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以为孩子已经被温煦打掉了。
我离开江城时,温煦却告诉我,孩子还在。
之所以会那么做,是不想要让裴家人为难我。
急促让我离开江城,更是怕被裴家人发现我孩子还在。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了。
在我以为孩子已经没有了的绝望之下,温煦的消息如同黑暗之中的一缕阳光,点亮了我漆黑的人生。
我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哪怕我有过失败的婚姻,哪怕我父母已不健在,哪怕未来的生活有诸多的困难和险阻。
每每想到肚子里的崭新的生命,我就充满了动力和干劲。
我很庆幸,同样也很感激温煦。
如果不是他,可能我的孩子真的就没有了。
齐旭安张开手臂扑进我的怀中,两只小手环着我的脖颈,软软糯糯开口说着,“长大了之后我就是男子汉了,陆叔叔说男子汉就是要保护好妈咪的。”
我收紧了手臂,笑着点头,“好,小男子汉,以后妈咪就要靠你照顾了。”
听齐旭安这样说,一颗心都被温暖起来了。
都说生个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而我倒是觉得,我儿子比小棉袄还要贴心暖和。
齐旭安重重的点头,面上满是严肃,“你放心吧,妈咪!”
他的五官很精致,眉宇间带着三分裴承哲的影子,一颦一笑之间都像极了裴承哲,活脱脱一个小版的裴承哲。
每每看着他,我都不由得想起裴承哲。
一想到裴承哲,心中就升腾起来一份恨意。
裴承哲怎么会狠心到把孩子打掉。
齐旭安察觉到我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小胖手捧着我的脸颊,糯声询问着,“妈咪,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声开口说着,“我在想你陆叔叔有没有把合作案签下来。”
齐旭安单手托着下巴,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一板一眼的说着,“陆叔叔那么厉害,没有他签下来的案子。”
我看着他这副小大人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出声,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哄睡了他,我提着手包去公司。
我过来雪乡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这里四季温暖如春。
我之所以会过来这边,是因为这里淳朴的民风和迷人的风土人情。
雪乡曾是一个小镇,之所以会叫做雪乡,是因为这里盛产一种水果雪梨。这里的雪梨和外地的雪梨不一样,外表是洁白颜色的,远远看过去就好像是一个冰葫芦一样,好看极了。
当地的人都喜欢吃雪梨,时间久了,雪乡的名字就被叫起来了。
我刚过来的时候,雪乡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城镇。
我做好了下半辈子要在乡间里锄地种植瓜果蔬菜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在赶来雪乡的大巴车上遇到了陆离。
陆离比我年长三岁,在过来雪乡之前,他刚离婚,还是净身出户。
他也是在网络上听说过雪乡的种种,想要过来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陆离长相一般,带人温和,且又风趣健谈。我和他在大巴车上聊了一路,我们两个一见如故,更是相约一起去游览雪乡。
雪乡没有酒店宾馆,当地人又极为热情,邀请我和距离在农户家住下。
十月份的天气,雪乡还正值盛夏。
我和陆离相约在雪乡玩了几天,他对雪乡的现状发表了种种的看法。认为这里风景优美,又盛产水果,可以发展旅游业和外贸。
我对做生意的事情一窍不通,但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商机。当下和他一拍即合,决心成立公司。
陆离和我敲定了细节,果断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当做启动资金,
当地人淳朴善良,和我希望,对做生意没有什么兴趣,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我们。
第一年,陆离卖房子的钱赔的血本无归。
陆离心中甚至起了退堂鼓的心思,我不想要放弃,毕竟付出了诸多的心血,犹豫了再三,我还是把我爸留给我的钱全部投入进去。
我放手一搏。
第二年公司有了盈利,过来雪乡旅游的游客达到千人。
第三年见了甜头,如今我和陆离前期所投入进去的资金已经完全回本,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明年资金就可以翻倍了。
大学毕业之后,我就死板的工作,近三十岁才开始学年轻人创业。
所幸我遇到的是陆离,没有让我血本无归。
我赶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公司不大,只有四百平米,除去我和陆离以外,公司里还有二十多个像我和陆离一样大学毕业,想要把雪乡发展起来的年轻人。
公司里也有当地人的加入,工资虽然不多,但也不耽误他们务农,空闲时工作,也当做是赚了一份外快。
“薇姐,陆总已经回来了。”我刚坐下,李生敲了敲门,低声提醒我。
我点头,把手包放下去陆离的办公室。
陆离斜斜的靠在沙发上,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草,他面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走过去,放缓了嗓音询问,“怎么了,合作案谈的怎么样了?”
这两年过来玩耍的游客逐渐增多,当地人抓到了挣钱的商机,又碰上了好年头,瓜果更是盛产。
不少游客都是奔着雪梨慕名而来,也会买走不少。
但今年的雪梨大丰收,游客过来的多,但也买不走上百吨的雪梨。
眼见着这上百吨的雪梨要滞销,陆离主动揽活儿,跑到林城去谈生意。
雪乡距离林城虽说不近,但只要在林城找到了供销商,以后雪梨就有了出路,也不会愁卖,更重要的是当地的收入也会提升一倍。
我和陆离已经做好了分析,这个合作案要是能够谈下来,公司的盈利也能够提升三个点。
陆离抬起头,目光看向我,长叹了一声,“人走茶凉。曾经和我交好一起做生意的老总,一听我现在做着旅游业,个个都退避三舍,生怕我会找上他们,接连碰壁了几天,见不到人我也只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