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名婢女见苏嬷嬷真准备一个人独吞了那些银两,心底不平衡,对洛倾下手几乎事轻得不能再轻,根本没心情搭理洛倾,只盼望着快点结束了,告诉找苏嬷嬷好好盘算一般。
废了半天嘴舌,洛倾总算讨来了一个轻松一点得生活,鞭子打在身上比昨日轻了许多,就是不知道白露怎么了,懵躲一次是一次,洛倾轻轻喘这气,不知道这种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早知今日,她那天就该听了陆宴卿的话,跟着他离开着伤心地,只是如今想来,是什么都不可能了,保命才是要紧。
而洛倾不知道被他惦记着的陆宴卿,正在赫连荀的一品香里,因为她的事情跟赫连荀打交道。
赫连荀身上的伤刚刚被回一品香之后从新包扎了一下,依旧很难掩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和中药味道,望着面前不请自来,且喝茶喝得怡然自得的陆宴卿,赫连荀几乎是下意识就排斥。
陆宴卿虽是一个人来的,可显然来者不善,果然,赫连荀刚刚在吃药的搀扶下坐下,炽炎还没离开,陆宴卿就已经低声说道,“赫连公子,本王记得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莫非赫连公子觉得本王离开临阳城了,就不知道她身边的事情了吗?”
陆宴卿的声音一惯的低沉性感,尾音处微微上扬这,不怒自威,果然是为洛倾而来,赫连荀纤长的睫毛垂着,掩下了眸子里深沉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挥手旁身边炽炎出去,轻声不在意地回了一句,“本皇子不知恭亲王这话从何说起?本皇子何时招惹她了?”
陆宴卿闻言也不恼怒,只轻声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着,眼角缺是冰冷得不见丝毫笑意,“本王说得是不是真的,三皇子心里很清楚,本王也不是一个喜欢将话说得过于难听的人,你跟她有生意上的往来,在她落魄时候伸出援手,本王感激你,却还是不得不警告你一句,她不是你该觊觎的人。”
赫连荀只觉得左肩膀下的伤口疼的厉害,像是扯到心脏般,疼得他瞬间就失去了理智,“恭亲王说笑了,你一不是阿倾的父兄,二不是阿倾的相公,本皇子对她如何,还不劳你来感谢,同样,本皇子对她到底是合伙人的依赖还是男女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陆宴卿闻言,扣着茶杯的手指轻轻一用力,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神色就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周身气场凌厉得赫连荀头皮都麻了。
不过片刻陆宴卿却反而笑了起来,“看来三皇子是真没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你是觉得就凭你如今的能力?你敢与本王相抗衡?本王不过给你个忠告,至于本王和她什么关系?呵呵,你是第一个这般问本王的人,一个本王等了17年,守了17年的女孩,你说本王够不够资格。”
赫连荀彻底愣住,十七年,洛倾如今也不过十七岁,难道说?这或许不是不可能,难怪众人皆传言陆宴卿不近女色,原来十心底早被人占据了,这这般下来,赫连荀还是觉得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如何,他如今连赫连君都得退避三舍,更何况陆宴卿,他根本惹不起,想到这里他神色更暗淡了一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身上的伤口再疼,也牵动不了他的情绪。
陆宴卿将在手心把玩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一惯清冷的声调,“本王这次前来,是想请三皇子帮个忙,作为回报,赫连君这次刺杀你的事情,本王替你肃清余孽。”
帮忙?自己又什么地方能够帮助到陆宴卿的?赫连荀不解,可陆宴卿只讲随身的一个锦囊放在桌子上,不多解释就离开了。
陆宴卿有求于赫连荀,之所以前面态度强硬,不过是想看看洛倾在赫连荀心底能占据多重要地位,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接下来的请求会不会是无用功。
而试探过后的结果是,他已经不需要再多说别的了,赫连荀的确会放手去救洛倾,不惜一切代价。
而等在一品香外面的柏瞿十分不能理解,见陆宴卿出来了,也就不避讳地低声问道,“公子这般在乎洛姑娘,何不自己动手?说不定洛姑娘感恩公子的好心,还会对公子更好些。”
陆宴卿眸色深沉,暗涌着的情绪是旁人看不真切的,过了许久,他才轻声说道,“她绝不是那种谁救了她,就会以身相许的人,再说,如今本王身边尚且不够安全,她若真来了,不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好,她还太小,还需要经历历练太多,不急,本王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这几年了。”
柏瞿望着陆宴卿的背影,似懂非懂地跟了上去,
赫连荀望着桌子上的锦囊,在陆宴卿离开不久后,终于还是将它拆开了,什么样的请求,是陆宴卿宁愿帮自己解决赫连君的余孽,都不能插手的事情?
