眸子,心里自嘲的笑了笑。
早就应该知道不会是他,现在呢,被他活生生的抓住打脸了吧。
“没事了。”沈泽霖轻声道。
季澜歌掐着手指,觉得有必要和他划清界限:“你不用多想,我去那里是因为我有东西落在那了,而且宋行书在等我……”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担架上昏迷的孩子,有些心疼:“你不该拉我上来的。”
沈泽霖也看向了那孩子,却把话题岔开了:“死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他爸爸,安慰人这种事情我不太行……”
这是拉她上来的理由?
车停了,孩子被送进了急救室,沈泽霖忙着办理住院手续,仿佛是怕季澜歌中途跑了,所以一直抓着她的手。
而季澜歌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没反抗。
许久之后忙完了手续,沈泽霖便拉着季澜歌去买了消毒水和纱布,然后让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他则半跪在地上伸手想要帮她清理膝盖上的伤口。
季澜歌很介意的躲开了,伸手躲过药水道:“我自己来。”
沈泽霖没强迫,只是坐在了她不远处。
双氧水洒到伤口上有点疼,季澜歌咬着唇硬是没吭声,她只想着等着那孩子家人来了,她就走。
膝盖上只是擦伤,她清理干净后便贴上了创可贴,然而一歪头才看到沈泽霖的手臂上也有几片擦伤。
她愣了下将药推了过去:“听说那孩子是你救的,那可是渣土车一不小心就把你带进去了。”
沈泽霖没说话。
扪心自问,现在如果给他反应的机会的话,他或许真的不会去救,可是在他看到那孩子冲过去的一瞬间,他就不自觉的想到了他和季澜歌没出世的孩子。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先睡了过去,等被人叫醒的时才发现两个人早已经依偎在一起了。
孩子的母亲已经赶来,哭的死去活来,沈泽霖忍不住看了一眼季澜歌,发现她的眼睛早已经红了。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破晓,如同陌生人一样,季澜歌直接打了车去公司上班。
沈泽霖揉了揉因为宿醉而发痛的头,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对,查一下她在哪家公司,安排一下。”
因为是新人,季澜歌在公司的处境并不愉快,她昨天又没休息好,不免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这被主管看到了,刚走过去要发难,一个电话就打到了他那里,他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狐疑的打量着季澜歌,渐渐地那眼神中的含义便变得尊敬了。
做事的人都是人精,看到这场面便交头接耳起来:“你们知道吗?这个新人可是大有来头,听说是沈总的前妻呢。”
“不是吧,沈总的前妻能来我们这种小地方打小工?”
“你不知道了吧,昨天酒会上,沈总还替她出头呢,要不然我们的合同还签不下来呢……”
季澜歌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直接把胳膊腿儿都给睡麻了,紧接着一看时间她脑袋就炸开了,上班第二天就敢公然睡觉,这不是要让老板炒鱿鱼的节奏吗!
她觉得她还是主动去请罪比较好!
主管办公室。
季澜歌酝酿了好久讨好的笑脸,这才推门进去:“张主管……”
“季小姐!”张主管呼啦一声站了起来,纵横职场几十年的老脸带着标准狗腿笑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你看你刚来我这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我一定会尽力做到最好的!”
季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