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滑落下来,泪水模糊了视线,攥紧了手机,哽咽着嗓音说着,“爸,你别这样说话,我妈已经没有了,不能再没有你了。”
“齐薇,你就是要逼死我啊!”我爸的嗓音也低沉下来,隐隐约约听到他低声啜泣的声音。
我心中顿时就慌乱起来了,急忙询问他,“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别让你妈死了还不安生,她才下葬了几天啊?现在要是把土地给收走的话,我也不活了。”我爸恶狠狠的说着。
“爸,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和你当面说。”我急忙擦了擦眼泪,强装着镇定开口说着。
电话那段停顿了片刻,不情愿的说出地址。
我挂断了电话,拿了钱包就要出门。
周阿姨蹙眉看着我,目光中多了一份的担心,“齐小姐,时间也不早了,你一个人出去是不是不安全啊?”
我顾不得安全还是不安全,想着电话里我爸说的内容,心都乱了,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出现在我爸的面前。
“周阿姨,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先睡吧。”我扔下一句话就冲出了门。
我爸住在郊区,比较偏远的地方,但是相较于城市的喧嚣,那里要安静许多。
我匆匆的上楼敲门,“爸,是我,你开门吧。”
门刚打开,连人影都没有看清,一巴掌就扇在我的脸上,打的我头昏脑涨,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我爸猩红了眼睛,看着我的目光几乎都要把我给吃了,厉声呵斥着,“齐薇,你自己好好看看,就是因为你,你妈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她生你养你这么多年,反过来你就是这样报答她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我爸将法院的传票狠狠的砸在我的脸上,语气尖酸。
我捡起传票,大概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我妈的尸体没有火化,是下葬进土里的,而下葬的那片土地是个人的,现在个人要收回土地的使用权。
要我爸在一个星期之内将棺材移走。
老人都说入土为安入土为安,我妈才刚刚下葬没几天,现在要移走的话,她就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我脸色苍白,攥紧了手指,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慌乱。
“爸,你先别着急。”我红了眼睛,伸手捋顺着我爸的胸口,柔声劝说着。
我爸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了我的手,厉声呵斥着,“齐薇,你妈要是不得安生,我就随你妈去了,免得要被你气死!”
我爸双肩垂下,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滑下来,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我低头仔细的看着法院的传票,白纸底部的文字几乎要刺痛了我的双眼。
裴氏集团。
“爸,我妈下葬的土地是归裴氏集团所有的吗?”我伸手拉着我爸的袖子,满脸复杂的看着他。
我爸垂下了头颅,面上满是颓废的意味,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心脏跳动的越发快速,脑海中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裴老爷子和我说过的话,浑身冰冷的厉害,就好像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爸,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我伸手拍着我爸的肩膀,沉声开口说着,“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动我妈的。”
我爸冷笑了两声,看着我的目光满是冷凝,却也没有说话。
我安抚了我爸几句之后离开,我攥紧了手机,心中说不出来的复杂,犹豫了半晌给裴承哲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裴承哲都没有接听。
我心中越发的慌乱,给陈启打了电话,“我要找裴承哲。”
“裴少在开会,没有时间。”电话那段陈启公事公办的说着。
我轻咬着牙关,沉声开口询问着,“他在公司开会?”
陈启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我挂断了电话打车直接到裴氏集团。
办公大楼只亮着零星的几间,我坐上楼梯,一间会议室一间会议室的找寻着裴承哲,可都没有看到他。
我站在裴承哲办公室的门口,眼眶发热鼻头发酸,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办公室的门紧关着,我知道他不在。
我拿出电话,一遍一遍的给裴承哲打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遍,他终于接听了我的电话。
“说。”裴承哲的嗓音低沉,话语中不带有任何的温度。
我心头一颤,咬紧了牙关,急忙开口说着,“裴承哲,我有事要和你说,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裴承哲轻笑了一声,听不出他的喜怒,“见我?”
我胸口如同堵着一块大石头,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说着,“你知道,我没有事不会主动找你的。”
“没空。”裴承哲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
我红了眼睛,嗓音哽咽,低声祈求着,“裴承哲,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电话那段久久没有任何的动静,我以为裴承哲已经挂断了电话。
“齐薇,我不是一个慈善家。”裴承哲的嗓音平缓,话语中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你和我只是合作的关系,你想要我帮你,就要拿出你的诚意来。”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够帮我。”我咬紧了牙关,颤抖着声音说着。
裴承哲倏然笑了,“我在公寓等你。”
我心头一颤,挂断了电话匆匆赶回了公寓。
推开门,裴承哲正襟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红酒杯,手腕轻轻的晃动着,鲜红的液体也在轻微的晃动着。
我站在门口,灯光照耀下,他面上的表情让我有些看不清。
“我妈下葬的土地是裴氏集团的土地,现在裴氏想要收回土地,可我妈才刚刚下葬。我想求你,不要收回土地,让我妈入土为安。”我吞咽着口水,开门见山的说着。
裴承哲弯了弯唇角,锐利的目光盯着我,轻点头,“可以。”
我瞳孔放大,看着裴承哲的目光多了一份震惊,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但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