可锦囊里面的内容,却让赫连荀的脸色彻底沉了,刚刚陆宴卿对他的威胁,最后给他的震撼都及这短短几行字。
看来他能明白陆宴卿的顾虑了,毕竟着牵涉了东越皇家,他尴尬的身份的确不好直接出面,再者这个时候他还是在边境的人,突然出来在这里,也解释不过去。
然而这些都不过让赫连荀随意在意一下,过了许久,他才将目光从纸条上移开,唤来门口的炽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责问,“太子府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本皇子!”
这段时间赫连荀都没在临阳,昨日刚回来就遭遇袭击,他还真是一时不察就忘记洛倾这段时间的遭遇。
炽炎吓得跪在地上,知道赫连荀问的是洛倾,神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主上息怒,这段事情你太忙了,加上有伤在身,属下觉得这毕竟是外人的事情,不敢拿来烦扰你。”
赫连荀忍不住狠狠踢了面前的桌子一脚,动作太大扯动的身上的伤口,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盯着地上的炽炎,“外人?炽炎,你跟在本皇子身边这么多年,连最基本判断都不会了吗?她若是不相干的外人,这段时间养军队和联络人手的银两,从何而来?”
炽炎神色一顿,一时间也来不及好好考虑赫连荀说得是真是假,只轻声说道,“主上,太子妃不过被送去了掖庭司,太子都同意的事情,相必不会有大碍。”
赫连荀眸子一眯,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掖庭司?陆宴卿的消息上直说洛倾有难,让他出面帮个忙,可他竟然不知道洛倾进了掖庭司?那种吃人不骨头的地方,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情,炽炎还真是敢瞒着他。
炽炎察觉赫连荀更动怒的,更是头都不敢抬起来,跪在地上,面无表情,虽知道这事赫连荀生气是应该,可他却半点认错的想法都没有,一个别国的太子妃的生死,本就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更何况,他们如今自身难保,赫连荀不知道炽炎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只怕会想亲手掐死炽炎,“你下去吩咐一下,让弟兄们准备准备,把人救出来。”
炽炎早就猜到赫连荀知道后会是这个反应,可真的听到命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不高兴了,“主上,这可不是小事?掖庭司不比太子府,我们没有地道了,进那里去,谈何容易,这本来就是东越自己的事情,与我们何干,何必牵扯进来?”
顿了顿,话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了,炽炎也不管赫连荀会不会生气,直接说道,“主上,如今我们自己都尚且自己难保,这次被袭击已经折损了这么多兄弟,难道为了个女人,还要拿弟兄们去冒险吗?”
赫连荀面色一冷,伤口已经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炽炎,你现在是在违抗本皇子的命令吗?”
炽炎担心赫连荀的身体,却还是强撑着问道,“主上的命令根本就不合理,难道属下也要盲目追随吗?”
赫连荀眸子一眯,神情里透露出了轻微的杀意,这是迟早第一次如此大胆的违抗他的,还是因为救洛倾的事情,赫连荀神色一沉,连炽炎抖尚且如此排斥,更何况别的兄弟?
想到这里,赫连荀身上的怒气散了许多,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手上的纸条给了炽炎,“刚刚那恭亲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来的,恭亲王在东越的真正实力无人能知,能得他求一件事情,往后也算结交一个朋友,更何况,他还承诺处理这次的袭击事件,相信结果一定比我们预料的好,这个时候承了陆宴卿这个情,帮他救出洛倾,对我们往后的帝王大业也有帮助。”
炽炎看了纸条上面的字,他也7清楚陆宴卿在东越的能力,可是……“主上觉得,陆宴卿真的会帮我们吗?他为什么不自己出手?”
赫连荀一愣,片刻后轻声笑了起来,“陆宴卿承诺过得事情,何时没办成过?他不会食言的,更何况救出洛倾,她还能替我们赚足够银两,到时候养军队,也不困难了,一举多得。”
炽炎还保持着那个动作跪在地上,闻言轻轻抬头打量了赫连荀一眼,主子说着话的神情,救洛倾,真的只是因为陆宴卿所托?真的只是因为洛倾能够赚银两?有新奇的想法和点子,是个不错的人才吗?真的只是这些吗?
炽炎心底还有太多的疑问,可是他却不敢问出来,他已经让赫连荀不高兴过了,再说下去,只怕会更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