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午出了公司门的时候会猛地一回头,因为我不确定乔深是否还会派保镖跟着我,我是真心不喜欢有人跟在身后的,这让我很是不自在。
但是我这个动作非但没有抓出跟在我身后的保镖来,反倒是把和我一起吃饭的同事给吓了一跳。
同事说:“姗姗啊,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面对同事像看怪物一样的眼光来看着我,我也只能勉强的笑笑:“脖子不舒服,活动活动……”
因为至于乔深这件事,还真的很难说清。
一旦我出门,我总是会神经兮兮的。终于,我打算套出乔深的话来,所以给他发了个短信:乔先生,你竟然还派了保镖跟踪我!
短信回复的倒是比较慢了,此时我现在是坐在座位上打字的,手机震动一下,是乔深。
这一条短信着实是让我十分生气的,因为他回的是:真不巧,被你发现了。
果真啊,这个乔深是不是跟踪狂?正当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气的时候,短信又来了。
“梁大小姐还真是多疑,你的前夫现在在警察局里我为什么还要找人保护你?”
文钰还在警察局里?这自从是惹上了乔深,是三天两头的进警察局里蹲着啊。
下午我准时的在小益学校门口等着,大概是总认为我是骗她的,所以小益自从一出门就眼睛紧张的四处张望,在看见我的时候,兴奋地喊了一声:“姗姗!”
她身旁的小伙伴还说:“姗姗是你的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这样称呼她?不应该是妈妈,阿姨或姐姐吗?”
小益摆摆手:“哎呀就是姗姗啦,我走啦!”
看着两个小孩子说话,真是有趣。
小益在上车的时候,发现了坐子上又一大袋子的毛线,软绵绵的,她还特意的揉了几下,抬头问我:“姗姗,这买这么多毛线做什么啊?”
“当然是给小益织毛衣啊。”我回答。
“哇,姗姗要亲手给小益织毛衣啊!”小益在听到我说的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是比较惊讶的,但随后又说:“可是一针一线的织一个毛衣岂不是很麻烦吗,姗姗怕麻烦就直接给我买一个就好了呀,亲手买的毛衣小益也很喜欢呐!”
我说:“可是那不一样啊。以前姗姗阿姨冷的时候,妈妈就到冬天就给我织毛衣,特别暖和,虽然现在的也是很好,但是总是没有了之前的感觉。”
我知道我说这些小益也是听不懂,所以也就浅显的回答没再多说。
晚上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房间里织毛衣,想着是早一些的完成,其实我织毛衣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所以我相信一个毛衣很快就能完成。
后来我听说文钰很快就出来了,是被他的一位女上司给领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安静了还是这段时间懒得折腾了,总之他没有再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来骚扰我,在那有一段的时间里,我是没有见到他的人影的。
我照样每天晚上会花时间织毛衣,马上就是更冷的天气了,我必须要赶在那之前完成啊。但是在小益睡觉之前,我仍然会给她讲故事。
小益现在越来越黏着我了,我不知道等到后来,我得以一个怎样的形式和理由来离开。
在小益睡着了之后,我回到了房间,我开始给我织的做出一个收尾,在我即将睡觉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
在我起身去拿起手机的时候,心脏猛地一颤,是文钰的电话。
我忐忑的接起,问上一句:“什么事?”
