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落玉和她旁边的那个姑娘两个人因为黛鸢的事情吵个不停,仿佛犯了事情被别人诬陷清白的那个人不是黛鸢而是她们一样。
老鸨揉了揉自己隐隐犯疼的太阳穴,明明她有去做保密工作的,虽然这件事情的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她几乎敢肯定,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黛鸢做的!
黛鸢的性格她了解,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更何况是杀人呢?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今晚没生意肯定是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原本她还想回到自己屋子里去想想怎么应付这件事情,就在脑子里毫无头绪一团糟的时候,突然被一阵争吵声吸引过来。跟着声音走到这里就看到落玉正在和另一个姑娘争吵。
原本她还想坐山观虎斗,不参与这次争吵的,可是,她也不能眼看着这两个互相揭对方的老底,本来倾城楼就已经没生意了,她们还不知道收敛一些。
“都给我闭嘴!”老鸨听来听去的听得心里一阵烦燥,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楼里的姑娘竟然如此聒噪,实在忍不住,走到姑娘身边说道,“全部给我回到房间里去!”
说完老鸨摇了摇头,心想,自从倾城楼里死了人后,大家都怀疑是黛鸢做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说,还处处被春风楼落井下石到处的散播谣言!
然而无论黛鸢有没有杀人,都会有衙门来解决这件事情,这群女人不帮忙想着解决办法,为楼里多拉点生意也就罢了,还在这里窝里斗。
就算她们说赢了对方又怎么样?能把楼里的生意给说回来吗?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那个春风楼的老婆娘!老鸨越想越气,一抚袖子转身离开。
姑娘们看到老鸨气成这样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猫在角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发,十分安静,就连落玉和那个姑娘也悻悻地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以后的老鸨原本打算梳洗一番去去晦气,对着镜子拿掉头上的发钗放到梳妆台上,总感觉自己生了一场大气之后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不少。
看来只能换一些显年轻的发饰戴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砸了自己这倾城楼的招牌。老鸨把手搭在自己的首饰盒上,余光发现自己的首饰盒子摆放的角度不对。
看样子,似乎有人动过的迹象。老鸨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得打扮了,抱着首饰盒就是一阵翻查,果不其然,被她发现少了俩个步摇簪子。
那个俩个簪子价值不菲,是当年她还是花魁的时候恩客为了博她一笑,花了大价钱从别的地方买来的,比她这个倾城楼还要值钱,也正是因此,老鸨向来舍不得把它戴出去。
生怕戴出去会被贼惦记,所以让它们一直躺在自己的首饰盒里好生保管着,可是谁曾想,今天突然就看不见了呢?老鸨在盒子里没找到,连忙在房间里展开了搜索。
会不会被自己放在别的地方了?老鸨不愿意相信簪子被盗,为自己编了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梳妆台没有,橱柜里没有,床上没有,枕头下也没有,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那两根簪子,一定就是被偷了,事实摆在眼前,这下子可由不得老鸨不相信了。
到底是谁?!楼里的姑娘们都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的,就算借她们十个胆子,相信她们也不敢在她房间里偷东西,那么,也就只有那群下人了。
岂有此理,在我的楼里居然出现这样手脚不干净的贱婢子!老鸨一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心底生寒。
老鸨越想越着急,这件事情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否则今晚一晚上她都睡不着觉,楼里她最信任的莫过于赵管事了,所以她下楼去找了赵管事。
“赵管事,你且过来,我与你说件事。”在楼梯上远远地就看到了赵管事的身影,也懒得跑过去,在楼梯上对着赵管事招了招手,说道。
赵管事听到老鸨召唤自然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就听到老鸨跟他说刚刚自己发现少了两根簪子的事情,心里一阵惊讶。
赵管事在这倾城楼里待的时日也不短了,楼里姑娘们的性格他自然是清楚的,老鸨的簪子会不翼而飞,赵管事心里有一种预感,他觉得是下人们干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下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姑娘们都是信得过的,所以我怀疑是楼里下人所为。你去帮我暗中调查此事,不要惊动任何人,找到之后来告诉我,我定要严惩那个小贼!“
赵管事点点头,两个人的猜测不谋而合。敢在倾城楼里作祟的那个人无论是谁,他都一定会把她给揪出来,按照楼里的规矩重重处罚!
“是!”赵管事应了一声,虽然想把那个人揪出来,但是他的良知告诉自己应该为那个小偷默哀才对,老鸨折磨人的手段他可亲眼见过,那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老鸨对着赵管事点了点头,因为愤怒而紧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了不少,屁股一扭一扭地回到自己房间里等待消息。
赵管事看着老鸨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开始有些着急了。刚刚只想着要让老鸨舒心一些,答应得太快了,忘记去问老鸨具体应该怎么做。
赵管事嘴巴张了张,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叫住老鸨也还来得及,但是老鸨心里一定会觉得不舒服,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他在这里也当了不少年的管事了,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不就是抓个小偷么?这可难不倒他!赵管事嘿嘿一笑,脑海里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好主意。
这样想着,他也就这样做了。赵管事让人去把丫鬟小厮们全都召集起来训话,私底下却吩咐了心腹去她们房间翻找簪子,想要伺机抓住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