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裴承哲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你……,什么意思?”我哆嗦着嘴唇,嗓音沙哑。
裴承哲目光遥遥看过来,薄唇轻启,凉声开口说着,“你不是想要那块地吗,我可以帮你,但你要陪裴承林睡……”
冰冷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红着眼睛,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我咬紧了牙关,嗓音哽咽,“裴承哲,你还是人吗?”
他怎么能和我说出这种话来?
裴承哲偏着头颅,精致的脸颊上还挂着鲜明的手指印,舌头顶了顶脸颊,面无表情开口,“你是想要你母亲入土为安,还是……”
我的喉咙火辣辣的疼,打过裴承哲巴掌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力,可心底还是说不出来的委屈。
裴承哲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缓慢的站起身,锐利的目光凉凉的扫了我一眼,“齐薇,你好好考虑。”
我浑身僵硬的厉害,目光空洞的盯着脚尖,眼泪汹涌的流淌。
裴承哲看也不看我,越过我就出门。
房门关上,我浑身酸软的厉害,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凌晨时分,我爸的电话打过来,他的语气不再强硬,“齐薇,法院的人上门来了,他们要把你妈挖出来啊!”
我爸的嗓音沙哑,隐隐还带着哭腔。
我心口钝钝的疼,强忍着眼泪,低声安抚着他的情绪,“爸,你别着急,我想办法,你相信我。”
我爸急得直跳脚,听我这样说语气更冲了,我安抚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捏紧了手机,犹豫了半晌还是给裴承哲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听了,“我同意你的条件。”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着,“法院的人上门了,我要你给我写保证,这块土地归我所有,以后都不能收回去。”
“齐薇,你高看你自己的身价了。”裴承哲轻哼了一声,语气中隐隐还带着一份讥讽,“你知道那块地多少钱吗?”
我浑身冰凉,裴承哲的一句话如同冬夜里的一盆冷水,狠狠的砸在我的身上,彻骨的寒冷。
“我不相信你,以后你要是继续那这块地来威胁我,我是不是还要为了你而卖身啊?”我冷笑了一声,话语也尖锐起来。
“……好。”裴承哲沉默了片刻,凉声应下。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松下来,急忙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法院的人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听到这里,我轻舒了一口气,“好了爸,法院的人以后都不会过来了,你就放心吧。”
“你是不是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法院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我爸扯高了音调,厉声质问着我。
我红了眼圈,想到裴承哲和我说的条件,胸口就闷闷的疼。
“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是花钱才摆平的。”我吸了吸鼻子,强装着淡然开口说着。
“离婚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分到,哪儿来的钱?”我爸语气瞬间冷下来。
“我起诉梁晟杰,法院判给我不少的钱。”我眼睛一转,脸不红的编着谎话。
我起诉梁晟杰重婚并不成立,我们结婚时共同购买的房产仍旧归梁晟杰所有,不过因为梁晟杰做假账的事情,房产和公司已经被法院收走了。
梁晟杰名下已经没有任何的资金了,唯独有他这几年陆陆续续转移到梁母名下的资金还留着。
我爸听到这里也就没有怀疑什么,沉默了会儿什么话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传来忙音,心中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
裴承哲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他带着一份文件过来,是将土地过户到我名下的合同。
我看了一眼合同的内容,直接签下了名字。
裴承哲将文件收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裴承林后天出差回来。”
我浑身一僵,怔怔的点头,“我知道了。”
裴承哲站起身就要离开,我喊住他,沙哑着嗓音询问他,“裴承哲,我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吗?”
空气陷入空前的安静,我希翼的看着他,既紧张又期待他的回答。
裴承哲停住脚步,扭头看着我,倏然笑了,“感觉?你想要我对你有什么感觉?全世界的女人那么多,你以为我会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有感觉?”
他冰冷的话语中不带有任何的温度,将我所有的希翼浇灭。
我脸色苍白,手指不自觉的纠缠在一起,可还是不甘心的询问他,“你说过你想要一个孩子,你说过你让我相信你的。”
裴承哲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凉声开口说着,“我想要的是孩子,孩子母亲是谁,无所谓。”
冷凝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我从梦境中惊醒过来,也让我看清了事实。
裴承哲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冷凝,犹如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划过,眼泪没有预兆滑落。
在公司里我被同事刁难的时候是裴承哲为我出头,他为我引荐开利电子的王总时,认真的说我是裴太太。
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楚。
在我需要一个人安慰和关心的时候,是他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冷了的一颗心也因为他而温暖起来。
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合作的对象,除此之外,无关任何情感。
裴承哲离开了公寓,我呆坐在沙发上,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周阿姨为我熬好了中药,小心翼翼的递过来,“齐小姐,该喝药了。”
我低头看着瓷碗里浅褐色的液体,突然就笑了,为了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生孩子,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伸手一把将瓷碗扔在地上,嘶哑着嗓音呵斥着,“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不差我这一个!”
瓷碗从手中跌坐,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化为碎片,浅褐色的液体在地毯上留下了一圈难看的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