电话那头回答道:“梁姗,我们离婚吧。”
突然这么的一句话,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奋斗的目标,而这么一个看似困难的目标,在这一瞬间却是突然就达成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曾经喜欢过,一起生活过,在这一锤定音的时候,我难免心里会有一丝的空荡。
我顿了一会儿,才说:“好。”
“我在诚然街,出来我们谈一下离婚的具体事情吧。”文钰说。
其实我在这一刻实在是太想离婚了,虽然心里会有一瞬间的难受,但终归是想摆脱文钰的,毕竟当我一想到文钰的那张嘴脸的时候,我就很恨,他给我带来的欺骗的,背叛的伤痛,大概是我一生都无法彻底愈合的伤口。
我此时担心文钰会在下一刻就反悔了,于是就很快的回答道:“好,你等我过去。”
在我轻轻关上房间门的时候,保姆还没有睡下,她看我一副要出门的穿戴,于是问:“梁小姐,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
乔深这时候也随之在厨房里走出来,他穿了一个暗色系的毛衣,手里拿着一杯水,看起来休闲又迷人,他喝了一口水,转而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没想到我这么一个想要偷偷溜出去的小动作竟然直接就让所有不该知道的人全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灵机一动,随即抽了抽鼻涕,回答道:“我去这附近买点药,身体有点不舒服,大概是着凉了吧。”
保姆说:“梁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呢,我给你去找,乔先生都让我在家里备上好多药呢。”
这个保姆可真是热心肠啊,这个乔深也也真是考虑周全啊……
我迅速的回答保姆:“我浑身都难受,我还是出去拿点药打个点滴之类的吧,很快的,你们先睡。”
说完我就打算开溜了,怎么感觉住在乔深的家里就像是小时候住在自己家里一样呢,干什么都不方便,出去一趟还得好好的汇报。
乔深家的附近确确实实的是有一个医院的,所以保姆应该也不会多虑了。
哪知道保姆是不管我了,但是乔深看见我出门的时候,直接就将水杯放在了台子上,对我说上一句:“我开车带你。”
我转身,双手都一起摆动着拒绝他:“不用不用,时间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自己就好了。”
但是我一边说着这句话,乔深已经走到玄关处穿上衣服了。
真实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乔深这么强势,反而是越到不需要的时候越是换了性格。
乔深穿鞋的时候对我一句:“既然你住在我家,我就有义务照顾你,保你安全。”
此时我想对她竖起大拇指,真是负责人的一个男人啊!连我离婚,和前夫见面,这家伙都要跟着了。
“说吧,出去有什么事?”乔深在我上车的时候,直接就问出了这么一句。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想说的是,他是怎么发现我在说谎的,竟然能看出我的伪装。
乔深一脸的无奈:“不用怎么发现,因为梁小姐说谎话的功底,真的是我见过最差的。”
可是我自认为我的演技还算是可以的。
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坦白了。我低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乔深说:“其实,文钰在不久前给我打了个电话了,想和我离婚。”
乔深开着车子,轻轻吐出一句:“不可能。”
“为什么?”这时候我反倒是比较疑惑了,乔深怎么就能说的这么的肯定呢?
“我虽然和你的前夫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依据这段时间的情况来看,他并不是想要和你离婚,一定是另有目的。因为他这个人,贪婪又无底线无原则。”乔深说的是很肯定的。
但是乔深分析的也是对的,在我挂断电话的时候又仔细的想了一下,文钰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我开口对乔深说:“其实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只不过我真的想赶紧结束这段婚姻,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所以一时情急。”
此时正是红灯,乔深看着我:“一个个弱小的女人,为什么在犹豫的时候不来找我,而是选择自己冒险?”
我被这句话问住了,疑惑地反问他说:“我为什么要想到你?”
“因为我是一个男人,还是和你住在一起的男人。”乔深笑着说。
我被他说得略觉窘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只能赶紧推推他说:“你看路,看路啊!”
其实乔深或许是靠的住的男人,起码这段时间里,他给我很多帮助,在很多事情上,给我很多安全感。
只有在我无望的时候为什么不找他,大概是还没有走出阴影。但是这些我都不想说,把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无疑是愚蠢的。
车子开到成然路,远远的我便能够看到一辆车子停在路边,我是认得的,那是文钰的。
我没有让乔深继续的往前开,而是停在了离文钰较远的地方,自己下车走上一段路程。乔深似是明白,并没有跟我过去,而是安安静静的在车子里等着我。
在我下车走到乔深车子的前方的时候,我回过头,看见乔深此时正在很是认真的盯着我。
或许乔深是在担心我,但是看见他眉毛微微皱起看着我的眼神,我那一瞬间竟然是西南的。
那或许是因为在你往前走的时候,身后总有人在保护你,担心你。这是一份不一样的安全感。